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仙女姐姐,殿下会撒娇,笔墨行之,免费小说导航

10、仙女姐姐
    “张丞相,丞相夫人。我看时日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先到这儿。我还有要事在身,要先行告辞了。是子义扫了大家的幸,来日必定带着重礼再来府上探望。”

    张丞相一看,立刻跟着起身,拱手跟他客气道:“是是是,既然殿下有要事在身,那我们也不好强挽留,来人,送送殿下。”

    丞相示意一旁的小厮跟去央子义身旁,央子义行了礼,又俯身在贺君赋耳畔邪笑道:

    “又是本王帮你化解了尴尬处境,你可欠着本王数不尽的人情了。”说完,他直起腰便离开了小厅。

    夜色醉人,贺君赋生怕自己的嗝声扰人清静,便先众人一步,回了东院。

    说实话,玲悦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自然是担心不已的。可她见央子义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意图想要替她寻人,于是她打算明天一早请完安便偷溜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即使玲悦是个小丫鬟,贺君赋也还是放心不下。毕竟玲悦如此惹人喜欢,若是轻易弄丢了,倒还栽了一个活生生、灵巧巧的小姑娘。

    贺君赋扫视了一周冷清清的东院,突然荡起一丝孤寂之感。

    “自己好歹也是个二小姐,丞相府竟也不给自己安排几个丫鬟来伺候?虽说自己喜欢清静,可这未免有些太不合规矩了。”贺君赋撅着嘴,单手拄着下巴,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凳上。

    这晚月色朦胧,东院却无一丁点火光,唯有月色相伴,才能减轻些孤独之意。在这诺大的丞相府中,唯独东院孤零零的坐落在这毫不起眼的一角。

    “二姐姐可是有烦心事?”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张袅袅提着一个油盏,微微提高了音量问道。

    贺君赋抬头笑道:“这么晚了,袅袅怎还来这里找我了?”

    “二姐姐是嫌我烦了?”

    “怎会?我这东院冷清,正缺一个你这样活泼的小孩。”

    “左右我不过是小姐姐两岁,已经不是小孩了。”张袅袅鼓着嘴巴将油盏放在石桌上,又乖巧的坐上了石凳。

    “二姐姐不会是用完膳的时候撑到了吧?就算是撑到了,二姐姐也不必为此而忧伤啊。”

    贺君赋听张袅袅说的话如此调皮,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怎会因为撑着了就伤心呢?”

    “那二姐姐是为何事烦忧呢?”张袅袅眨眨眼,百思不得其解。

    “袅袅,我有一事想要求你帮忙。”贺君赋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轻握住张袅袅的手,神情严肃的请求道。

    “二姐姐便说吧,我一定能办得到。”面对这么一张严肃的脸,张袅袅也不好推辞,而且张袅袅本就想着要替贺君赋做些什么,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明日,我有一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办,给爹娘请过安后便要出发。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这件事不能让她们知道,谁都不行。”

    “所以,二姐姐的意思是?”

    “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我在和你研习诗书。我晚间的时候便会回来,你不必担心。”

    “哦!我知道了。”张袅袅认真的点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道:“二姐姐,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二姐姐明日一定要早些回来,注意安全。”

    她起身便往拱门走,又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回头又叮嘱了一句:“二姐姐的东院怎么不点灯呢?那油盏留给你了,你早些进屋去吧,春日蚊虫渐多,且不要被它们叮咬着了。”

    贺君赋笑着起身,知道张袅袅是为了她好,就没再推辞。“知道了,快些回去吧,夜里黑,小心些。”

    她望着张袅袅可爱的背影,嘴角的笑久久未落。

    次日晨时,贺君赋将包袱收拾好,里面只放了些银钱和吃食,另外还放了一张画像。她拿出放在抽屉里的那串海棠花铃铛,凝视了许久,才认真地系在了腰上。

    “给爹娘请安。”她早早的便到了前厅给丞相和大夫人请安,正巧张袅袅也在。

    丞相和大夫人应了一声,才算请过安了。贺君赋拉去张袅袅,故意装作闲聊的样子给丞相和大夫人听:“袅袅,正巧今日无事,我便去你那里讨习诗书吧。”

    “好啊,二姐姐,前几日我刚跟先生学了几个难书写的字,正想要让你帮我复习复习呢。”张袅袅识趣的应道。

    两人携手走出了前厅,为了避免有些乱嚼舌根,贺君赋决定先随张袅袅回逸阁,再偷偷换上丫鬟的服饰,溜回东院。

    一切进展顺利,贺君赋穿着丫鬟的便服,一路上低着头走到东院。取了包袱后,左顾右盼了一番,才费力的爬上那棵桃花树,翻过了那有些高的石墙。

    “真够高的...”贺君赋小声感叹了一句,不得不在内心赞叹一下央子义:本事倒还真不小,每次见他翻墙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她拍拍手,挎着包袱走向了集市。

    “只不过...这墨关城这么大,到底要去哪里寻她啊?”

