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好你的车吧!什么都不知道。”墨爵然似乎是有些生气,随后挂了电话,此时宫名已经回家了,毕竟苏凌说这几天都会在墨老太太家,如果有需要会提前打电话。
宫名看着手机耸了耸肩,这时候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爸爸。”宫名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小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饿了没?”随后又问自己的妻子:“怎么来看我也不提前说一声。”
“孩子想你了,你工作挺忙的,我想要是给你打电话,你没时间来接我们,你会挺内疚的,为了不为难你,就带着孩子过来了。”宫名的妻子甜甜的笑着,笑容中带着些许朴实与幸福,宫名抱着孩子走过去伸手揽住了妻子的肩膀。
墨爵然到了墨老爷子家,进门便发现空空荡荡的,宫名的车也没停在这儿,心中担心苏凌已经带着孩子离去,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墨爵然皱了皱眉,便要上楼,刚到楼上就听到墨老爷子爽朗的笑声。
屋里,墨老爷子伸手拍着墨晨的头说:“我这大宝孙,厉害了,厉害了。”
“祖爷爷,您小时候一定也很厉害。”墨晨笑着,随后墨老爷子让墨晨伸出手来跟墨晨掰手腕,墨晨呆呆的看着墨老爷子,有些不可置信,这时候只听墨老爷子说:“来来,你爸爸小时候最喜欢和我比赛了。”
墨老爷子就像一个玩心大发的孩子一般,非要跟墨晨掰手腕,墨晨也觉得有意思,便伸出手将手臂放在桌子上,墨老爷子笑着,伸出手,两只手,一老一少,墨老爷子又说:“拳头捏起来。”
墨晨找墨老爷子所说去做,随后墨老爷子用手握住了墨晨的手腕,墨爵然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禁想起了年幼时墨老爷子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和自己掰手腕,那时候自己的父母去世,自己心里压抑,总是不愿意多说话。
只有掰手腕的时候格外的有劲,于是墨老爷子便跟自己说:“爵然,等你有一天战胜了爷爷,你就长大了。”那时候,墨爵然总想着要战胜爷爷,却不知道,爷爷每次都会故意让着自己,就是让他知道自己每一天都在成长。
到了十四岁,他已经明白爷爷的用意,每次都输给爷爷,就这样一直输到十八岁,有一次爷爷对墨爵然说:“你长大了。”
“爷爷,可是我……”墨爵然怀疑的看着爷爷,可是自己从未将爷爷掰倒,墨老爷子伸手拍了拍墨爵然的肩膀对墨爵然说:“你早就掰赢爷爷了,不过你却一直隐忍,爷爷喜欢你的脾气,你可以独当一面了。”
从那以后,墨爵然一边上学,一边帮着爷爷打理公司,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便学到很多东西,在他二十二岁那年,爷爷彻底放手,将公司交到了他的手中。
想到这些,墨爵然的眼眶红了,墨老爷子和墨老太太这些年为自己和一婷付出的太多,没想到都八十几岁的人了还要为自己操心,墨爵然深吸了一口气,朝里面走去。
墨晨的好胜心很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墨老爷子,却还是不肯放弃,小脸涨得又红又紫,墨老爷子突然一松手倒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老了,终归是老了,晨晨比你爸爸强,比你爸爸强,这样爷爷就放心了,放心了。”墨老爷子抬头,只见墨爵然走了进来。
墨爵然秦坐在了墨老爷子的身边对墨老爷子说:“爷爷,您不该让着他的?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墨爵然看着一脸得意的墨晨,随手就给墨晨泼了一盆凉水,墨晨咬了咬唇,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回来。”墨爵然开口喊住了墨晨,墨晨站住脚步,头也不回,眼眶有些红红的,心中有些委屈,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总这样,可是他要去理解,因为他是男子汉。
“转过头来。”墨爵然继续命令,语气温和了许多,墨晨转头看着墨爵然,直直的盯着墨爵然,眼里的泪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孩子的坚强与勇气。
墨老爷子见墨晨直直的瞪着眼睛看着墨爵然,便吼了墨爵然一声:“你就不能对孩子温和一些吗?要是你小时候我也这样吼你,你能长这么大吗?”墨老爷子很生气的对墨爵然说,墨爵然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墨爵然将墨晨拉到自己身边。随后低下头问墨晨:“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墨晨很倔强的回答,墨老爷子坐在一旁勃然大怒,但想着孙子教训孩子,自己如果搀和,没准还讨了埋怨,只好咳嗽了一声,暗示墨爵然不要太凶,随后将头转向窗外。
“真的没有吗?”墨爵然继续问,墨晨看着墨爵然,垂下了眸子,随后对墨爵然说:“有。”
墨爵然并没有因为墨晨生气而不高兴,反而显得有些兴奋,墨爵然微笑着看着墨晨对墨晨说:“是因为觉得爸爸贬低你了吗?”
