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过人,你有理。不过~”金冽把祭品全部收拾起来,包括梁梦今手上的苹果,接着说,“我不允许你吃别人吃剩的食物。”
梁梦今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坐下来喝茶,瞅到他身上的腰带联想到什么,她边喝茶边环视着房间,然后放下杯子神秘兮兮地说:”你说这房间会不会也是林凤凤住过的?”
金冽似乎早就有此推断一样,淡然地说:“有可能。”
梁梦今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说:“那就把祭品放在这吧,说不定她晚点会回来吃。”
金冽问:“为什么?”
梁梦今解释:“今天头七,她的魂魄会回到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说的不过是一个民俗观点,实际上她并不认为真的会发生,但金冽不这么认为。
他高兴地说:“太好了,她来了我正好可以问问她是怎么遇害的。也可以确认她到底死没死。”
“啊?”梁梦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腰带是她用过的,正好可以引她现身。”金冽郑重其事地说。
“你能看到她的魂魄?”梁梦今感到纳闷。
“没错。”金冽点点头。
这个世界皆有可能,梁梦今见怪不怪了。
只是,她不明白金冽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林凤凤身上了。
关于这个问题,金冽是这么解释的,林凤凤的死或者消失与皇帝有关,而这个皇帝透着古怪,他了解更多,无非是为了知己知彼。
梁梦今深以为然,她也知道作为人类的皇帝怎么会是兽王的对手,皇帝确实古怪!
时候差不多了,他们熄灭蜡烛,假装睡觉,等待林凤凤的魂魄。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黑夜也悄无声息地溜走。
林凤凤的魂魄始终没有来。
梁梦今颇为失望,本以为可以见识下金冽如何跟鬼交流。
她打着哈切从床上下来,推了推还趴在桌上装睡的金冽。
可是,金冽没有醒过来。
她吓坏了,急促地喊着他的名字。由于不能大声喊叫,她推得越发大力。
金冽的身体剧烈摇晃起来,但仍没有醒。
梁梦今胆颤地伸手去触摸他的颈动脉,那一刻,她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
金冽死了?
梁梦今惊慌无措,又摸了摸他的手腕,还是没有。她提醒自己不要慌,脑海中过了一遍在视频里学过的急救方法,心想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虽然她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实践过,但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把金冽平躺放在地上,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轮着来。
她越抢救越没有信心,急得快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金冽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句。
“你在偷亲你夫君吗?”
梁梦今吓得屁股往后一坐,生气地说:“我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
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金冽觉得很稀奇,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他无法理解,坚持认为梁梦今在偷亲他。
“别不好意思,随便亲。”
梁梦今百口莫辩,“刚才你真的没有脉搏!”
她叹了一口气,无力解释,就像金冽对她说灵识、凝肤之类的,她也无法理解一样。
谁料金冽说:“我一直没有脉搏。”
他还把手腕和脖子伸过来,让梁梦今摸。
她将信将疑地摸了摸,发现真的没有,金冽醒着的时候也没有。
“怎么回事?”
金冽笑了,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开玩笑的,脖子上不是没有,是被金鳞藏起来了。”
梁梦今满脸困惑。
金冽牵起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脖子。
他说:“金鳞是我全身最坚硬的一块鳞片,长在脖子上跳动的地方,所以你才摸不到。”说着,他让脖子上的那块金色的龙鳞显现出来。
梁梦今感受了一下,果然硬邦邦的,心想金冽真是大意,他这么说无疑是把自己的命门告诉了自己。
金冽亲昵地捏着她的手,又说:“你怎么不探探我的鼻息?”
“脉搏都没了,我整个人都吓傻了,哪儿想到那么多。”
梁梦今感觉气氛微妙,赶紧抽回手,凶巴巴地说。
金冽听了,倒有些开心地想:梁梦今竟如此紧张自己。
他语气宠溺地说:“傻瓜。我刚才只不过是去了趟地界。地界只有灵魂能够到达,所以我的灵魂才不在身体里。”
梁梦今愣愣地听着。
金冽正要继续说时,一声喊叫像刺眼的阳光般穿透进来。
“青璃!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起来去练舞!”
这天,金冽迎来了魔鬼训练。
他整日都被于仙盯着练舞,练得半死不活,不仅一点自由都没有,练不好还要被于仙打骂。
晚上,饱受折磨、腰酸背痛的金冽回来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不小心睡着了,睡得比以往都沉。
梁梦今不忍心叫醒他,便自己遛出司舞署,继续寻找大猫。
这晚她按照记下的路线,又来到了木心殿。她看着这座神秘的宫殿,没敢靠近,一直在它附近徘徊。
她绕过宫殿后面的一座假山,看到了一片花田。
花田里种着不知名的花,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穿进了梁梦今的鼻子里,害她狠狠打了个喷嚏。
花田的中央,有一汪池水,她走过去,蹲在池水边,池水里倒映着昏黄的月牙,还有月光下她苍白的脸蛋。
“这些天没什么胃口,脸都瘦了。”她捧着自己的脸叹息。
她伸手拨荡池水,冰凉的水沁人心脾,她双手捧起一抔池水,想洗把脸,但愕然发现手中的水是鲜红色,像血,她吓了一大跳,把水撒到了地上。
这时再看,池水的颜色又没有什么异样。
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
她准备再取些池水看看,池水里她的倒影旁,不再是月亮的清影,而是一张长发波动的人脸,她又吓了一跳,猛地站起后退,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之所以确定那是一个人,是因为她听到那人气若游丝的“啊”了一声。
她缓缓回过头,那人轻柔的目光照过她的脸,仿佛在给她的脸做spa一般。
梁梦今识别出这张脸就是倒映在池水中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