    贺君赋望着拥挤热闹的集市,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好挨个去问路边的百姓。

    “叨扰了!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位女子?”贺君赋准备出了事先画好的玲悦的画像,遇到一个路人,就展开在过路人的面前问着,而过路人不是不语摇头,就是回答没见过。

    寻了一上午,连个集市都还没寻完,就已累的没了方向。她一早便没有吃东西,到了中午,直到饿的精疲力尽的时候,还是未曾打探到一点消息。

    她走出集市口一小段,打算再去别处寻寻。只在垂头丧气的功夫,便赢面走来了两个亡赖少年。

    他们两个穿着简陋,露出一排黄到发光的牙齿朝贺君赋袭来,其中一个有些矮个子的男人调戏道:“小姑娘,跟爷俩儿个玩会儿?”说罢,他便抬起那只黝黑的手爪子想要去抓贺君赋的手臂。贺君赋吓的立马向后缩了一步,满脸惊恐。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可别乱来!”贺君赋颇有底气地大喊道。

    “诶哟喂?!我们俩个还怕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成?”另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一开口便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满脸横肉,也朝她大喊着,说话时,唾沫横飞。

    贺君赋目光锐利,瞪了两人一眼,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头也不回地挤入了那刚才令她头疼的人潮中。

    “借过,借过,抱歉了!”她推攘着行人,嘴里一直念着这一句话,行人被她推的挤来挤去,有些人甚至对她破口大骂。

    贺君赋也来不及向后看,顺着人流便钻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有很多做纺织的中年女人,来这里的都是穿着暴露、烟脂俗粉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些酒鬼啊、色鬼啊,穿梭在那群妖娆的女人中间。

    贺君赋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莫不是来了什么污秽之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赶忙抓起地上的一堆灰,直往脸上蹭。

    “可不能再让那两个无赖找到我。”她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而她未曾察觉到,此时此刻,一个中年女人和几个大汉正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紧紧凝视着她。

    “抓起来。”中年女人全身上下打扮的珠光宝气,手里也不忘了拿着一个金镯子做显摆。她勾起嘴角,一脸欢喜的对那几个大汉说道。

    贺君赋闻声望去,还未等彻底转过头,就被硬生生的擒住了。

    “你们干什么!”她挣扎着大喊道。

    “姑娘,你也不看看,你来的这是个什么地儿。”中年女人嘴上抹着口脂,笑容灿烂。

    贺君赋皱着眉往外一望:这巷子旁边,有着一个红光扑闪的建筑,情趣万分。再向上看去,建筑上高高挂着一个匾额,匾额上叙着:风月楼。

    贺君赋在内心惊呼:看这阵势,不就是典型的风月之地吗?!青楼啊!完了,看样子...这次,十有八九是要栽进去了。

    她仿佛是认了命,惊恐地低下了头,低头的那一瞬,风月楼的门前闪过了一个人影,那人步履匆匆,疾步走进了风月楼。

    “带进去。”中年女人命令几个大汉道。

    三个男人挟着一个女人,将她五花大绑后,用破布堵住了她的嘴,粗暴的把她带进了风月楼简陋破旧的小室里,将她用力丢了进去。

    贺君赋踉跄退后,向后跌了几步皱着眉靠在了墙上。站稳脚步后,她才发现,这小室里还困着几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都跟贺君赋一样,嘴被堵着,手脚被捆。每个人全都哭丧着脸,蜷缩在墙角里,毫无精神。

    贺君赋缓了缓神走了过去,奈何手被捆住了,没有办法摘下破布去与她们交谈,只好对她们轻轻点头。姑娘们心领意会,也朝她微微一点头。

    贺君赋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向自己的腰上一看。

    还好,铃铛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墙上,四下里打量着这个小室:小室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子,看这阴冷潮湿的环境,多半是在地下室。室内墙壁的最高处有一个狭窄的长方形通口,安装了粗铁栏杆,温暖昏黄的光透过通口照进这个阴暗的小室。

    贺君赋朝着玲悦半跪着爬了过去,身旁的女子给她让出了地方,贺君赋就坐在了玲悦的身旁,用背在身后的手怼了怼她。

    玲悦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又来了,突地一下睁开眼,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从嗓子里发出的喊叫声令贺君赋心疼的要命。

    贺君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情绪失控,只能无动于衷。

    她咽了咽口水,干渴的嘴被破布给堵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其他人也一样,已经完全进入了等死状态。贺君赋东瞧瞧西瞧瞧,凑到了一个女子身旁,用眼神示意她:我等会躺下去,你就用手指把我嘴上的布摘下来。

    那女子点点头,照着贺君赋说的法子去做了。这破布刚从嘴上掉下,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贺君赋舔了舔嘴唇,小声对众人说道:“大家按照我们两个刚刚的方法,互相帮助把嘴里的布摘掉,能舒适些。到时候我们再一齐想办法。”

    正当她们相互解围之时,贺君赋爬到门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闻妈妈今日又捉了几个小美人?”

    “是了,小姚姐,都是些出挑的。”门外的看守顿了顿,又拍马屁道,

    “不过就是没有小姚姐好看,小姚姐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纵使那些个野丫头再好看,也比不过小姚姐风情万种啊!”

    门外的女人听了看守的话,轻轻笑了几声,那小声悦耳,不失温婉风度。

    看守所说的“小姚姐”,听声音应该仅有二十左右的年岁,小姚姐的声音很特别,不同于那些大众所觉得好听的声音。她的声音干净清澈,又带着一点烟火风情。似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又如纯粹动人的女孩儿。

    贺君赋跪的腿麻了,便想要换个姿势坐下继续听,不料膝盖跪的太疼,直起腰时身子向前倾了一下,重重撞在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看守听了声音,不耐烦的把门一脚踹开,语气蛮横:“干什么呢?!能不能消停点儿了,啊?”

    贺君赋原本就停留在了门那里,看守用力太大,现在猝不及防的又被门撞了一下,顷刻间鼻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额头也被撞破了。

    “实在对不住...我只是想在门前休息片刻,是我没注意好分寸惊扰了看守大哥。”

    贺君赋低三下四的给看守赔罪,又怯怯的抬起头,偏巧迎上了那女子的目光。

    望着那张高傲冷艳的脸,贺君赋直接呆在了原地,脑子里就剩一片空白的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人:细长睫毛低垂,根根分明。唇上的口脂颜色极好,衬着仙子才有的白皙娇嫩的皮肤。香肩裸露在外,锁骨性感,线条柔美。现在她高傲自居,嘴角没有一丝笑容,却又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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