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和三斤父母去世的早,五斤自知女娃不好在江湖混迹,便女扮男装靠着偷蒙骗勉强养活三斤。一日,五斤正偷馒头呢,突然身后一人喝到:“小贼,竟敢在我张卜快面前行窃!”被抓的五斤当然吓得是浑身哆嗦。
那包子摊主破骂道:“原来是你个小畜生,我说天天包子缺几个!”说着抬手要打,却被这张卜快拦住,他拍了拍胸脯:“这位兄弟莫要生气,既然这个小贼被我抓到了,我自然是要罚他的。还有,这是物证我也要带走。”说着也不顾摊主脸色,拿起那个包子,提着五斤便走了。
那张卜快将五斤带到了一个破房子里,往凳子上一放。五斤知道这时早已没有了捕快,也没有戳穿他的身份,只是坐在凳子上不语,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张卜快也看出了五斤的心思,将馒头一递:“吃吧!小孩儿。”
五斤接过馒头掰了半个放到破布口袋里,便狼吞虎咽地吃着另外半个。
张卜快将从包子摊主那里偷来的几个钱币数了数,原来他一喊,趁包子摊主将注意力放在五斤身上的空档,已从摊主那里顺了钱来。他拿出一个来给了五斤:“喏,这是你的功劳。”
五斤也老实不客气地拿过塞进口袋里,这一个钱就值她和三斤一天饭了。
这时,五斤才观察张卜快,这张卜快身材偏瘦,脸上白净,笑起来还挺温和,没留胡子,后来她才知道不留胡子是因为让人不好辨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半蹲下来,好与五斤视线相平。
五斤听他语气温和,便也放下防备:“我叫五斤。”
“五斤?”张卜开玩笑道:“我刚刚提过你,少说也有三五十斤。”
“我出生时候只有五斤。”五斤一本正经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家还有什么人。”
“没。。。没了。”五斤警惕道。
“撒谎,还有一个的,我知道的。”张卜快故作神秘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会法术,我小时候跟那我真山上的我真道观里的我真仙人学过艺。”张卜快胡诌道,其实他是看五斤留个半个馒头推测的。
“我还有个妹妹,叫三斤,在城西的庙里头。”五斤指了指城东说。
“那破城隍庙?”
“对!”五斤老实地点了点头:“你真的跟那我真仙人学过法术?”
“那是!你看。”张卜快将手一摊,空空如也,随后佯装在空气中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钱币。五斤拍掌叫好。
张卜快见五斤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脸庞虽有些脏却白净地很,只觉与寻常男孩不同,便微笑着说:“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五斤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想!”她想着:只要学会了这个,她和妹妹就再也不用挨饿了。
张卜快笑道:“那你以后得管我叫师父。”
“师父!”
“乖徒儿!”张卜快摸了摸五斤的小脑袋:“咱们去把三斤也接过来住。”
“嗯!”
张卜快便牵着五斤出了屋子。
“师父,你会法术为什么不把你的屋子变好一点?”
“。。。”
“因为。。。嗯。。。因为我爱住破屋子”
“师父,你为什么要住破屋子啊?”
“因为。。。因为我是贱骨头!”
“什么叫贱骨头啊?”
“爱住破屋子的就叫贱骨头。”
“哦。。。”
从此以后,那张卜快白天教五斤练功,晚上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还会给五斤他们带鸡、鸭等好吃的回来。用他的话说:是去降魔伏妖,因为妖魔只有在晚上才出来。
五斤见一天到晚练些爬墙、跑步、手夹柳叶等无关紧要的功夫,练得苦不堪言,就问张卜快:“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变钱的法术啊?”
