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一座独木桥,上桥之后不能回头,也不能左顾右盼,只能是一股劲儿地前行。
轧钢厂这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就以领导层来说,杨厂长官复原职,但何雨柱并不看好,倒不是杨厂长人品不行,而是杨厂长的观念老旧,已经无法操控着轧钢厂这样的庞然大物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李主任?
何雨柱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剧中的人物——李主任在一九七六年的十一月,没等杨厂长复位,自己就主动离职,所以那些秋后算帐的手段就没能用在他的身上,算是全身而退了。不过,跟着他一起提起来的干部差一点儿就全军覆没,连何雨柱都被调查了。
“何主任,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中午,穿得花枝招展的于海棠凑到食堂门前对何雨柱说道。
“还行,谢谢您挂念,这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前些年他就知道于海棠和李主任有一腿,但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何雨柱不觉得自己有评价的资格,不过前段时间他听说于海棠离婚了,难道跟李主任还有什么联系?
“你被调查了。”
于海棠说道,看到何雨柱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新闻,但你即将被停职就肯定是新闻,而且接替你的人就是你们食堂的副主任王金荣。”
“岂有此理!”
何雨柱被气乐了:“我担任食堂主任是从三线平调回来的,该别人什么事情?再说了,凭王金荣那两下子,我还真看不上。”
“王金荣那两下子我也看不上,可是他刚结婚,他的新夫人有好几下子,连杨厂长都抗不住。”于海棠说道。
“老王的婚礼我参加过啊,他的新夫人是什么来头?”何雨柱真的好奇了。
“王夫人的父亲一年前恢复工作,听说还是部里的领导,拿下你这个小小的食堂主任真有点儿牛刀杀鸡的感觉。”
于海棠说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找一个来头更大的靠山,二是搞定杨厂长,让他为你扛着。”
“谢谢你啊。”何雨柱笑了笑,“但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帮我出主意。”
“德性。记住了,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于海棠撇了撇嘴,踩着近似于猫步走了。
“嘿!你做什么了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何雨柱被她气乐了,不过他也懒得跟一个女人计较。
这是有人惦记上了食堂主任这个职位了……呵呵,最简单的办法是找大领导,反映一下这种不正之风的出现,但那未免太瞧得起这些人了,至于说找厂长,算啦,老杨复职不之容易,还不知道能干多久呢。
女人的嘴,蜂尾的针!
倒不是何雨柱迁怒,可就在于海棠透信儿的第二天,何雨柱就被停职了,理由就是帐目不清,上位不正之类的莫须有罪名。
“得嘞,爷还不侍候了!”
何雨柱在接到厂部通知的时候,直接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辞职信拍桌子上了。
“何主任,别激动,你的问题组织上是一定能够搞清楚的。”杨厂长过来厂办公室,连忙安慰何雨柱。
“老杨,你也忒不仗义了!”
何雨柱斜睨了杨厂长一眼,道:“别把食堂主任当盘菜,想要我让位,直接说一声就得,何必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杨厂长也是无奈,“你真不准备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可考虑的。”何雨柱摇摇头,就跟王八秤砣似的……铁了心了。
1980年通常被认为是个体经济的起点,很多早期被华夏富豪榜收录的人们,都是在这个时期下海捞金的……譬如在川内稿养殖的刘家兄弟,捣腾玉米的王万科以及捣腾山塞货而志得意满的牟某人。
剩下的靠倒卖紧俏物质的发家人,就是更不计其数了。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倒爷’。
三年后,义乌建造了华夏规模最大的小商品专业市场,上千个摊位。
同样是三年后,温州的家庭工业作坊达到十余万户,从业人员40万人,常年有十万人奔波于全国各地,推销产品和采购原料,有人用“四千精神”来形容这“十万购销大军”的艰辛:历经千辛万苦,说尽千言万语,跑遍千山万水,想尽千方百计。
过去是小打小闹,现在是拿着‘尚方宝剑’,就跟找到组织似的,商品流通流域发展的更加蓬勃,构筑出一张辐射农村及中小城镇的商品网络,在物流需求的诱发下,周边冒出数以千计的家庭工厂,最终形成‘前店后厂'、‘双轮驱动’的初级产业格局。
此时内地的改革开放还没有明晰的套路,在老百姓看来,改革开放就是倒爷、交谊舞、万元户、包产到户、恢复高考和邓丽君的靡靡之音。
许多人挣钱已经挣得上瘾了,要使劲抠钱,兴奋劲根本停不下来,死了也要挣钱——‘倒爷’们把目光转向了国外。
于是许多人越过边境,东欧到处都是中国人的身影。
这是最早的一批国际倒爷,但是还是没法跟后面的苏联倒爷相比。
等1991年苏联的解体,俄罗斯的独立,彻底为倒爷们打开了国际大门。成千上万的倒爷就象过江之鲫,稀里哗啦,蜂涌而出,远到俄罗斯淘金。
可以说真正的国际倒爷这才算刚刚诞生,这批倒爷比以往任何一批倒爷来得更加猛烈,人数之大,货物之多,地域分布之广是以前东欧倒爷所无法相比的。
合法的,不合法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南方的,北方的,有文化的,没文化的,半文盲的,可谓是形形色色,无所不有。
从远东的海参崴,乌苏里斯克,哈巴洛夫斯克,赤塔,伊尔库茨克,到中部的新西伯利亚,叶卡捷琳堡,从首都莫斯科到波罗地海之滨的圣彼得堡,倒爷们无处不在,无处不见。
那会有句话来形容倒爷们,说是远看是个逃难的,近看是个扛大包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倒爷!
