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了黎镇的神识之后，姐妹俩都很兴奋。
李灵溪还好，因为她已经有经验了。
小妹李诗蝶已经兴奋地叫起来。
“哇，好神奇。我好像有了好多双眼睛。”
确实是这样，因为普通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像这个天地间全部都是我的眼睛，自己什么都看得见，也可以从第三视角来观察自己。
也就是说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脑勺。
如果对面站着一个人，不仅可以看到他的正脸，还可以同时看到他的侧脸，连后脑勺和头顶都能同时观察到，哪怕对方是面对自己站着。
甚至不礼貌一点，还可以从裙子的底部观看对方。
小妹现在做的事情就很不礼貌。
李诗蝶用神识透视了自己的姐姐，还有黎镇的身体。
“你干什么呢？”
“我让你观察，可不是让你看这个的。”
黎镇很无语。
差点飙出一句“看我干嘛？看黑板啊！”
他当过老师，有这样的口头禅，合情合理，是吧？
李灵溪也很尴尬，因为神识是共享的，她也知道妹妹在看自己的身体。
妹妹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就当是一起洗澡了。
但是妹妹看到了也意味着自己和黎镇同时也看到了。
李灵溪揪住了妹妹的耳朵。
“呀呀呀，疼疼疼。”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看到的东西我们也能看到。”
李灵溪警告她的妹妹。
“你现在借用的是我的神识，也就是这双超级眼睛是我的。你确定要用我的眼睛去看你的姐姐吗？”
黎镇调侃面前的小萝莉。
他暂时收回了自己的神识。
可不能让小萝莉继续作死了。
他本人并不介意小萝莉和她的姐姐看到自己的身体。
事实上刚才她们两个确实看到了。
“你其实有能力随时随地看到我们不穿衣服的样子是吧？”
小萝莉倒打一耙。
李灵溪老脸一红。
黎镇倒是一点也不脸红。
他直接承认了。
顺便给姐妹俩讲解修真礼仪。
“对，没错。”
“我能看到。但是不代表我会看。”
“修真界有约定俗成的礼仪，不要随便用神识钻进别人的衣服里面，不礼貌。”
“神识还可以透视别人的身体内部，看到对方的灵气运行状态。这个是更加不允许的。”
“修真的功法很多时候都是不能公开的。如果公开了，别人就能够找到缺点针对性对付你。”
“当然，为了防止这一点，不能光靠礼貌。也有很多对应的阵法，防止别人用神识观察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行路线。”
“甚至是，在别人观察自己灵力运行路线的时候，阵法自动攻击。”
“所以，虽然神识可以让你看到任何一个人不穿衣服的样子。但是哪怕是面对普通人也不应该这么做。”
“还有就是，你可以看别人的命牌，上面的名字是可以看的，但是生辰八字还有后面的那首诗是不应该看的。”
“明白了吗？”
黎镇虽然是对着妹妹说的，但是姐妹俩一起点头说：“明白了。”
“接下来继续，我要你们观察的是这周围的灵气分布。”
“如果你确实想看我的身体，那就看。我不介意。但我更希望你穿透皮肤去看里面的灵气分布。”
“我的灵气运行路线你可以看。我现在相当于是你们的师傅。我的功法不需要对你们保密。”
“李灵溪，李诗蝶，重复一下，你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黎镇的语气像极了军训的教官。
“不要说话，观察灵气。”
姐姐的回答中规中矩。
“观察灵气，尝试感应吸收。观察灵气在身体里面的运行情况。”
妹妹的回答更加接近任务的本质。
“好了，开始吧。”
神识共享继续。
相当于黎镇的神识借用给她们，她们可以同时操作黎镇的神识来观察世界。
李灵溪将神识展开。
观察身边的树、观察地上的泥土、观察藏着的小动物。
“好神奇呀。”
妹妹在感慨，她没有操控神识，只是跟随着姐姐的视角，观看着身边的一切。
似乎是在操控一架无人机的摄像头，不断地移动位置、变换视角，好奇的张望着四周。
“神识不仅是眼睛，也是鼻子，也可以是手。”
发现她们两个只是在使用视觉功能，黎镇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妹妹很快反应过来。
这次轮到她来操纵神识，她将神识展开，像无数个鼻子一样靠近身边的树木，仔细嗅着这些树木的味道和花草的芬芳。
姐姐有些感慨，妹妹的天赋果然是更高一些。
但是她也不差。
她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小小的树林之中。
跟随妹妹的操纵感受了身边的气味之后，李灵溪将神识展开变成无数只小小的手，去触摸身边的一切，树木的树干和树枝、覆盖着树叶的泥土、身边的小草。
神识并没有真的变成手。
只是所有触感清晰地传递给了在场的三个人。
似乎是受到了姐姐的启发，李诗蝶也尝试触摸身边的东西。
但她的触摸并不是从外部开始，而是直接触摸物体内部。
这是人类永远也做不到的、魔法一样的、透过物体的表面抚摸物体的内部。
就像《三体》中的描写，一个想要成为圣女的妓女，通过四维空间，摘除了囚犯的大脑，表面完好无损。
神识携带着灵力，游走于树叶的脉络之中。
“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两片叶子。”
李诗蝶应该对这一句话有所感触。
因为她操纵了神识，探索游览了很多片树叶，它们的脉络都不尽相同。
接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姐妹俩一同操纵神识，往地面下看去。
观看、触摸、感受。
那是平时完全无法想象的场景。
人只能看得见地表，很难看到地下深处。
而此时此刻，泥土中的蚯蚓、蚂蚁，一切微小的东西都清晰可见。
更别说是大一点的藏在洞穴中的老鼠。
泥土的疏密，还有湿润程度，也清晰地呈现在她们的脑海中。
黎镇也不管她们，虽然她们已经离题万里。
她们需要时间适应。