墨晨抬头,直直的看着墨爵然,随后点了点头,墨爵然微微一笑:“爸爸十四岁的时候还赢不了爷爷,爷爷是让着你,知道吗?”
墨晨不解的看着墨爵然,随后问墨爵然:“为什么爷爷要让着我?”
“为了给你勇气,信心……还有无穷的力量。”墨爵然说着转头看了墨老爷子一眼,墨老爷子不由得红了眼眶,知道自己的孙子还惦着自己曾经的情,心中便欣慰得不得了。
墨晨转头看了一眼墨老爷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墨爵然说:“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觉得我很差劲,其实我没那么差劲。”墨晨开始跟墨爵然谈判,墨爵然点了点头。
墨老爷子瞪了墨爵然一眼,墨爵然笑了笑,摸了摸墨晨的头说:“sorry!爸爸会接受你的意见,并且,你很棒,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棒。”
跟所有的孩子都一样,墨晨也需要鼓励,在听到墨爵然的话之后,墨晨笑了笑,但心中还是困惑,便问墨爵然:“爸爸觉得我和小溪谁要聪明一些?”当然,其实墨晨是故意为难墨爵然的,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墨爵然有些哭笑不得。
墨老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对墨爵然说:“我就说着孩子比你聪明。”墨老爷子说着,突然想起苏凌说墨爵然不来,便有些困惑的问墨爵然:“凌凌不是说你不来吗?”
墨爵然笑了笑:“我本来是有点事的,但后来取消了,就过来了。”墨爵然解释,墨老爷子点了点头。
这时候,已经在一旁睡着的墨溪醒了过来,一看到墨爵然便兴奋得手舞足蹈,鞋子都没穿,就跳下床朝父亲这边走来,墨爵然张开双臂接住了自己的女儿,墨晨明显有些醋意,却不敢表现得太过。
墨老爷子眼明心亮,见到这样的情况,便对墨爵然说:“我看你力气不小,一只手抱一个总行吧!”墨爵然一听就明白,于是将墨溪抱在左手伸出右手抱起了墨爵然。
“爸爸……”墨晨有些感动,从他有记忆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墨爵然抱得这么高,墨晨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而墨爵然心中更多的是内疚。
苏凌不知道墨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反正两个人就在一个滔滔不绝的说,一个默默的听里面度过了,苏凌将饼干抬出来,闻了闻,说了句:“好香啊!”
苏凌并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于是继续说:“奶奶,你真厉害。”墨老太太听到这样的褒扬,心中大喜,于是对苏凌说:“这不算什么,奶奶还有更多绝活呢!我看你现在也不上班,不然就来给我做个伴。”
墨老太太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要是一婷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苏凌见墨老太太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当然,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墨老太太追问许墨程的情况,担心墨老太太又要让自己给墨一婷介绍对象。
“一婷自有她的福气,奶奶,您就别担心那么多了。”苏凌微笑着,将饼干盘放到一边,伸手给墨老太太捏了捏肩膀,墨老太太将手搭在苏凌肩上,拍了拍苏凌的手。
“你还年轻,等到以后两个孩子都大了,你就明白了,这人啊!一旦做了长辈就有操不完的心,这操完子女的心,又要操心孙子孙女,这操完了孙子孙女,这寿命长一些,还得操心重孙子孙女……”墨老太太说着,幸福中有些怅然和无奈。
苏凌咬了咬唇,心想:“我老了才不找这份闲心操呢!等孩子大了,明白是非了,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我就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隐居去。”这一直都是苏凌的理想,从小她就渴望着带着父母去父母所说的那个与世无争的地方。
虽然父母后来告诉她那只是童话,但她依然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这么个地方存在着,总会有的,苏凌心想。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墨溪和墨晨走了进来,苏凌微微一笑,看着两人说:“两个小馋猫,一闻到吃的就来了。”
墨溪笑了笑,对苏凌说:“还有个大馋猫。”苏凌抬头,只见墨爵然就站在墨溪和墨晨的后面,两人无话,相视一笑。
墨老太太则将饼干端了过去,让两个孩子一人抓了一把,并说:“回头让你妈妈给你们带回去,不够吃了,又过来。”
“谢谢祖奶奶。”两个孩子高兴的说着,孩子毕竟是孩子,一点好吃的东西就完全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便离开了,墨老太太笑了笑,对墨爵然说:“你们这是小别胜新婚吗?”
