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福寿楼前的空地还是太小，所以下午武试的比赛定在皇城司位于外城的一处校场。内容则有三项，第一项是射箭，第二项是马术，最后一项则是蹴鞠。
在福寿楼吃午饭时孟院监便已将各项比赛的参赛学子安排下来：射箭交给天升；马术需要三人，第一圈由王师弟来，羌防负责第二圈，最后一圈交给文博；蹴鞠比赛则一口气点了七位人高马大的学子，均自信应下。
可惜前阵子我没有在书院参与合练，蹴鞠比赛中也没有名字，今天只能当个看客。
吃过午饭便准备前往校场做赛前准备，自福寿楼过去稍有些距离，好在早上坐马车过来的弟子同样不少，大家分一分挤一挤也就坐下。
三位先生坐着那辆车率先出发，天升本打算拉着二师兄与子规一起，我忙赶过去对他耳语两句，天升会意，忙不迭将二师兄推出去说道：“呀，二师兄也坐这有些太挤，都放不下脚了，要不二师兄换一辆坐？”
我接话道：“天升你这说的哪里话，哪还有空的啊，总不能让二师兄走着去。”
“谁说没有的。”天升扭头大声说道：“穆姐您早上过来也乘的马车吧，要不您好心捎我们二师兄一程。”
“好，飞鸿过来一起。”芸林姐出声应道。
“可……”二师兄站在那没有挪步，才开口便被我打断：“少扯你那些大道理啊，芸林姐什么性子啊，这点小事再多想可就是二师兄你的不对了，快去。”
说着我推了把二师兄，然后招呼大家赶紧出发，不给二师兄坐别的车的机会。
随着刘叔扬鞭出发，我掀起窗帘看向后面，二师兄正站在穆府那辆马车前，芸林姐伸出手来，将他拉上车。
“公子，二师兄应该明白意思了吧，就是不知道芸林姐的心意。”行过两条街蓝儿感叹着。
“都明白的，这么大人了，这点小心思能看不穿的。师弟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就看二师兄能不能把握机会。”
盏茶时间便行到校场前，这儿又已是人潮涌动，不过秩序比福寿楼前好了很多，毕竟是皇城司的地盘，持枪兵卒往那一站就没有敢乱来的。
按顺序进入校场来到划给各书院的区域，各位弟子纷纷坐着准备。稍稍，二师兄和芸林姐边走进来边介绍着：校场外看台正北方是大儒们坐的地方；在旁是预留下的贵客位置；剩下大半圈则均留给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未时正式开始，方才报过时辰，还有半个时辰正式开始比赛，那些点到参加武试的弟子们纷纷换上绣飞云纹的黑色短衫，在旁活动着拳脚；天升提着弓箭去向后院找手感，文博等三人也去向后院马棚照看自己的宝驹。
此刻看台上几位大儒还没过来，留着的贵客位置也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位皇城司大小官吏。但余下位置早已被围观群众挤了个满满当当，甚至在最后面还站了好几排。
喧哗吵闹声自不必提，坐下的人群中有提着篮子的伙计在兜售着瓜果吃食。有小姑娘面前摆着一大把晚菊售卖，冬儿也买下一支。而且居然又看到了那伙开盘口的，居然能开到皇城司地盘里，果然有几分本事。
“在那呢。”正和子规问着最近书院近况，忽然又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扭头看过去，果然是齐舞儿带着丫鬟彩鸢，身后还随着着常服的玙珏小姐。
蓝儿与两小的忙迎上去，几人热闹的招呼着。走过来的齐舞儿忽然瞧见芸林姐，小跑两步便扑到芸林姐怀里，问道：“芸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和你一样，来看热闹啊。”
“太好了，好久都没见到芸姐姐，有好些话要跟姐姐说呢。”
说着话芸林姐向身后三公主作势要叩膝见礼，被三公主一把拉住，说今日着常服就是为了和大家平辈相处，不必如此，两人便执平辈礼见过。
几人过来向先生们见礼，认出公主身份的三位先生也显得有些惶恐，好在三公及时道明缘故，反向三位先生行了后辈礼。
我走过去打过招呼：“见过玙珏小姐与舞儿小姐，几位贵客何不去那边贵宾席坐着。”
“才不要呢，这边看得清楚，也好玩。”
齐舞儿说着带女孩子们寻了个角落坐下说话。无奈只好吩咐子规照看着那边，将瓜果点心茶水及时送着。
校场里响起一阵鸣鼓，宣告比赛即将开始，围观群众纷纷安静下来，那几位在后院做准备的弟子们也纷纷回来，均是满面自信。
四位大儒在正北方高台上坐下，这次主持的是一位皇城司的指挥使，高大威猛，声音洪亮。指挥使没有什么闲话，见时辰已到，简单介绍两句来人后便宣布第一项比赛开始。
射箭比赛规则极其简单，就是每人发十箭，比谁中的红心次数多。
这边天升背起箭袋，手持宝弓，颇有股侠气。他与其他四位学子随同兵卒前行几步来到白线前站定，感受着风向。
十丈远放着五个硕大标靶，随着传令兵挥旗，五位学子纷纷拉满弓将箭射了出去。第一轮结果差强人意，虽然没有人正中红心，好在也没人脱靶。
在旁的兵卒将箭拔下后，宣布没人中红心。
传令兵见众学子已经准备好，挥旗开始第二轮。找到手感后，第二轮的结果好了许多，五位中足有四位中靶。这结果让看台上的百姓顿时激动起来，纷纷叫着好。
这样射了十轮后，天升与国子监那位均是十轮八中，将标靶后移三丈后两人又再比试了一局，这次天升侥幸中靶，拿下头名。
“怎么样哥几个，咱一出手，头名不是稳稳地。”天升得胜过来，得意洋洋。
“是是是，厉害厉害，不愧是你。”
“是，天升师兄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没错，厉害。”
众学子的夸奖让天升有些飘飘然，他更得意几分，舞着那把宝弓说道：“在坐的谁还能比得上咱，哈哈哈。”
“咳咳咳。”我忙假咳着提醒天升，见他不解，给了个眼神示意旁边坐着的芸林姐，天升反应过来，惺惺坐回来：“当然，除了，除了穆姐。”
那前后改口的行为，惹得众人一阵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