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俭听得萧墨宸的任命时,心里也微微是松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想与唐军交战,而萧墨宸的善解人意,也让唐俭对萧墨宸有了一些感激之情。
而这时的萧墨宸又对他说道:“你的家眷将会送往东都,到时你可携家人们一起前往涿郡。”
“谢汉王,臣必不负所托。”
就在萧墨宸夺取了大散关之时,宇文歆一行也进入了茫茫草原。当他们在行走了数日后,便遇上了突厥骑兵,在查明了宇文歆一行的身份后,自有人将他们带往了突厥金帐。
在经过了半月的前行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车车尔勒格。当宇文歆被带到了颉利可汗的面前时,宇文歆是拱手行礼地说道:“颉利可汗,一别经年,你已是草原上的大汗了,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颉利可汗也认出了宇文歆,他让宇文歆坐下后,便问道:“宇文歆,你来我突厥金帐究竟为了何事,若是想要赎回榆中之地,就不要开口了。”
当年李渊曾用榆中之地换回了五原郡,而突厥人则在灵州建起了一座要塞来,也因此成为了突厥人进攻并州的桥头堡。若是宇文歆真想赎回榆中之地,颉利可汗肯定不会答应的。
而宇文歆当然知道颉利可汗的想法,只见他又拱了拱手,说道:“可汗误会了,下官来此并不是要赎回那榆中之地,而是想与可汗联手共讨涿郡。一旦攻破了涿郡,可汗不仅能为前两代可汗报仇雪恨,还可长驱直入地攻取辽西,并将奚、霫两族以及契丹人的地盘尽收入囊中,这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宇文歆的话音刚落,大帐中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欣喜之色来。特别是那大贺摩会,他曾是契丹部落里的二首领,自从契丹一族被骁骑军灭掉后,他便投靠了突厥部落。上次始毕可汗被神威将军炮轰死的时候,这家伙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而这时候听到唐军愿与突厥军联手时,他心中埋藏着的野心瞬间就点燃了起来。只见大贺摩会快步来到颉利可汗的面前,并双腿跪地的说道:“可汗,若是要攻打奚、霫两族及骁骑军的都护府,末将甘愿领兵当先锋,不杀光那些狗贱奴,末将决不收兵。”
大贺摩会身边还仅存了近千名契丹铁骑,这也是契丹一族最后的底蕴了。而颉利可汗看了大贺摩会一眼,并没有马上答复于他,而是转头又对宇文歆说道:“当年始毕可汗率数十万大军都败在了骁骑军的手里,你等又将如何帮我们攻破涿郡。还有骁骑军手中一直握着神威将军炮这样的利器,你等可有破解之法?或是你们也有这样的神器?”
听到颉利可汗的疑问,宇文歆摇了摇头,便说道:“那神威将军炮研制不易,我唐军中还未能造出如此犀利的神器出来。不过骁骑军手中也并没有多少这样的利器,而且此刻的萧墨宸并不在涿郡,他已率大军前往了巴汉和岷蜀,同时也带走了不少这样的利器,所以这时候攻打涿郡将是最好的时机。
而我大唐军将会出兵上谷和魏郡,这样也能牵扯住骁骑军的兵力,并让他们无力支援涿郡的防守。一旦可汗攻克了涿郡,便可势如破竹地拿下辽西及更多的疆土了。对了,我听说那营州集市可是日进斗金,若是被可汗夺了过来,岂不又能增加一笔不菲的财富。而且萧墨宸在辽西经营了数年,那里同样是钱财无数,谁能拿下辽西来,必会富可敌国。”
宇文歆的一番话说的帐中所有人是呼吸加快、眼睛泛红,就连一直无动于衷的颉利可汗也开始喘起了粗气来。正如宇文歆所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那萧墨宸远在巴汉、岷蜀,根本来不及救援涿郡。
而且他远征巴汉和岷蜀,肯定会带走不少的神威将军炮,这自然也降低了他们攻伐的风险。一想到这里,颉利可汗顿时就有些心动了起来。
再加上身边有不少人都在鼓动着他,最终颉利可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草原上的寒冬即将来临,若是咱们攻伐顺利,也许能在涿郡里是避过严寒。可一旦战况出现了胶着,那可就对我突厥大军极其不利了。
为了减轻我突厥勇士的损失,本可汗打算分兵两路进攻涿郡和上谷,就如当初处罗可汗一样,渡过黄河,进攻上谷郡。而另一路人马,则直接率大军讨伐涿郡,这样也能对骁骑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不知各头领意下如何?”
金帐中坐了不少部落的长老和头领,当他们听了颉利可汗的布署后,无不是点头称好。唯有坐在一旁的宇文歆脸上则出现了苦涩,这与他来金帐的目地有一些出入,他并不赞同突厥人进攻上谷郡。因为攻伐上谷郡的话,就得经过他们李唐所控制下的地盘,如定襄、马邑、雁门关等诸郡,这等于就是在引狼入室啊。
可此刻颉利可汗已做出了布署,若是出言反对的话,他恐怕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金帐了,而且他们之间的联盟也必将会崩溃。
其实颉利可汗之所以会进攻上谷郡,也是因为他根本不信任李唐和那长安城里的李渊。就算李渊一直对突厥毕恭毕敬,但颉利可汗依然对此人有一定的戒备之心,绝不想让李渊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才做出了分兵的布署来。
若是李渊想坐山观虎斗,他不介意反戈一击,并向李唐大军发起进攻。当众头领赞同了颉利可汗的决策时,又有人出言问道:“尊敬的可汗,不知这两路大军将由谁来统领?”
颉利可汗想了想,便说道:“攻打上谷郡的这路大军就交给什钵苾吧,咱们的雏鹰已经茁壮成长,也该是他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什钵苾,全名为阿史那什钵苾,是始毕可汗之子,在部落里又被称作为小可汗。现在的什钵苾已经成年,所以颉利可汗才让他出来是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