墨老太太话音刚落,苏凌的脸不由得通红,墨老太太笑了笑,朝外面走去,对两人说:“你们聊,我就不当灯泡了。”墨老太太离开后,苏凌抬头直直的看着墨爵然,随后说:“我有事跟你说。”
苏凌一直走到桥边的紫藤萝下才坐了下来,正是花开的时节,亭子整个都被花圈住了,墨爵然也坐在了苏凌的旁边,苏凌咬了咬唇,抬起眼睛看着墨爵然:“我想去国外。”
墨爵然显得有些震惊,眼神里出现了些许困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下苏凌:“为什么?”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爸出事的那年,我还没有毕业,为了让家庭渡过危机……”苏凌,有些话说出来是在自己打脸,可是她又不得不说,墨爵然并没有阻止她,但却有了一些失落,眼神也慢慢的变得黯淡,像极了秋日那深深的潭水。
“为了还债,为了留下我们家的别墅,我……我去找你……”苏凌u影顿了顿,眼眶已经含着泪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虽然遭遇过那么多挫折,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忍着,虽然早就学会了坚强,可是提起当年那件事,还是会忍不住落泪。
“那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苏凌闭上眼睛,眼泪从双眼滑落,墨爵然呆呆的看着苏凌,对不起?她觉得对不起自己,是不是代表,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那件事都是不该发生的呢?
“你是不是一直还想着许墨程?”墨爵然开口,语气平静而又冰凉,眼里深不见底,苏凌睁开双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墨爵然,直到今时今日,他还在说这样的话,苏凌笑了笑,是苦涩而又无奈的笑。
苏凌将身子转过去,看着清澈的湖水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似乎正在跟水里的鱼儿嬉戏,苏凌仰起头看了看天空,随后对墨爵然说:“跟你商量是因为两个孩子的缘故,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会去的。”苏凌说完便站了起来,朝远处走去。
看着苏凌离开的背影,墨爵然不禁有些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可惜想挽回却已经晚了,而且他墨爵然向来不懂得怎么道歉。
墨爵然有些懊恼的站了起来,随手捶了石柱一拳,然而,那紫藤萝却是没有动的,柱子也没有动,一阵风吹来,紫藤萝便随风飞舞起来,看着这一幕,墨爵然似乎想到了什么。
既然她要去就让她去吧!也许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反而会引起谈的反感,毕竟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他想无论如何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不会离开,诚然,也正如墨爵然所想,苏凌虽然一次次的想要离开,但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墨家,饭桌上,苏凌正要开口,墨爵然却先开口说话,只听墨爵然说:“爷爷奶奶,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哦?你做事不一向都是自己做主的吗?是什么大事还要跟我们商量?”墨老爷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墨爵然,墨爵然笑了笑。
“小事当然不敢麻烦爷爷奶奶,不过这是一件大事。”墨爵然话音刚落,饭桌上的氛围便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说的是两人离婚事件似的,墨老爷子放下碗,突然发现自己老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最后伸出手拿了自己身边的拐杖,两只手握着拐杖的头,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似的。
墨老太太也放下了碗,将两只手放在前面,很优雅的交叉重叠着放在膝盖上,苏凌自然也放下了碗,虽然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要紧的,就算墨爵然说要跟自己离婚,那自己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但见老人们这么凝重,自己如果再端着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奇怪,最奇怪的是两个孩子也停止了往日饭桌上的争吵,竟然安安静静的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的人。
墨爵然见状,有些无奈,于是对众人说:“可以一边吃一边说。”话音刚落,苏凌便拿起筷子,却发现对面的墨爵然无比苏肃的看着自己,只好放下筷子,垂下头,心中开始烦躁起来,明明是自己想先说的。
不过也好,如果真的离婚了,那自己和墨爵然就没关系了,这样一来,自己还不用去国外了,就算要去,也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走,今天刚好两个老人在这儿,最后把一切事情都了断的好。苏凌无比坚定的想着,桌子底下的手,竟然握起了自我鼓励的拳头。
“是这样的,当时我和凌凌结婚的时候,刚好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当时她爸爸生病,当时本来是保留学籍的,没想到墨晨来到了这个世上,直到现在,凌凌都还……还没毕业……”墨爵然恳切的看着两个老人。
苏凌的视线落在了墨爵然那带着善意笑容的脸上,开始有些恍惚起来,墨爵然,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墨爵然吗?
