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时节黄昏时分,墨家兼尚谷中白天劳作的墨家人已相继隐于后山,夜幕缓缓降临,谷中三间屋子相继亮起了油灯。
直到深夜非攻河外树林里有身穿黑衣面戴黑纱的两人一前一后从树林里探出身来隔着河望着前面墨家兼尚谷,目光凝聚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林中微动二人似是没有任何察觉一般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墨家。
一股微风从二人背后吹来,只见二人衣角摆动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堂主。”那人向前方的那个黑衣男子行了一礼,又向一旁的黑衣男子行了一礼:“穆长老。”
旁边黑衣男子转过身来向林中黑衣男子回了一礼:“王长老。”堂主看着前方随口答应了一句:“嗯。”随后那名穆长老转过身子,王长老也站直了身子却并没有走出林子。三人就这样站着把目光投向了墨家,便没有再言语。
王长老的出现后过了许久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人。直到有两人身背蓑衣斗笠站在林中:“堂主各位长老我二人来晚了。”
这时那名被人称为堂主的黑衣男子才转过身来:“不晚不晚。”随后一头扎进了林中原本站在他旁边的那名黑衣男子也跟着进了林中。
走进林中深处几人围成一圈,堂主看了一眼最后二人身上的蓑衣和斗笠转过头问:“玄峥你那边打探的怎么样了?”
穆长老上前一步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白布,也不见他有何动作那白布就像石板一般平悬在他的正前方,旁边有人点了火,众人凑近看了一眼皆皱眉。
只见白布上兼尚谷还算详细只是这后山的节葬谷和节用谷只是简单的两块空白地方中间写着节葬和节用。
“我等到此已有一月有余,为何节葬与节用还是空白?如此让我等深入无知境地与送死有何区别?”那身背着蓑衣的一名长老略有不满的问道。
“此事我也暗中打探过与穆长老打探到的相差无几。玄峥你先跟他们说说墨家的大致情况吧。”不等穆长老开口,堂主便先开口解释道。
听得此话众人虽有不满,也没人再说什么。
穆长老向堂主点了一下头:“嗯。”随后用手指点了点白布:“我们身后这条河叫非河,河上这座桥叫明志桥,过了桥就是墨家弟子白日劳作的地方兼尚谷。直穿过兼尚谷有三间房子,中间的是招待贵客的主殿,两边的偏殿是存放墨家工作所需的工具。”
穆长老又在白布上画了一个圈:“这三间房子后面的这座山名为非攻山,山内已被墨家掏空用于日常劳作,翻过这座这座山就是墨家起居的地方弟子居住的节用谷和长老居住的节葬谷,这山上有两口钟用于警报,这山中共有三个甬道连接前后谷,东边的甬道进入兼尚谷就能看到,西边的甬道在瀑布后面,中间的甬道在主殿内内阁,那两间偏殿就就离东西甬道不远,每个房间各有一人看守,每隔两个时辰更换一次。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节用谷和节葬谷后面,只是...”
“只是什么?”堂主抬头问道。
穆长老没有抬头继续说道:“听说这三个通道口都被节葬谷占据,若我等进入谷中后被人发现,无论节葬谷还是节用谷都会迅速将通道口堵住那时我等怕是很难出来。”
“怎么穆长老这是怕了?”旁边王长老不屑道。
穆长老看了王长老一眼没有做声堂主却神色凝重道:“我枯骨堂本属万枯门门下一堂,师傅他老人家百年前争夺门主时落败,恐被同门所灭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我枯骨堂藏身于西北死亡森林外围才免于一难,现在万枯门弟子已在我枯骨堂附近活动,若不铤而走险,怕我枯骨堂也早晚会灭于万枯门之手。与其我枯骨堂被同门所灭还不如让它灭于墨家。我等出来已经一月有余,我枯骨堂怕是快要被万枯门发现了。”
说着堂主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顿了一下似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玄峥今夜何时有雨?”