真的,用西瓜换坦克一点也不夸张。
现在虽然还没有后来那么声势浩大,但随着这种倒爷越来越多,秀水街都快成了倒爷后仓库了,许多人的货在摊子上就是摆个样品,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让人一扫光。
而秀水街的货源都是形形色色,何雨柱暗戳戳地地那里也安置了一个小铺子,经常就是小五——过去跟着丁曼玲鞍前马后跑腿的那个,大名叫李铁柱,在家排行老五。
这小子做生意是块料,再加上何雨柱有稳定的货源供应,所以他们的店铺虽然不是秀水街一家独大,但却没有什么销售瓶颈,销量那是逐月上涨,财会报表更是做得越来越漂亮。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何雨柱有能力做大,可是不敢做大,他还是要观察一阵子才行,不过看着那些大包小卷从俄国回来的倒爷,他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感觉。
这次从工厂退下来,他找到李铁柱,道:“你不是认识一个从俄国回来的吗?安排个时间,我跟那个人碰个头,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李铁柱点点头:“那我知道了,放心,何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娄晓娥正好回来办事,何雨柱连忙做了几个菜,夫妻俩这也算是小聚了。
娄晓娥要去香江管理娄家的工作,新工作开头千头万绪,她需要及早去熟悉,这种天生的觉悟,何雨柱可是比不上娄晓娥。
何雨柱问道:“你过去之后住爸妈家还是另选地方?”
娄晓娥说道:“我去看了,南丫岛距离工厂太远,而工厂有宿舍,我完全可以在宿舍里住,总来回跑的好。你和孩子的探亲手续要抓紧时间办,尽可能地多请几天假。”
四合院。
阎解成在老婆于莉的鼓动下,正跟阎埠贵摊牌呢。
“爸,现在有不少人都下海了,你看那小吃店一个一个地冒出来,越早出手结果越好。你帮忙借三万块钱,我算你30%的股份怎么样?”阎解成信心百倍地劝说着。
阎埠贵似乎被儿子说服了,想了一会儿道:“钱,我可以掏。不过先说明一点,这钱不是投资,而是借给你们的,你们要付利息……就按照你们刚才说的,把投份转化为利息,逐月还给我。”
阎解成愣了一下,道:“爸,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总得讲点儿道理。”
阎埠贵嘿嘿一笑道:“我借出去的钱当然要第一批回本见利,你们就说要不要吧,我乐得让它们在银行里涨利息……”
阎解成和于莉对视一眼,咬咬道:“行,这钱我们借了。”
阎埠贵却点了点头:“你们钱有了,厨师有了吗?别告诉我是你们俩个?”
阎解成说道:“爸,我们哪有那本事……对了,傻柱不是被轧钢厂开除了吗我们可以请他过来当厨师,虽然这个家伙浑身是毛病,但手艺还真是没得说。”
阎埠贵却说道:“想法挺好的,可人何雨柱不会自己干?别忘了,他丈人爹在香江可是有钱人,办个饭店是很轻松的事情。”
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当第二天阎解成于莉两口子带着礼物来找何雨柱的时候,何雨柱毫不客气地就给拒绝了。
“何雨柱,待遇咱们可以谈,别一口回绝啊。”于莉连忙说道。
“真不是钱的事情。”
何雨柱笑了笑说道:“过些日子我要去香江一趟,回来之后我就准备自己开一个饭店。”
“你……”
阎解成气得指了指何雨柱:“你够狠!我们走!”
说着话,他拉着于莉的手走出了何雨柱的家。
“慢走不送。”何雨柱笑了笑,没当回事。
他还真是想自己办饭店,这事儿目前只有娄晓娥和马华之外,再没有别人知道。
马华已经从大学毕业了,他学的是经营管理,但在轧钢厂却派不上用处,所以在过来的时候,话赶话地唠起了开饭店的事情,他便表示支持,一切听从何雨柱安排。
遇到这么省心的徒弟,何雨柱的信心就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