“反正两个孩子也要开学了,以后我的公司还需要凌凌帮忙,毕竟,爷爷的公司也一直都有奶奶帮忙,我想有她在,我放心一些,所以……”墨爵然笑了笑。
墨老爷子是何等聪明当年人,听墨爵然这样说,脸色不禁缓和了许多,只要两个人不离婚,只要能好好的在一起,那什么事都不是事。
“看你说得那么苏肃,不就是凌凌要去念书吗?好事啊!这是好事,虽然说凌凌的能力不错,不过多学些,多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长长见识,涨涨知识也是好事,对不对?”墨老爷子满脸堆笑。
墨老太太却有些不高兴,毕竟之前刚和苏凌说女人事业心不要太强。
“好是好,只是这两个孩子谁照顾啊?总不能就交给墨婶和陈嫂吧!”墨老太太满脸都写着不满,苏凌垂着头,不敢看人,不过对墨爵然却是有几分感激的。
墨老爷子看了一眼墨老太太,有些不满的说:“妇人之见,这凌凌如果能在公司帮爵然一把那是多大的好事,再说了,这爸妈上班难道就不能管孩子了?现在条件这么好,咱两也这么健康,咱两跟着看看不就行了。”
墨老爷子顿了顿,又说:“就算不上班,这孩子开学了,也就早餐能见到晚饭能见到,这还不如上班呢!”
听墨老爷子这样说,墨老太太更生气了,随后对墨老爷子说:“我就是什么都不懂才跟了你五六十年。”墨老太太说完便开始垂泪,所有人都惊呆了,墨老爷子更是内疚,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墨老太太的肩膀。
“别生气,我说的是气话。”墨老爷子道歉着,一旁的墨溪和墨晨有些忍俊不禁。
“祖奶奶哭了,祖奶奶哭了……”墨溪说着,看着眼眶红红的,这是一个心软的孩子,一看别人哭自己也会跟着哭的,墨晨看了看墨溪说:“不许吵。”墨溪听了哥哥的话竟然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闹得全家人都围拢过来,墨老太太也忘了委屈。跟着一切到墨溪旁边,所有人开始安慰墨溪,一家人其乐融融。
艾晓曼和墨一婷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聊着,这时候墨一婷让人提了几瓶啤酒过来,并说:“要最好的,五十块一瓶的我不喝。”
“小姐,我们这……”小贩还没说话,便有两个男子走了过来。
“两位美女这么独孤,不如和我们一起吧!我看两位挺有钱的,不如连外面的一起付了吧!”一个男子说着坐到了墨一婷和艾晓曼的中间,艾晓曼倒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吃着,看样子确实饿了,墨一婷却受不得这委屈。
“让开,不要惹姑奶奶。”墨一婷狠狠的说着,也许是自小出生娇贵,也许是很少跟贫穷的人打交道,墨一婷不懂怎么跟穷人相处,更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穷人,所以见到穷人,她脑海里出现的便是刘崇的样子,她认为穷人都是骗子。
“姑奶奶,那我就要吃……”男子说完手已经摸到了墨一婷的胸前衣襟上,墨一婷惊得大叫,将东西抬起来一股脑的王男子脸上丢过去,又辣又麻的东西在男子落了一堆,因为是刚端过来的,所以还是烫的。
艾晓曼皱了皱眉,随后站了起来,拉着墨一婷就跑,墨一婷却认为这是法治社会,没什么好跑的,明明是对方不讲理,便坐着不动。
“一婷,你就不要任性了。”艾晓曼哭笑不得,心里有些着急,本来是不想管墨一婷的,但毕竟墨一婷是墨爵然的妹妹,如果墨一婷出事,自己和墨爵然之间更不可能了,所以艾晓曼竭尽全力的要保护墨一婷。
“臭婊子,给我打……”男子擦了擦脸,只觉得脸上很难受,便走到一旁将老板卖的矿泉水拿了几瓶洗脸,随后将瓶子砸了过去。
“各位大哥,我们赔钱,对不起,我这个妹妹有些不懂事……”艾晓曼恳求道,这一刻,任凭平日如何叱咤风云,都不得不低头。
男子此时已经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又见艾晓曼长得还不错,态度也不错,便对艾晓曼说:“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大哥,求你了,我妹妹不懂事……”艾晓曼拉着对方的衣服,对方一脚就将艾晓曼踢开,随后几个人对着墨一婷拳打脚踢起来。
楚繁从公司出来后,便一直将车往东边开,他想去看看海。他想去洗洗脑子,他无法忘记的事情太多,无法割舍的东西太多,他开始憎恨自己,不是憎恨自己的出生,而是憎恨自己的前几年,为什么要这样耗费时间。
车开到郊区,驶入了一片嘈杂的街道后,就发现人头攒动,车根本开不进去只好下车步行,他想能看看周围的一切也是不错的,这里已经开始摆摊,楚繁走到一边看着一个人将摊子摆好,从麻袋里面将自己要卖的东西放了出来。
楚繁看了看守边,跟女孩说:“才七点。”
“有的人很早就出来玩了,摊子摆得越早,越有机会,如果来晚了。摊位都没有了。”女孩笑着说,看得出女孩才十几岁,楚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女孩,女孩并不算漂亮,乌黑的头发,皮肤也有些黝黑,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很真诚,两只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