“丑时有雨。”穆长老回道。
“你把计划说给他们听吧。”堂主吩咐道。
“是,堂主。”穆长老回。
穆长老转头看向白布:“今晚丑时有雷雨。”
穆长老看了一眼堂主又说:“我与堂主商议等丑时大雨落下时,我们就从明志桥下潜入墨家,堂主、王铭、李授和我四人从西边瀑布后面的甬道潜入墨家,你们六人每个屋外各藏两人,等雷声响而无电时我等便潜入内谷。若是外面三人有异样你们六人一定要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敲钟惊醒内谷并用法器在空中打出一道光亮,看到光亮我们四人便立刻原路返回。若是我们被内谷人发现,钟声一响这三人必定会在桥头堵住我们的退路,你们六人切不可冲动,等墨家三人堵住了桥头后再动身赶往桥头埋伏,记住千万不可自作主张,到了桥头等我等出了甬道你们六人立马袭击他们,片刻后我们应该就到,那时再一起突围。切记只有上了明志桥方可御剑,墨家擅长机关,整个墨家无处不是机关。”
“你如何断定他们不会在洞口处阻拦?”一长老不解的问。
“不会,他们只有三人不知道谷中是否有人埋伏还要各守一个洞口乃下策。”穆长老回道。
“若是洞口也有机关呢?”那长老又问。
穆长老回:“我观察墨家已有一月有余,只有甬道和桥上没有机关,而且这几处白日多有人来往是不会设有机关,等大雨来临我等可先去查看桥上有无机关,等我们进入洞中先查看再进内谷。”
堂主微微皱眉:“无论桥上有没有机关保险起见我和王铭从东边洞口进去,玄峥你和李授从西边洞口进去,进入洞内先仔细查看,无论谁进入内谷都不许擅做主张,先在洞口观察地形等另外两人到齐后再部署内谷之事。”
丑时夜空中有轰隆声落下,慢慢地豆粒大小的雨水随之落下,雨势逐渐增大,夜空中伴随着阵阵闪电,兼尚谷外树林里十人都穿戴着蓑衣斗笠面带黑巾站在雨中一动不动静候着堂主命令。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照亮了整个兼尚谷,片刻又恢复了它原有的黑色,堂主令下十人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墨家。
兼尚谷中夜风呼啸雨如豆粒大小胡乱怕打着谷中的一切,黑夜里三盏灯光也在轻轻的摇晃着,屋内的人影也随之轻轻晃动,隐约中能看到屋内的人影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练功一个似乎在做什么东西。
屋外黑夜中十人早已潜伏在远处,风雨中一声惊雷四道身影如鬼魅般在黑夜中快速闪过飘进两边洞中,屋里三人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任何察觉。
过了许久兼尚谷中风雨依旧无情肆虐,屋外六人呼吸急促隐于雨夜守着谷中那三盏微弱的灯光。
一束墨黑光芒划过夜空,那光芒隐于漆黑的夜色中径直冲向山上。
一声钟响响彻山谷,谷中三盏灯光瞬间熄灭,三声门板撞破声几乎同时响起,三道黑影疾冲而出,身后有六道身影也悄然跟上。
墨家三人冲至桥头,先到者直接冲到桥上以防后方有人偷袭,后到的两人守着桥头拦截闯入谷中的枯骨堂众人。雨早已打湿了他们全身。
暗处枯骨堂六人刚一聚齐,就听身后吵吵嚷嚷,六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漆黑的夜里只能听到身后的吵嚷声哪里能判断堂主他们现在的位置,当即不再迟疑一把拽掉身上的蓑衣斗笠就朝着桥头两人飞扑过去。
只见他们六人中一名叫张朝天的枯骨堂人缠住一名墨家人其余五人齐攻最后到的的那名墨家人,桥上墨家人看桥头遇袭立马俯冲而下,五人中一名叫李天语的枯骨堂人还不等他冲下来便已经迎上去了。
片刻间桥头前九人就缠斗在一起,枯骨堂这边六人只是一路跟随墨家三人到桥头就已经能确认最弱者,然后采用以最强四人围攻最弱者其余两人各自缠住一人,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先解决一人,以争取堂主他们四人到来时能顺利的突围。
双方人刚一接触墨家就处于劣势,被枯骨堂四人围攻的墨家人身上沾染了血渍却又被雨水冲刷了,另外两名墨家人虽占上风可要想支援怕是要先解决掉自己的对手才行。
墨家三人见眼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面戴黑巾的六人只是一味的攻击他们三人却没有要趁机逃走的意思,再听听后面的吵杂声显然是在等人,自己这方本就处于劣势,被围攻的墨家人虽是身受数剑苦苦支撑,但心中清楚只要撑到墨家人过来他们即便插翅也难飞。
就在这时远处的连接前后谷的山洞中出现了几点亮光,而且慢慢变的明亮了起来。枯骨堂众人开始焦急了起来,墨家三人反倒慢慢的稳住了形势。俯冲下来的那名墨家人更是一剑斩断了李天语的手臂,然后直接冲进这边五人混战中。
