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路撑持着,毫无目的的奔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大亮,而她尽量都朝着人迹稀少的地方跑,那些小道,难走的路,倒不是为了把人甩开,因为她知道以这些人的脚力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甩开他们的……只不过现在是要把他们全都引开罢了,即便早已是大汗淋漓,却也不曾停下脚步……
后面的人也一路紧追不舍,能够感受到耐力都在渐渐消失,可是侯著平追的最紧,他眼中看到的,就是炙手可热的古剑……
小路也不知道自己奔向哪一个方向,最后跑到了一处悬崖之顶,前面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她只得停下来,然后转回身,后面的人也全都停下来,侯著平心中暗喜,眯眼道:
“阮小路,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前面便是悬崖,还是快些主动把古剑交出来。”
真是有些累啊……感觉到心跳很快,似乎快要跳出来了,身体承受的极限了吗?耐力似乎还是不够啊……她尽量压低自己压抑不住的喘息之声。
“想取剑?呵呵呵呵……这把剑在我手上握了挺久了,虽然我对它的兴趣确实小了不少,可是……拱手让人可就难办了,凭我的能力,要是拼上全部内力,应该完全可以把它毁掉吧~”阮小路把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你想毁了剑?”侯著平闻言,紧锁眉头,迈前一步,似乎随时准备冲上来。
“是啊……”小路点头,想起什么,从怀里面掏出一张纸,那已经有些湿了,她把纸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古剑的图纸也在这里了,你信不信,要是我不想让你得到,那你就得不到。”
侯著平冷眼相对:“哼,莫要冥顽不灵,你是没有办法把它带到坟墓里的!”
阮小路不屑一顾,笑道:“啧啧啧,若是我说,在场之中,谁能够杀了你,这两样东西,我便交给谁,你猜猜,会不会有人对你动手啊?”
侯著平不由得愣了一下,余光瞟向那些江湖人士。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弟子们也都有些诧异,这其中一个脸上有一块黑色疤痕的女子说道:
“这古剑,原是属诏珺派之物,当然先归诏珺掌门,我们自然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与正道名门相互残杀。”
侯著平满意挑眉,看着阮小路问道:“听到了吧,怎么样?”
阮小路嗤笑道:“呵呵,贪心之人也贪生怕死,那就永远得不到……不过,你也听到了啊,不过是不会光明正大的夺罢了,这也就是他们这会儿这样说,心里面,可不会是这样想的~兴许现在就已经在考虑着,若是古剑到了你手里,他们又该用什么样的办法,从你手上夺到这把剑呢~”
侯著平不在意的说道:“你用不着在此挑拨了,但凡有能力者得之,道理是一样的,今日你既然守不住这把剑了,他人嘛,自然就该有能力之人守着,即便再夺,也需有所本事~”
“呵呵呵呵,这话说的还是那么好听,夺?那就是要拿命来夺了,是不是谁要与你抢,你便也会,直接杀了谁?”
侯著平眼神阴郁一瞬,随即隐藏起来自己那份贪婪,随后又说道:“若再夺剑比试,便点到即止,不会有人把剑看的比性命重要,我也不会与你一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我行事,自当问心无愧!”
阮小路缓缓摇头:“呵……你真是所谓的正道?行事光明磊落?敢说自己问心无愧,你的脸皮是有够厚的……诏珺派掌门人都是如此,看看这世间,究竟有多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侯著平拧眉:“休要诋毁于我!”
阮小路不屑笑笑:“诋毁?哼,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谁有功夫诋毁你?这把剑,我没有看到什么剑灵,可能就只是一把费剑了,现在我只想毁了它,让你再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着就举剑身前,准备运力施于剑身。
侯著平眼神一变:“慢着!”
阮小路停下动作,挑衅的看向他。
“咳……”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将古剑与图纸交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阮小路眯眼:“啧,不如何,侯著平,除了我自己,早就没有人能够决定我的生死!今日,我也是不怕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的!”
侯著平一怔,她方才把所有人引开,也不是想要找地方躲藏自己,这下又表明自己抱着不怕死的心思,是又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么……正迟疑着,这时候,后面那几人终于是追了过来。
听到声音,众人往后看了看,阮小路也抻着脖子看过去,那几道身影入眼,她不由蹙眉……怎么还是过来了……
见到来人,侯著平勾了勾嘴角,心里面有了计较。
陈维君几人看到悬崖边上的阮小路,就要冲过来,奈何被那四十来人强行隔开,直接就围了起来。
陈维君脸色阴沉:“给我让开!都想死么!”
甄辞皱眉看着侯著平,他也看了过来,故作惋惜的开口:“甄辞,你不仅叛离了诏珺派,现在还叛离了正道,一再帮着阮小路为恶!当真令我太失望了!”
甄辞冷喝:“正道与否,我心中有数!是不是为恶也并非你说了算!是你一再相逼!”
封晓昇紧握剑柄:“莫要与他废话了,看这状况,今日便只能杀他个鲜血淋漓才会罢休了!”
阮小路咬唇一瞬,她知道,这样对阵,是根本没有胜算的,陈维君受伤最重,楼文渊与封晓昇也多少还有外伤,自己又无法运力,而甄辞……原本自己把这些人引开,就是希望不要将他们招惹进来了,可是自己现在,真是白白跑了这将近两个时辰……
陈维君看了小路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便只想尽快到她身边相护,于是最先发招,直刺挡在他前面的诏珺派弟子,这下一人动手,便所有人都开始加入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