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详细描述一下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吗?”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对犯罪现场第一目击者的询问绝对是必不可少,而眼下专案组也是按部就班的执行了这个必不可少的步骤。
“啊,好的......”第一目击者是一位目测年纪在三十六七岁的女性,由于屋内的那具尸体所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她面色惨白无比,嘴唇不停颤抖着,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胃液的印迹......那是因为她不像老刘他们这帮警员一样好歹还对凶杀案尸体之类的有点免疫力,刚刚的估计就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凶杀案现场,而且还正好是这么极端的类型......承受不住呕吐出来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好在这位女士的心里承受能力相较于常人更为优秀,在屋外缓了半个小时之后,这位女士便从一开始报警时的语无伦次与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开始断断续续的回答一些警方的问题。
“我从三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做清洁工作,陈先生一般是要求我在每周三的下午两点之前到这做清洁,然后我今天下午是一点四十左右来到这里。因为陈先生他们父女俩还有那个执事这个时间点一般都不在家,所以陈先生就给了我钥匙嘛。结果今天我还没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很臭的味道,我当时就很奇怪,一般来说陈先生家里都是很干净的,有这种异味就很奇怪......然后我就掏出钥匙开了门嘛,结果一开门我就差点没被那股味道熏死过去。我当时就捂着鼻子去换鞋嘛,结果就隐约看到客厅正中央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出于好奇就走过去,然后就......看见了......”
兴许是那令人恐惧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女士浑身又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一旁的警员连忙终止了询问,开始安抚她的情绪。
老刘靠在大门的门框上,视线不停扫视着屋内的各处。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陈远瑞的死因,因为尸体被破坏的过于严重,没办法一下子就确定死因究竟是什么,具体还得把尸体带回警局再说。
刚才的调查中找到的另一个线索就是从大门到客厅的瓷砖中有重物移动过的痕迹,且在门口附近的瓷砖痕迹最为明显,旁边的鞋柜上还有几道不算深的划痕,想来是有什么大型物件被人从外面搬了进来。但询问了一下那位保洁员女士,她表示并没有发现什么多出来的大型物件,所以只得暂且作罢。
线索太少了,这谁老刘感受最深的一个点。无论是死亡时间,死亡原因,乃至于死亡地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头绪,甚至连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陈远瑞他们都不能立马断定,一切只能等待回到警局以后等法医进一步查验。
意识到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似乎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更何况局长一开始就说了“只是让他过来看看”,老刘便也没了留在这里的想法,象征性的和现场的警员们打了声招呼便跨出了别墅大门,准备乘上自己心爱的小奔驰回到家里柔软的床上美美睡上一觉再想别的。
在临走前,老刘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正在认真和专案组成员们分析案情的张组长,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某些令他不安的因素,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能斜着眼睛往张组长布满猩红斑点的影子看了又看。
影子可不会说话,所以就算老刘再怎么盯着它看也只是浪费时间。但在他将视线从张组长的影子上移开的瞬间,原本正在和组员们认真探讨的张组长冷不丁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老刘一眼。这猛然的一看差点没给老刘吓出一身冷汗,但不到一秒钟张组长便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神色无比认真的和组员们讨论起来,仿佛刚才的那一瞪不是他所为一般。
老刘只感觉后背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赶忙迈开双腿大踏步离开了陈家别墅,一直到坐上了奔驰的驾驶座他才稍微放松下来,略带着些后怕的松了口气。
至于他惊慌的原因......则是刚才从张组长的那一瞪中,老刘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言语因子。虽然自己似乎没有被言能力所影响的迹象,但常年与言能力者打交道的他深谙一个真理——绝对不要在未对对方的言能力有所了解之前和任何一个言能力者正面为敌,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会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个张组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开车回家的路上,老刘脑子里止不住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看来回去之后要找个机会去跟局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