毕竟神识是一双超级的眼睛，前后左右，内部外部，什么都能看到。
黎镇让她们观察灵气，但她们只是在四处看，并没有领会神识的正式用法。
神识的正式用法绝对不只是观看和触摸，而是感受。
感受灵气的浓郁程度、感受灵力的分布。
就可以知道这个地方适不适合修炼。
也可以知道身边有没有潜伏着的修真者。
那是一个超级雷达。
主要针对灵气和灵力的雷达。
姐妹俩看了很久，也摸了很久。
身边的树木和泥土，平时几乎不会留意，此刻都变得很有意思。
像是一个刚拿到单反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去楼下给花花草草拍微距了。
能清晰地看到，树叶怎样蒸发着水汽，然后在蒸腾作用的驱动下，源源不断地从地底吸收水分和营养。
那是一个神奇的微观世界。
黎镇能够理解她们的好奇。
也就放手让她们观察，等她们玩够了再说。
这时候的妹妹正在研究自己的肝脏。
将神识渗入自己的身体，触摸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或者跟随自己的血液流动。
要是中学生拥有神识，生物考试就很容易拿高分了。
什么显微镜都不需要了。
尤其是涉及到人体的系统，比如运动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
考什么内容，看一眼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李诗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将神识化作一根手指，然后戳自己的肝脏。
黎镇看到一脸古怪。
你不会是想当外科医生吧？
而李灵溪的主要精力都在研究一块石头。
在亲眼见证黎镇改造山洞雕刻石桌之后，李灵溪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做同样的事情。
她选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
仔仔细细的观察石头内部的纹理，还有内部断裂的地方，思索着雕刻的方案。
黎镇一直没有干涉她们的事情，只是在旁边挂着慈祥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姐妹俩都已经玩够了，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主要任务。
观察灵气。
可是怎么观察呢？灵气这玩意，眼睛看不到，手摸不到。
没有急着询问，她们打算自己思考。
思考了好一阵子。
终于，小妹好像是有了一些想法，她闭上了双眼。
展开了神识。
然后，主动关闭了视觉和触觉，也关闭了味觉和嗅觉。
这时候一切细微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于是小妹又关闭了听觉。
所有的关闭都是无师自通。
其实就是刻意忽略掉它们的存在。
察觉到这一切的黎镇笑得很开心。
小妹的天赋果然高得离谱。
刻意闭上了眼睛，听觉才会被放大。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那么很多事情就依靠触觉和嗅觉。
那么触觉和嗅觉的敏感程度也会被放大。
如果长期这么做，久而久之，某些感官也会变得更加灵敏。
这也是盲人的听觉厉害的原因。
同样的大脑，所有的算力只用来处理听觉信息，完全没有视觉信息，哪能不敏锐。
同样，在使用神识的时候，如果刻意将五感关闭，第六感就会出现。
那才是更接近神识本质的东西。
所谓第六感，其实就是类似于，你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身后有没有人，或者那个人有没有注视你。
或者通过第六感，一定程度上预测到子弹或者飞过来的球是哪个方向，预测危险。
当然，普通人的第六感不一定准确。
有了灵力和神识的加持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黎镇可以同时开启所有的感知。
但没有经过训练的时候，最方便的方法是关闭其他的感知，专心使用第六感。
那样才能真正地感受到灵气。
李灵溪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妹妹的做法，马上学习和效仿。
实际上也不需要她自己做什么，跟着感受就行了。
只要将神识感受到的东西放弃掉一部分。
马上就能够看到星光点点。
这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黑暗，无尽的黑暗。
唯有灵气的存在是无法忽略的。
像夏夜中的萤火虫，美丽极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灵力的存在。”
妹妹激动的大叫，不自觉的睁开了眼睛。
“我也看到了。”
李灵溪也跟着说。
她的语气也带着激动，只是比妹妹平静很多。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继续闭上了眼睛，用神识观察这个男人身体的内部。
如果说，关闭了五感之后，感受的世界一片漆黑，灵气就像是夏夜的萤火虫。那么这个男人的体内简直就是惊涛骇浪，灵气汹涌磅礴。
像是在夏夜里，抬头感受头顶悬着的明月，安安静静地倾泻着一片清辉。
黎镇体内的灵力磅礴汹涌，如江流奔涌，滔滔不绝。
有飘动着的灵气，也有流动着的灵液，腹部丹田位置，还有一个金色的圆球，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金丹期。
李灵溪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境界。
因为神识是共享的，所以小妹看到了姐姐观察的一切。
“这就是金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