李天语强忍着断臂之痛转身冲向张朝天这边,张朝天虽有人相助但李天语毕竟忍着断臂之痛,虽是二打一却依然处于劣势。
不消片刻一名身体被蓑衣包裹着的人向桥头这边冲了过来,斗笠已不见踪影,他的身后十步远的距离跟着三个和他一样穿着的人为他挡着身后墨家飞来的仙器。
那冲在最前的枯骨堂人正是枯骨堂堂主,只见堂主直接冲向李天语和张朝天这边怒吼:“闪开。”
只是这片刻功夫堂主手中就凝聚出一把剑握在手中,直接朝墨家人怒劈过去。李天语更是卖出一个破绽被那墨家人一剑刺进胸膛,剑刚刺进李天语胸膛堂主的剑便朝他劈来,他躲闪不急被一剑劈成重伤,后又被张朝天一剑刺进胸膛。
堂主投资也没回转身冲向这边,这边墨家两人见同门被杀当即大怒转防为攻,身上即便被剑刺中也犹如没事一样。此时后面三人也跟了上来正欲出手就听见堂主大喊:“你们快走我断后。”
王铭、李授二人对视一眼又听到身后墨家人赶来的声音都有些犹豫看向穆长老。穆长老大喊:“走。”当先往桥上疾冲而去。
堂主怒吼:“快走。”
枯骨堂众人不再犹豫纷纷朝桥上逃去。
虽有堂主发话,但是墨家二人岂是摆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即便是堂主对付其中一人也未必是对手,如此有怎么有能力拖住墨家二人保其余八人逃走呢。更何况身后墨家众人也就片刻间就将追来。
这边四人对墨家二人又有堂主加入自然是轻松不少,堂主怒吼后四人也准备离去,可惜只跑了两人身后墨家众人便蜂拥而至,无数墨家法宝朝三人砸来,三人当场毙命。
出了墨家明志桥枯骨堂剩余六人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分散逃去,身后的墨家人也跟着几十人出来追逃出来的六人。
逃出墨家后,枯骨堂众人四散各地在外兜兜转转没有相聚的意思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夜里那些还活着的枯骨堂几人才开始御剑往北方去。
在燕赵以北是匈奴东胡之地,再往北有一片森林被世人称之为死亡森林。死亡森林纵不知其深横不知多长,其中凶猛异兽数之不尽,越往深处异兽则越是凶残,且这里长年苦寒,纵深处更是常年冰封。世人少有到此处者只知过了这死亡森林就到鲲鹏之所--北冥。
枯骨堂自从上一任堂主争夺门主落败后便带着堂下众人脱离万枯门在这死亡森林以南匈奴东胡以北的边缘地带躲藏起来暗自发展。自此百年过去了,枯骨堂堂主都已换人可万枯门似乎还是没有要放过枯骨堂的意思,一直在暗地搜索着枯骨堂的藏身之地。
原先此山与别处无异树木繁茂,日有鸟鸣夜有虫吟,林间走兽随处可见,偶尔还有凶禽猛兽。但自从枯骨堂移居于此地,山上只有稀疏的大树与周围密林有些突兀,慢慢地这里变得日不见飞禽走兽夜不闻虫吟蛙叫。
时为夏季可是这里的天气却有着几分秋色,艳阳高照但是迎面吹来的风却有几分寒意。枯骨堂所在本就是没有人迹之地所以这里的山都是无名山,枯骨堂所在的山被他们自己称之为枯骨山。
距枯骨堂堂主死去那日后一个半月的一个上午枯骨山南边山峰中落下一人向前走了几步,便消失了身影。而在他南边树林中一棵巨树的树枝上也悄然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望着他消失的地方。
凡修仙者多可御剑于云端之上,只要御剑于高过山顶,枯骨堂地形便知大概。枯骨山为孤山不与其他山相连,山原本是秃山,山上稀疏的树木是枯骨堂从别处移植于此,而那人消失的地方便是枯骨堂入口,此入口距山底的距离是到山顶距离的三倍,而此入口处有几颗灌木,两边不远处有几颗小树虽不高但是茂盛,入口刚好有几棵树挡住了正前方和上方,若不细看此入口很难被人发现,想必是为了防着万枯门特意栽种。
孩童隔着树叶望着入口处半晌,回过神来的孩童坐在树枝上从怀中掏出七枚如成人指节大小两头尖的东西,只见他摊开有些握不住的小手,那七枚东西就一个接着一个飞了出去,从上至下每隔七尺一个,绕枯骨山在林间山上穿梭几圈,其间无论是撞上树叶还是树枝皆不改其轨迹,方便让其他墨家人看到根据轨迹找到自己。
临近傍晚时分枯骨山周围一片死寂,这天地间的寒意是乎又多了几分,冻的那林间孩童瑟瑟发抖,不停的搓手、哈气、在树枝上来回踱步试图让身子暖和一些。也就这时山的北方悄然出现一人,没有半分声响。
“穆长老。”一声高亢明亮的声音从半空中向四周传去。吓得林间那孩童差点从树上摔下。
只见南边有一个须发尽白面无皱纹的老者向他飞来,穆长老放缓速度与那人在山顶上方相遇,二人在半空御剑相互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落下。
那人看见穆长老衣服上有几处破损还粘有血渍道:“穆长老还是如此小心啊。”
穆长老道:“墨家高手如云,我回来时发现被墨家人跟踪,也不知道甩掉没有就去北边绕了一圈,希望能借助那些畜生的敏锐帮我看看是否还被墨家人追踪。方长老来时没有被墨家人跟踪吧?”