张卜快便安抚道:“快了快了!你现在学的是基本功,你得把基本功学扎实了才能学高层法术。”
“可是每天这样跑来跑去,对练变钱术有什么用啊!”五斤地上一坐,揉着脚丫子。
“你想啊,你有钱了,洋人、当兵的、当官的、贼不都得抢你的?你跑的不快别说钱了,你小命都没了!”张卜快糊弄道
“哦!”五斤的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而过惯了上顿饱下顿无这样的苦日子的三斤在这一年中却是很幸福,不仅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既不用再偷吃那可怜的一点点贡品,也不用和老鼠、野猫抢窝睡,平日无聊还能看姐姐练功,自己也学着耍耍,简直是无忧无虑,自在得很,她觉得这样好的日子过一辈子都行。
而五斤信了张卜快的,每日都勤加练习,不说飞檐走壁,也能攀墙登顶。
一日,张卜快来到院里,见五斤在练功,便问:“五斤,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五斤挠了挠头皮说:“不知道。”
“那我来考考你。”
“好!”五斤看张卜快这样,心中有了预感:也许这次试炼及格,张卜快就会教她变钱术了。想到这里,她兴奋的热了热身。
张卜快手一转,指尖上已夹着一枚钱币,手指一弹,五斤便接过了那个钱币。张卜快点了点头。
五斤有意卖弄,便又将钱币使劲向张卜快飞去。张卜快随手捏过一片树叶飞出,那树叶破空而出在半空中与钱币撞出了“叮”的一声,随后树叶变成了粉末。
“哈哈!还是钱比较硬。”五斤笑嘻嘻地说着,过去捡起地上的钱一看,那钱币竟然被撞的弯曲变了型。五斤用手掰了掰,又用牙咬了咬,都没能将钱币弄回原型。噘着嘴看了看张卜快:“这钱不能用了!”
张卜快只是轻轻一笑:“好了好了,这招练得还行,有我当年一半的天赋。”
五斤高兴地说:“这么说师父能变两元,我就能变一元啦!”
“额。。。可以这么说。”张卜快对于小孩子的脑洞并不能太理解,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接着来!上房!”
五斤一听,便身轻如燕地攀上柱子,又一个燕子翻身,一下翻上了屋顶。她得意地看着张卜快:“怎么样!”
张卜快点头道:“不错,不错。”
三斤见了也拍手叫好。
这时,只听一声响,五斤只觉脚下一空,屋顶的一下穿了个洞,五斤坐在瓦堆里揉着屁股,瞪着开怀大笑的一大一小。
到了晚上,五斤正和三斤在被窝里闹着玩,张卜快推门进来了:“五斤!跟我出去一趟!”
五斤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斤一扯五斤衣服:“五斤,我怕。”
五斤凑到三斤耳朵根说:“师父要教我变钱术啦!等我学会了咱们就住大房子!师父是贱骨头,咱们不是。”
三斤懂事地点了点头。
五斤轻轻一笑,将被子给三斤蒙头盖住,走了。
张卜快带五斤来到城墙边,脚一登,轻盈地上了几丈高的城墙。
这座城是位于天津卫附近的一座小城,同样是租界,因为没有进出人员的限制,里面人多繁杂,每天都能生出许许多多事端来。
五斤跟着脚一登,借着顺势要上城墙,可就差一步的时候脚下已去了势,她脚在空中胡乱地划拉了两下就要往下掉,幸好张卜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拽,拉上了城墙。张卜快嘻嘻地笑:“五斤,你还差点意思,你要是四斤可能就上来了。”
五斤撅了噘嘴没搭理他。
一大一小两人借夜幕的掩藏在城里的屋顶上飞快地行走,如同城里的夜猫子。
五斤跟着张卜快来到一处宅院,张卜快指了指一间房,悄声说:“那里有不少金银,你去拿吧。”他又指了指另外一间房说:“那是厨房,你记得再拿点吃的,拿完回这里等我。”
说着张卜快跳入脚下那间房,五斤只听得里面一个女人惊叫道:“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之后就没了声响。
五斤轻易地将房里的东西扫荡一空,打了一个包袱,又偷了不少食物。她以前都是干小偷小摸,哪里有这样可着她随便拿的,自然就像好久没吃过东西的小狗一般,风卷残云,一直拿到她觉得走路费劲,才罢休。
她背着臃肿的包袱费劲地爬上屋顶。见张卜快人没来,便索性一躺,将包袱枕在头后面,看着掩在黑云后面那一圆洁白的月亮。心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变钱术,学会了就先带三斤去馒头摊把那馒头包圆了,再扔了喂狗,让老板知道他的馒头又干又糙,一点都不好吃。
五斤这想一通,那儿想一通。不一会儿只听得屋里的女人高兴地叫道:“小哥!再来啊!”随后张卜快就一下翻上了屋顶。
“走吧!”张卜快整了整衣衫,拉起五斤,悠然自得的哼起了小曲。
“师父,你这么高兴呀!”五斤好奇地问。
“嘿嘿!”张卜快偷偷乐呵。
“师父,你步子不稳了!”五斤又提醒道。
“没事,腿有点软。”
两人匆匆往回赶,五斤心系三斤,怕她一个人呆太久害怕,自然是着急的。忽地,她只觉身后多了个人,她频频回头看,却只见一片空旷的屋顶。
“怎么?”张卜快问道。
“没。。。没什么。”五斤狐疑地说:“师父,你说这么晚了会不会有鬼跟着咱们呀。”
张卜快故作认真的说:“说不定!”
