趁着休息的时候,一队兵卒忙着在跑道布置木箱矮栏等障碍物,文博等人随着兵卒去向后院,牵出自个的马匹候在入口处。
传令兵走过去,对参赛的学子重新强调一遍规则后走到起点,吩咐每位书院的第一位学子将马牵过去。
“马术比赛快开始了啊。”
“嗯,你们看文博师兄那样子,果然人一多文博师兄立马就假正经起来,哈哈哈。”
“这局不好赢啊。”有位面生的弟子才说完,另一位弟子便接话问道:“怎么说?”
“诸位师兄可能不认识,国子监派出的这三兄弟可大有来头。三人儿时在漠北长大,七八岁就能站在飞驰的骏马上翻跟头。十三岁那年他们父亲官复原职要回京城,千里路途,爹娘都坐的马车,他们却全程骑着马疾驰着,因而被熟识的人唤做马上飞。”
“马上飞,这外号听起来就厉害的紧。”
“是啊,那猜猜看文博师兄他们能不能拿下头名。”
“能!”身旁立刻传来两个音色不同的声音,做出一模一样的回答。
文熙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自然在我们预料之中,但另一个声音出自天升之口,可就有些耐人琢磨了。
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天升,天升笑笑没有解释,说道:“对了,早上的盘口大伙还有兴趣吗,再来压一局?”
“好啊,来。”
说干就干,天升立马要来纸笔写上各书院名字,然后腾出几个果碟来压在纸上,说道:“压太白书院的银子放在这碟,在前面白纸上写上自个姓名与银两;以此类推,这儿是关中书院、国子监、云外书院,最后这个是咱们书院。”
“来了,今天输了两局了,也该咱赢一把了。”崔师弟说着第一个走上前,一两银子压在国子监。
众学子纷纷跟上来,押注形势大抵分为六三一,六份压在国子监,三份压在自家书院,最后还有几位学子选择压了另外三个书院,打算赌个出其不意,以小博大。
肖先生与蒋掌书也过来凑热闹,肖先生跟众人压了国子监,蒋掌书则压了自家书院获胜。
热闹场面自然将那边说话的女孩子们吸引过来,问明白缘由后,齐舞儿兴致勃勃,将旁芸林姐拉到一旁仔细问了半天后自信满满走过来,从彩鸢那儿拿出一百两的银票就要压在国子监。
天升忙拦住她,道:“舞儿小姐,师兄弟们这是随便玩玩,上限最多一两,您这手笔有些太大。”
齐舞儿闻言收回银票,转身向彩鸢拿一两银子,结果彩鸢找遍荷包,里面最少都是十两的,最后还是蓝儿给了她一两。齐舞儿接过银子,自信道:“放心,马上就还你了。”
“说什么还的话呢。”
芸林姐神色意动,结果在荷包里也没找到一两银子,只好也找蓝儿拿了一两银子,和齐舞儿一样压在国子监,也笑说着立马就还。
秋儿斟酌一下,将晌午赢得那些碎银压在了我们书院。忽然桌前冒出冬儿的小脑袋,她挥舞着手中那剩一半的糖葫芦递给天升,说道:“天升哥哥,给我也压一串糖葫芦。”
稚嫩有趣的声音惹得大家开怀大笑着,学子们纷纷叫嚷着:天升师兄还不快点接下,大小都是客人,快将冬儿妹妹的押注接下来。
天升蹲下接过糖葫芦,对冬儿笑着说:“冬儿可想清楚了,万一输了这半串糖葫芦可就归天升哥哥喽。”
“额……”冬儿的小脸蛋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来。
“那这样吧,冬儿在天升哥哥这儿压了一串糖葫芦,记下来了。”说着天升将那半串糖葫芦又递给冬儿,摸着她的小脑袋说:“不过这串糖葫芦算是天升哥哥请你吃的,如果冬儿赢了再给你一串。”
冬儿接过糖葫芦怎么想都合算,立刻应下:“好。”
“那冬儿要压哪个书院获胜?”
“那个,那个名字里字最少的,哥哥姐姐们都说它能赢。”
“好,福月记下来。”
福月笑着真在国子监那张纸上记下:冬儿压糖葫芦一串。
笑闹间秋儿问道:“玙珏姐姐姐不来玩玩吗?”
玙珏小姐闻言摇摇头,齐舞儿解释着:“三姐从不碰各种赌局的,无论大小。”
校场角落的那面大鼓被力士用力敲着,围观群众纷纷安静下来,那边跑道上人、马、障碍物都已准备好,指挥使登上正北方看台,大声宣布第二项马术比赛正式开始。
马术比赛规则是每家书院派出三位弟子,每人负责骑马在布置着障碍物的一圈,跑完后要将手里绣球传递给下一人。最后一人跑完后,要将绣球投到校场中央挂着的那个竹篮里,先投进的学院获胜。
随着传令官挥旗的动作,五匹骏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出去。
转眼就来到由木箱布置的第一个障碍物前,五匹毛色各异的骏马整齐划一地抬起马蹄跳跃过去,漂亮动作让看台上百姓叫好连连。
直道很快眨眼间跑到尽头,弯道处就要开始拼抢起来。
率先发难的是跑在最外圈的云外书院那位,他指挥着马儿便要加速斜插进去。
身旁的国子监那位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也指挥马儿加速上前,做出一副两匹马头撞在一起的架势。这招果然吓退了云外书院那位,放缓速度掉到了后面。
接着国子监那位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也斜插进去,太白书院那位学子避之不及,马头撞在国子监那匹马的腹部,一下子失了方向,也落在后面。
简单一个弯道,跑在前面的便只剩下三匹马。
很快马匹的速度也在第二个直道体现出差距来,国子监那匹马轻轻松松超过余下两匹,跑到了第一位。
见状围观百姓不断大声喊着国子监三个字,一时间风头无二。
各书院弟子们也纷纷为自家书院鼓劲,第一圈很快跑完,王师弟虽然没有抢下头位,但好在保持着第二位,将绣球顺利传递给第二位的羌防。
“羌防加把劲啊,别丢脸。”
第二圈顺序没有变化,羌防与太白书院那位争抢一番,勉强保持在第二位,只是与国子监那位差距拉得更大,落后有十多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