方长老回:“这个放心,我来时并未发现异常。”
穆长老道:“如此最好。”
方长老问:“那夜在墨家你和堂主四人进入洞中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二人已经落到入口处往山中走着,穆长老轻轻叹了口气回:“说来惭愧,那夜我和李长老进了西边洞口一路查看有没有墨家机关,我们出了洞口看堂主他们还没出来,我和王长老就在洞口瞭望节葬谷和节用谷的地形,看到堂主他们出了洞口后我们就去和堂主他们会合商议后面的计划。商议完我们刚打要进去就听到山顶传来一声钟响,然后我们就撤了出来。”
树枝上的孩童看到二人进去刚刚紧绷的身体缓和了下来,刚缓和下来他的身体又开始忍不住哆嗦,他抖动着身子向手中哈了两口气然后双手抱着两条胳膊蹲了下来用手搓着胳膊。没过一会,他察觉身后有异样猛得转头就见身后一道黑影向他扑来。
他躲闪不及被什么东西直接包裹了全身随后又被那人抱在怀里:“傻孩子冻坏了吧?”
孩童把头漏出来满脸惊喜:“师叔!”
师叔脸上堆满了宠溺:“傻孩子你看见魔教贼人都穿上了秋衣你还不知道买件衣服吗?”
孩童一脸无辜又有点尴尬的笑着道:“那天晚上出门急身上带的钱不多,都拿来买干粮了。”
师叔摸了摸孩童的头心疼的说:“牧起这一个多月受了不少苦吧?”
墨牧起笑了笑说:“嘿嘿,师叔您这不也是一样吗?”
师叔听后大笑用额头贴着墨牧起的额头说:“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跟大人比?”
墨牧起看了看师叔穿着单薄的衣服说:“师叔我好多了您还是自己穿上吧。”
师叔笑着说:“傻孩子,没事师叔不冷。”
墨牧起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道:“对了师叔您刚才也看到那年轻的魔教中人身上的伤了吧,好像是被利爪所伤这是为何?他为什么是从北方飞来?”
师叔沉默了片刻道:“此地是被世人称之为死亡森林的边缘,越往北野兽越是凶猛,其中还有一些上古异兽,它们的警觉性可比我们修仙者要高的多。他从北方过来应该是想借助林中凶兽摆脱跟踪者。而且他的身后也并无我墨家人跟踪,此人定不简单,他的修为怕是怕在我之上。牧起他们刚刚的谈话这里能否听见?”
墨牧起摇了摇头:“听不到。”
说着天渐渐黑了,过了好久师叔问道:“牧起身上暖和些了吗?”
墨牧起回道:“嗯,师叔衣服还是你穿吧。”
师叔的手在他的头上来回抚摸了一下:“师叔不冷。天黑了你回去吧,把这里的情况和你师傅汇报,我守在这里,如果有变我会在这棵树上留下记号。”
墨牧起回:“嗯,好。”
说着他起身自己站在了树枝上脱下了衣服递给了师叔:“师叔给您的衣服。”
师叔说:“你披着吧。路上冷。”
墨牧起摇了摇头:“师叔您的衣服太大了,还是您自己穿吧。我今晚不御剑了,我从林中穿梭回去要是太冷我还可以生火烤烤,两天差不多就能遇到小镇了到时我在买件秋衣就是了。”
师叔接过衣服说:“那好吧。你路上可要当心啊。”
说着他又掏出银两递给墨牧起:“这些钱你拿着路上买衣服用。”
墨牧起也拿出了干粮给自己留下两日的口粮把剩下的递给师叔:“师叔,我留两日干粮遇到小镇我再买,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在路上还可以捉只兔子,其余这些您就留着吧。”
师叔从中拿了一些:“我拿这些,剩下的你自己带着,万一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小镇又没有兔子你岂不是要饿肚子?这些加上我身上这些够我吃一个月的了,倒是你可千万别饿坏了。”
墨牧起点了点头:“嗯,那师叔我走了。”
师叔又叮嘱道:“回去林中虽说没有凶兽,但是野兽还是有的你自己可千万要小心啊。”
墨牧起回道:“师叔放心,我一个多月追踪魔教中人都平安无事,这次只是回家师叔大可放心。”
师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墨牧起向师叔行了一礼就转头向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