张卜快的不确定让五斤心里毛毛地,步子又加快,跟张卜快跟的更紧了:“咦?怎么不往家里去?”
张卜快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前行,两人来到离张卜快破房子不远处的树林里。五斤闷声不响盯着张卜快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卜快转过身了对着空旷的树林朗声说道:“出来吧,知道是你!”
“哈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在林子里响了起来,惹得五斤左顾右盼,就是没见着,一阵风而过,两人面前多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大汉。那人生的一字眉,怒目,牛鼻,皮肤乌黑,身高比张卜快高出半个头。
“白玉肠,你三更半夜又出来采蜜?哟!还偷了个小娃娃!”那人看向五斤。五斤没懂那黑汉子的暗喻,有点不明所以。
“黑牛头,你又跟着我干嘛?难不成你想跟我学采蜜?”
“切!老子才不稀罕那玩意儿呢!你说你学一身和我不相上下的本事,成天不务正业,寻花问柳,有啥意思!”黑牛头不屑道。
“只怕是没人看得上你把!你这鼻孔光喘气,人家以为身上趴头牛呢!”
“你!你个臭小子。”
张卜快得意地说道:“姐姐妹妹们都别提多喜欢我了,你看,今儿这个还给我留了块香帕子!”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块绣着鸳鸯的丝绸手帕,在空中扬了扬,空气中立马弥漫出胭脂水粉的香味,惹得黑牛头连打了俩喷嚏,震的林子里的鸟纷纷飞走了。
“这破东西值个什么钱。”
“你可错了,这叫礼轻情意重,这里呀饱含着姐姐妹妹们对我的爱意呢。”张卜快又将帕子放到鼻子上嗅了嗅,惹得的五斤也打了一个喷嚏。
“少说废话,比一比?”黑牛头不耐烦地说。
“来啊,谁怕谁!”张卜快眉毛一挑。
原来黑牛头与张卜快因偷盗同一样财物而相识多年。张卜快见依着他的样貌给他取了个黑牛头的绰号,而黑牛头则依张卜快长得白却油滑取了个绰号叫白玉肠。
两人一年见上几次面,每回都比较一下自己在上一次分别后所偷的珍品,再进行一次“手艺切磋”。
那老三样就是他俩比试的科目。一是比疾行,就是限定路线,比谁先到目的地,目的是比试轻功。二是比取物,就是抓鸟儿,比谁的身手更快,更灵敏。三是比摘叶,就是将叶子当做暗器相互攻击,击中数多者胜,是为了比试俩人的暗器功夫和身手。
“还比老三样,输了你给什么?”黑牛头问道。
“那你又给什么?”张卜快怕买卖吃了亏,不愿先亮家底。
“我输了就把这给你!”黑牛头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来?
“就这?一把破小刀?”张卜快轻描淡写的说:“看来你最近混的不太好啊!”
黑牛头一听,不自觉的抬高了音量:“你懂个屁!这可是我从一个司令部里取的,可是用天外陨铁所铸,号称是削什么泥,反正就是没有什么斩不断。”他见张卜快仍不以为意,便问道:“那你又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啊。”
张卜快一笑:“拿出来仔细晃了你的牛眼!”随后他从怀里一摸:“啊呀!刚刚送给那小妹了!”
“哼!我就知道你是在吹牛皮。”黑牛头哼哼一笑,他看了看五斤,吓得五斤连忙往张卜快身后一缩,以为那黑牛头要拿她当赌注。:“这样吧,你就那你那块帕子做赌注好了。”
“哟!想不到牛哥也是性情中人!”张卜快贱兮兮地说道。
黑牛头的脸由黑转红:“放你妈的屁!老子是看你穷的叮当香,让着你点,你以为谁都稀罕那破东西?”
“行啊行啊,那我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张卜快不再拿黑牛头逗趣了。
黑牛头想了想说:“你我从这里到城里那领事馆里取那外国佬的小洋帽子回来,谁快谁胜!”
“行啊!输的不许哭!”
