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朝阳照耀在重峦叠嶂的山脉,缕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驱散着山间的雾气,雾气笼罩下的小路蜿蜒延伸至清澈的河流,顺着河流望去,错落有致的茅草屋映入眼帘——这便是梁家村。梁家村是吴国境内不起眼的小村落,位于吴国西南边陲,像这样的村落吴国境内有近百余个。
说起梁家村,或许对于吴国人来说很是陌生,可是说起青城县,估计很多吴国人都要咬牙切齿,而梁家村就属于青城县管辖。
事情还要从十年前那场瘟疫开始,青城县正处于吴越交界地带,是接壤越国最大县城,因此当地的通商贸易也比较频繁,往来商贾数不胜数。
原本繁华的县城在一场瘟疫过后,变得满目疮痍,如人间炼狱一般。如果只是瘟疫还好,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青城县发生瘟疫的时候,正处于越国皇长子与次子地位之争时,双方交战正酣。
当时从青城县运过去大军急需的粮草,同时也带来了瘟疫。
据传言这场瘟疫带走了交战双方近一成士卒的性命,足足一万五千人因这场瘟疫倒下,战争也因这场瘟疫而终止,后来的越国变成了如今的南北越。
皇长子在北越称帝,次子在南越称帝。
据吴国户部统计,原本三万余口人的青城县,在这场瘟疫过后锐减至两万七千余人口,梁家村也未能幸免。
要说起越国为何分成南北越,具体还要从青城县瘟疫始末说起。
起初,只是青城县几户人家突然发病,症状无一例外都是上吐下泻。
青城县还是有几位医术高超的郎中,经过一番诊治,患者症状又变成发热昏迷,并伴随着脱水,众郎中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慌了手脚。
而且这种怪病竟开始蔓延开来,如洪水猛兽般一发不可收拾。其中名医高储良跟青城县令陈诚之有些交情,资历最高,最先怀疑可能是瘟疫。
陈诚之便召集青城县的所有郎中商议,得到众人的一致肯定后。
陈诚之忙修书一封向吴国丞相李儒荟汇报,陈城之还是放心不下,命手下两人分骑良驹八百里加急,各持书信分兵两路向朝廷禀报,有一人送达便可,以防路遇不测。
真如陈县令所料,其中一人在出青城五十里处,竟遇马匪,拼死逃出,也耽误了两日时辰,另一人因路途较远,耽误一天时辰,好在书信平安送达。可正是这两天时间,青城县商贾将十万担粮食运抵后来的南越,瘟疫就此蔓延至越国。
陈县令安抚手下休息,等陈县令奉旨封城的时候,早有商贾密报瘟疫扩散之事。闻听此言的陈县令近乎一夜白头,独自一人呆坐在县衙后堂。
同时,瘟疫扩散极快,青城县已有几十人死亡,等到吴国派太医到青城县的时,死亡人数已达两百之多,更有向周边村镇蔓延的趋势。
虽是太医,却也未成见过如洪水猛兽般的瘟疫,查阅以往典籍,只能试着调解药,直到近一个月后,瘟疫才逐渐得以控制。
此时,青城县三万余人,已死亡三千之多,其中多是老弱妇孺,导致整个青城县都笼罩在死亡恐惧之中。
当时,正值南越国与北越国交战正酣,吴国作为两者之间的小国,只能紧闭城门,城内百姓也是诚惶诚恐,有商贾官宦之家早在封城之前逃命而去。
青城县离南北越交战双方距离七十余里,成了后来的南越国购买粮草地方。
瘟疫也随着运送粮草商贾带到了后来的南越国,然后又传到后来的北越国。
双方因瘟疫死伤竟达一万五千余人,两国士卒再无战斗力,双方都难以再发起战争,战争到了相持阶段。
原来南越和北越同属越国,越国国君郜良淳驾崩后,立次皇子郜和登基,皇长子郜义联合驻外守军起义讨伐郜和伪造遗诏之罪,一度打下越国近半国土。
直到战至溯河城下,久攻不破。
眼看胜负难分,再加上瘟疫,令交战双方都损失惨重。
郜和手下薛贵便劝谏义和,薛贵提议道:“以郜义母亲黎贵妃和家眷为条件义和。”郜和自知自己打仗不是郜义对手,便欣然答应。
果如薛贵所料,郜义不愿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只得同意。至此便有了南越国和北越国。
郜义所占领土处于越国北面,便立国号北越。
原以为战争结束,瘟疫过后,吴国也能避免卷入战争。谁能料?薛贵以吴国瘟疫传播为由要求赔偿黄金三十万两,粮食五十万担,否则便要起兵五十万大军伐吴。
吴国国君郑瑄听后勃然大怒,却也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召集群臣共同商议对策。面对巨额赔偿国君郑瑄也犯了难,就是掏空国库也拿不出来。
朝廷之上,国君郑瑄满脸惆怅的问道:“一众大臣有何良策?”众大臣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言。
片刻后,“臣以为,此事万万不能答应,一来此次青城县瘟疫为天灾,南越如此做法,简直欺人太甚。二来如果答应南越的无理要求,恐北越效仿。还请陛下明鉴。”说话者正是大臣曹京。
郑瑄听到曹京义正言辞的回答,心中未觉欣慰,反增忧愁。“以曹大人之见,该如何击败南越三十万大军?”郑瑄面无表情反问道。
“这.....臣没有退敌之策。”曹京顿觉后背发凉,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郑瑄又环顾众大臣一周,严肃的面孔使的众大臣噤若寒蝉。李儒荟观察国君两眼后,信步上前,面对国君建议道:“以臣愚见,青城县令陈城之上报瘟疫不及时,期间耽误一日之久,加上其默许城内商贾贩卖粮草与南越,才导致瘟疫传播,此死罪也。”
郑瑄听罢,知道陈诚之罪不至死,可眼下需要有人当替罪羊。郑瑄愤恨道“陈诚之及其相勾结的商贾一并处死,所得赃款一并充公,此事就由李丞相全权处理。”
如曹京所言,不久,北越也提出相同的要求。郑瑄派使臣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讨价还价之后,以黄金二十万两和粮食三十万担妥协,因吴国国库空虚,需五年还清。薛贵见威逼不得,只好同意。后召见北越使者,也是如此。
南北越加起来就是黄金四十万两,粮食六十万担,依旧不是小数目。李儒荟早已奏明国君,国内需强征赋税五年。
因此,吴国国内强征五年的高额赋税,吴国各地闹得民不聊生,个个都骂薛贵蛇蝎心肠,吴国人称这场瘟疫为青城之难。
后来还传出童谣如下:
和义两子争帝位,吴国纳贡百万多。朝堂不闻民间苦,夜夜笙歌酒满桌。富贵荣华随风去,修仙问道别吴国。
虽然修仙得道的传闻在吴国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可童谣依旧传播。后来,这段童谣竟传入国君郑瑄耳中,因此入狱的数不胜数,吴国国君还下旨:“再有传言修仙之类,一律充军。”
青城县管辖下的梁家村人即未躲过瘟疫,又背负沉重的赋税。梁家村村民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当时村中因饥饿死去,也有十几人。死去的人带着不甘,活着的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