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琴酒向后飞去，身后的墙壁开裂，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没有言语，后腿下蹬地面，拉进了跟科涅克之间的距离。
石屑飞溅，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清晰地留下一个足印，而他本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组织里，为什么会在‘银色子弹’研发出来，验证完无明显副作用后，高层就敢直接服用，当然是因为药物本身可以激发出身体的潜力。
这会大量节省他们浪费在训练上的时间。
科涅克向后跳去，面向身体侧方挥拳，一拳打向出现在此地的琴酒的头颅，此时他的拳掌带出了一道残影。
他明白琴酒目前已经用尽了全力，与当时在大阪安全屋时不同，那个时候琴酒只是在戏弄他，现在是搏斗。
但是在琴酒眼中的搏斗，在他眼中却是转换了角色的戏弄。
他的拳头狠砸在了琴酒的臂膀上，一声清脆的咯吱声响起。
琴酒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他的耳朵又没出问题，当然听到了声音，他知道自己臂膀处肯定骨折或者骨裂了。
艹！
他记得他给科涅克测试的时候，标的是敏捷性！
战斗时候，他迅速收起脑海中的思绪，单腿发力，借力飞跃而起，长腿入鞭抽向科涅克的脖颈。
科涅克察觉到琴酒的动作后，裂开嘴角笑了笑，琴酒又想被丢出去了。
————
训练场的观望台，伏特加在看到他大哥落入下风后，就垂下了头，他决定让自己当一会儿瞎子，他什么也没看见。
大场宏可没那么没出息，他甚至在拿着摄像机在录像，当然这种做法除了是科涅克的吩咐以外，他本身也确实有这个想法。
作为一名职业且十分敬业的教练，他觉得他需要记录科涅克每一次的打斗场景，这样有助于他制定科涅克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当然他要是把嘴角的微笑收起来，这种想法可能会更真实一些。
他转头提醒了伏特加一声，
“记得给你大哥联系医疗队，”他顿了顿，
“你还是直接联系利莱吧，利莱收费贵，但是却会大大缩短你大哥在病床上躺的时间。”
伏特加凶狠地瞪了大场宏一眼，他默默地拿出手机找到利莱的邮箱号码，利索的发过去了邮件。
大场宏看着伏特加的动作，继续微笑，他再次将视线放到了格斗场上，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琴酒还能坚持的时间后，掏出手机给奥沃莫瑞发过去了邮件，
【今天没任务，但是老板说要组织一次团建，去逛大阪。——大场宏】
奥沃莫瑞很快回信询问，
【需要我整理计划吗？——Awamori】
大场宏想了想，觉得不需要，他不认为老板是个喜欢旅游的人，如果是美食之旅那另说，但是老板在说团建的时候，明显不是对美食的态度。
老板回大阪大概有其他的事。
【你可以整理一下行程，但是老板大概率不会遵循你的计划来。——大场宏】
————
科涅克收起攻击的架势，慢慢走到躺在地上的琴酒跟前，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而与之相比，琴酒比他惨多了。
——多处骨裂，内脏出血，零星的出血点侵染到衣服上，似乎是在血泊里滚了一圈一般。
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重重地喘着粗气。
科涅克向琴酒伸出了手，“还能站起来吗？”
琴酒看了眼，将手放了上去，借着科涅克的拉动站了起来，“你的进步很快。”
他的话不是在夸张，而是在阐述事实。
科涅克搀扶着琴酒往格斗场的出口走去，闻声他点了下头，“确实，我是天赋型。”
琴酒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声，勾动的嘴角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他抬头看着观望台上的伏特加，“伏特加在雪莉事件中发挥的作用找到了吗？”
科涅克不知道该夸琴酒无缝转换的敬业，还是贬低劳模随身自带的谨慎多疑，他想了想，
“雪莉是在一个小巷口被同伙接走的，那时候伏特加在研究所跟大场处理后续。”
“大场时刻在监视他，没见他有异常举动。”
他并不会说伏特加是否有嫌疑，他只会把伏特加的举动阐述一遍，至于判断伏特加嫌疑的结论，是琴酒的事。
大场宏见到琴酒出来后，当着琴酒的面，从医疗箱里拆封了一管注射剂，走到琴酒面前，给他来了一针，
“它会让你好受一点。”
琴酒没有拒绝大场宏的举动，他确实需要治疗一下，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液体注入到他体内。
伏特加挪到大场宏身后，“大哥，我联系了利莱，她说她立刻赶到。”
利莱（Lillet），一款开胃酒同样也是保健酒，法国加强型白葡萄酒，风味清爽还带有果香，最早的诞生原因是为了退烧以及缓解疾病，酒精含量是17%。
科涅克在大场宏注射针剂的时候，走到放置着他跟琴酒放置衣物的地方。
他将琴酒的枪还有手机、烟盒扔给琴酒，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打了声招呼，
“既然报酬到账，那我就先走了，你发过来的那几个情报人员的资料，最迟明天给你结果。”
在琴酒受伤的时候，如果他再停在原地，他敢保证，琴酒就倾泻子弹里所有的子弹向他攻击。
处境转换，他同样会这样选择，不，他可能会更狠，先消灭眼前所有有威胁的存在再说。
琴酒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胳膊搭着椅背吸烟，技不如人被揍了就是技不如人，他不是输不起也不是死要面子的人。
他将枪拿在手上转着，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翻看邮件，在15分钟前，他正在被揍的时候，乌丸莲耶给他发过来了一份邮件，
【阿佩罗被救回来了。】
在乌丸莲耶的邮件下方，还有一份未读邮件，
【地狱说，拒绝搭乘本次死亡列车。——Aperol】
琴酒冷哼了一声，将两份邮件全部销毁。
他抬眼望向科涅克离开的背影，他相信阿佩罗的预感，同样确定阿佩罗在他面前展示出来的情感。
相依为命所培养出来的默契，并不会因为时间而被消磨。
在死亡与再次活下来之间，阿佩罗专门改变了一次计划，他确定阿佩罗不是过来见他最后一面，他了解阿佩罗的性格。
他们之间顶多会在对方死亡的时候，看一眼而已。
所以，阿佩罗是专门来见科涅克，这等于说科涅克有问题。
乌丸莲耶都不能救阿佩罗，科涅克却能救。
他想真是有意思，组织大概要变天了，乌丸莲耶居然会以为驯服了科涅克，真期待科涅克亮出獠牙的那一天。
不过只要不是叛徒或者卧底，组织一直存在，这件事就与他无关。
他乐得当个旁观者，阿佩罗绕这么大一圈提醒他这一信息，估计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他只负责他职责所在的任务，比如追杀雪莉。
不，雪莉应该是被科涅克藏起来了。
他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一声，“呵，雪莉。”
他为雪莉感到可悲，落在科涅克手里，可比在组织里要糟糕得多。
跟科涅克相处这段时间，他要是看不出来科涅克的性格，他白活这么多年，在科涅克眼里，人怎么能算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