“呸!开始!”话音刚落,两人便不见了踪影。
五斤没想到二人说走就走,直接把年幼的自己被放生在了这里,但是听得说他们还要回来,一时又不敢走开。有人说话还好,这下就剩了五斤一人,她隐隐约约总觉得林子深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整的她有些头皮发麻。于是,她便爬上了一棵树,又怕太低会被野兽构着,便索性爬到了树冠出,身子往那粗壮的枝丫上一躺,两脚一叉,有点要睡的意思。
没想到她刚一躺下,黑牛头便手提一个帽子回来了,紧接着两步,张卜快也回来了。她不得不又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哈哈!我赢啦!”黑牛头得意地说道,将手里的帽子向张卜快一飞,帽子稳稳地落在了张卜快的脑袋上:“白玉肠,你不会是跟姑娘叙旧叙得腿发软吧!哈哈!”
张卜快也是对着黑牛头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的叙嘛你!嘴上不耐烦地说道:“行行行,算你赢了,这回我可不让着你了。”
“哟!还嘴硬呢。”
张卜快看了看五斤:“你好好呆在这儿,可别乱跑。”又对着黑牛头说道:“来吧来吧,下一个回合了!”开局的失利激起了张卜快的斗性。
“好!”
说着,两人地上一蹬,飞快地上了树开始抓鸟。激得林子里的鸟成片成片的吱吱喳喳往外飞。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满载而归,口袋里手里都是各式各样的鸟。两人将鸟摊开一数,各是二十只。他们相互一顾:“这算什么?平局?”黑牛头不高兴地说。
“等等!”张卜快眉头一皱,只觉裤裆里难受的很,手伸进去一摸,又掏出只麻雀来:“哈哈!我赢啦!”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黑牛头甚是不服气,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他自己裤裆里的那只鸟儿也掏出来作数吧。
“再来!”
“好!佩服牛兄!明知要输还要比!”
“哼!走着瞧!”黑牛头牛鼻子里大气一喷,两人对立展开了架势。
“来!”随着张卜快一声叫道,两人各自猛踹了一脚边上的树杆,树上的叶子便纷纷下落。两人施展轻功跳起,频频出手将空中树叶接下,同时抽空对着对方飞去。
五斤见两人又是要接下树叶,又要同时躲开对方的攻击,一上一下,一跳一蹦,心中佩服得不行,心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这般厉害就好了!转念一想,我还是学变钱术来得有用!
这一回合比试,随着最后一片叶子将要落地而接近尾声,两人同时用脚抄起那最后一片叶子向着对方飞去,同时,两人又一招燕子翻身躲开了对方射来的叶子。
两人一落地,黑牛头爽朗笑道:“想不到你的功夫也有所进步啊。”
“那是,我这叫天赋异禀。”张卜快老实不客气地说。
“哼!”本以为张卜快也会礼貌地回敬一句,没想到他就不客气地接下了,这让黑牛头有点不高兴。
两人一数,黑牛头脸上划伤一处,衣服上划破一处。而张卜快仅仅是手臂上划伤一处。
“嘿嘿!我说什么来着!还是我赢了吧!”张卜快笑道。
黑牛头的脸由黑转为了乌黑,气得说不出话。
“好啦好啦!牛兄这门暗器功夫还是可以滴!能伤着我的天下间空怕寻不出第二个了!”张卜快见黑牛头气得快变成了乌黑牛头,连忙拍了手牛屁来缓和气氛。
“那是自然,自当日一别我可是天天练功。”黑牛头不客气地受了这个牛屁,他掏出那匕首向张卜快一丢:“拿去吧!我一向是愿赌服输的!”
“好!爽快!”张卜快将匕首递给五斤,五斤老实不客气的接下了。
黑牛头说道:“小娃娃,你要不要跟我学功夫?你师父成天沾花惹草的,能交你什么!”
“那你还不是输给我师父啦!”五斤欢喜地把弄这手里的匕首。
“妈的,伶牙俐齿倒是先学会了!”黑牛头大鼻子里气一喷。
“那牛兄,咱们就后会有期啦。”张卜快一拉五斤要走。
“等等!”
“牛兄还有何请教啊?”张卜快赢了比试,心情大好,脸上的表情可把黑牛头恶心坏了。
“内什么,白玉肠,你的那件赌物可否卖给在下。”
“嗯?”张卜快一下反应过来,笑道:“我就说牛兄也是性情中人吧!”说着,张卜快将怀中的绣帕丢给了黑牛头。转身带着五斤走了。
黑牛头脸一红:“你别误会,我。。。”见白玉肠走了,他也没有再辩解,满心欢喜地将绣帕折了贴身放好。
“阿嚏!”
