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顾客用完餐,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人渐渐少了,然后后厨又煮点吃的一起用餐,待大家休息一小时后,继续忙活晚餐的准备工作。
快过年了,来这旅游度假过年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这里气候宜人,四季如夏。
大冬天的,当其他地方大雪纷飞,寒风萧瑟的时候,这里还是T恤短衣加拖鞋,是个难得的避寒天堂。
晚上七八点下班之后,最喜欢的就是到海边的沙滩上走走,捡各种花色的贝壳,然后拿回来粘成各种样式的小模型。
过年那天,饭店提供了丰富的年夜饭,满桌子都是海鲜,我吃到了吃不起系列的皮皮虾,蟹,大龙虾系列。
晚上的时候我尽管不想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同宿舍的几个人都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跟家里闲聊,分享这些天的工作。
我独自去海边走着,踢起沙滩上的小石子。
压下无人诉说的心事,默默拨打家里三叔的手机号码。
“喂!谁啊?”
电话接通,我听着不敢说话,停顿了一下。
“是我,佛曰。”我鼓起勇气说的,记忆里一直都有一种恐惧,害怕跟他说话,讨厌他生而放养的态度。
一直觉得他养不起为什么还要生这么多,生了又为什么不管不顾,任由我们自生自灭的成长。
“哦,什么事?”三叔很冷淡的应着。
“没事!”
……
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大概过了十几秒,电话挂了。
我望着海,还是红了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好像我真的是没有家,没有人会在乎。
天色渐渐入夜,我平复下沉闷的心情,回宿舍,饭店过年放三天假,所以有些住的不是很远的员工已经回家了。
宿舍里只剩下我和一个四川妹子,还有一个贵州妹子。
当我回来时候,她们还在跟家里聊的欢快。
唉!好想重新去投胎,投到家里只会一个孩子的家庭去,让我也感受下家庭的温暖。
真的是活得太难了,一叶孤舟,独自前行,哪里有灯塔能指引我方向。
闷闷的我忍着不哭,早早洗漱歇着。
三天假期之后,又开始干活,这得做到初七。
因为年初八是那些回去过年的老员工正式上班的时间,我们也在这时候结清工资回学校。
当大巴车停在宿舍楼下的时候,看到学校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路上大风吹落的树叶树枝横七竖八的躺着。
小卖部没有开,食堂也是关着门的。
宿舍里活着的植物只剩下仙人球——条了。
圆圆的仙人球上长出来一小根二三十厘米长的黄绿色嫩芽,倔强的靠在书桌边上。
这奇葩的仙人球,目测是基因突变了。
再给枯黄的绿萝浇上水,打扫一遍宿舍,空荡荡的十几层楼就住着兼职回来的十几个人,有点害怕。
中午去了一趟市区,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和吃食回来。
至少要一星期以后学校才开学,那时候才比较多人气。
还好来到这个学校比较新,也没有那种阴森的感觉,至少我在这里还没遇到过。
……
我不在家过年的这个寒假,家里也发生了挺多事的。
我大哥去亲戚家学了一段时间技术之后去了深圳华强北,这时候水货,山寨机很火,他租了个小档口专门组装手机卖。
赚没赚到钱我不知道,但是在过完年开学的时候,他给我卡了打了万把块钱,叫我自己买个好用的台式电脑,学校要求买的东西也叫我别舍不得买。
可能是赚了点小钱吧,开学时候,学校开始教摄影课,要用到单反相机,买个电脑花了六千多,显然钱又不够用了。
我只好试着给我哥打电话,说学校要没人买个单反相机学摄影,有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