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多了,就不会有人信了,席千欢几次三番的认错,这一套在祁决明这里,早就行不通了,再说了,祁决明从来都不是要她的表忠心。
这样的话,谁都可以说,只要祁决明一声令下,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齐声地说,但是他要的不是这个。
从来都不是。
这个话题根本就说不下去,祁决明知道,现在说这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以她来说,当然是他想要听什么,她就会说什么,但是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她发自真心的,他想要的,只是一句真心话。
今日怕是听不到了,再说下去,也只能是两个人平添不愉快罢了,想着她还怀着孩子,就不必这样再说了。
用过了早膳,二人再也没有说过这个关于孩子的话题,甚至祁决明还在心里下了决定,以后尽量避免说到孩子,索性她又不会将孩子害死,只要孩子一日还未生下来,她就一日不会跑。
再说了,她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这天下,就没有他祁决明掌控不了的地方,除了她的心。
这些都是后话了。
书巧一边撤桌子,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偷听二人说话。
席千欢知道书巧是在偷听,但是她也没有想要避讳的意思,她愿意听,那就让她听好了,索性这些话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
而且最重要的是,机密的话,祁决明又不会说与席千欢听,这才是真实。
“悍匪二字,完全谈不上,至于夫人之前献上的计策,想来更是没有必要了,根本就不需要派出军队去剿匪,他们甚至都可以自动归降。”祁决明说道。
席千欢正在喝茶,她问道:“那不知,他们归降的条件是什么?”
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白占便宜的好事,如果他们要归降的话,当然是有条件的了,哪里会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是顺民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上山做土匪呢。
“夫人果然聪慧。”祁决明毫不刻意地说,“他们要惩治一位朝廷官员,只要交出此人,他们愿意下山归降,绝不反抗。”
“朝廷官员?”席千欢想起了谢知县,问道:“是他吗?”其实以她看人的眼光来看,并不觉得谢知县那样一个年近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会是这么多百姓记恨的对象。
“不是谢知县,是江东巡抚,魏崇君。”
魏崇君其人虽然官儿做得不大,但是来头却是不小,他这人,刚到二十,却已经娶了二十八房夫人,不用多说,有的是明媒正娶,有的是强抢民女,有的还是从青楼里赎身而出,总之只要他魏崇君这个纨绔子弟走在街上,一眼瞧上了的,那就是他的了,他就千方百计想要将这人抓回去,做夫人。
魏崇君如此暴行,早就是惹得天怒人怨,当地百姓怨声载道,然而却无人可将他如此,因为他是当今皇后的幺弟,如此外戚,谁敢拿他怎么样?
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