张卜快和五斤快到家门口时,张卜快口中一口鲜血吐出。
五斤见了吓一跳,关切地问道:“师父,你受内伤啦?”
张卜快没好气地说:“你倒是盼着我受内伤!”张卜快叹了一口气:“我本想用嘴接黑牛头飞来的叶刀,没想到不但没接到还划伤了舌头。没想到他的功夫又见长,看来也得补一补落下的功夫,******”张卜快说话很快就开始大舌头了,五斤后面的一句没听懂,只知道师父没事。
然而第二天,张卜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寻花问柳了。
一天晚上,张卜快匆匆破开门,把五斤和三斤吓了一跳,张卜快一把拉起睡得迷迷糊糊的五斤和三斤,便往门外走,嘴里念着:“出事了,该溜了,快起快起!”
他刚出屋子,院里已站着两个穿长衫的人,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还有一个脸上满是烧疤。那烧疤脸开口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传的长脚蜜蜂白玉肠吧?”
“那是江湖上的兄弟赏脸,你们也可以叫我一声白大哥,虽然看二位年纪在我之上,我也不会拒绝与二位做个忘年之交。”
那长头发的人发出嘶哑的声音说道:“闭嘴。”接着便剧烈咳嗽起来。
张卜快故作关切地说:“哟,您都病成这样了还半夜出来耍呢!我给你钱,快去看医生吧!”说着他手腕一转,手中便多出了一个铜板,接着手又是一抖,那铜板就急速射向了那个长头发,并在空中发出一道啸叫声。
只见那烧疤脸伸手一抓便稳稳接下了那枚铜板。“闲话少说,跟你明说了吧,有人说你采了他家的蜜,让我们哥两个来去你的下一段。”烧疤脸看到张卜快手里牵着的两个孩子,便说:“这俩娃娃就当我们白送他的吧!”
下一段就是第五肢,当然五斤和三斤两个小孩子是听不懂的。张卜快无奈的说道:“我采过得蜜那么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要是都来寻我的仇,那你们得排上一年的队了。我白玉肠的天生丽质,天赋异禀,血脉也必定不比送子观音给的差,你回去告诉雇你那人,让他生下来好生养着吧,就当是我送他的大礼。”
“贫嘴多舌!”那长发的人长袖一甩,里面飞出一道钩子直直向张卜快飞去,就要勾住他的琵琶骨。
张卜快立马提着俩孩子一跃,便跳出了墙外,他一推五斤道:“快走快走。”
五斤这时也清醒得很,知道那俩人是来要命的,她急问:“师父,那你怎么办。”
“我可死不了,你们走你们的,等我解决了这俩残疾便来找你们。”
这时,那两人来出了院,烧疤脸喝道:“看你往哪里逃!”说着就从袖子里甩出一道流星锤。
张卜快一个燕子翻身躲开,见那个长发的人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要去抓五斤和三斤,连忙手一抖,用钱币当暗器去阻挡那长发。
长发感觉到了飞来暗器的急厉,赶紧收住势头,生硬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躲过飞来的暗器。“看来你是急着去见阎王了!”长发也出手与烧疤脸一起配合着二打一。
五斤扯着三斤一路跑,歇歇停停一直到了黎明时分。
三斤累的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五斤,我好饿呀!”
五斤见出来得急,只胡乱穿了件薄衫,什么东西都没带,又见不远处有几个摊,就让三斤在路边等,自己去摊那里“取”点吃的,五斤想起了张卜快跟五斤说过:咱们和普通的贼可不同,普通的贼那叫偷。而咱们这种本领高强,拿点东西轻而易举,所以便叫取,探囊取物,懂不懂。
可谁知,等五斤取完东西回来却找不到三斤踪影了,三斤所待之处只有两道浅浅的车辙印,一直通向远处。
五斤只得一路疾行跟踪着车辙印直到看着那车载着三斤到了永明城,那车夫往看守手里塞了几个钱,进去了。
但由于永明城是大城,城墙高,守卫严,使得五斤好不容易才混进了永明城,随后一直探查着三斤的下落,并结识了一帮同样被拐走了亲人的孩子,一群孩子白天晚上四处打探消息,只期待着能够救出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