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一个光头男朝维斯特走来,他敞开沾着血污的双臂,迎向维斯特,他用犹如多年老友未见的语调,热情地欢迎维斯特的到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那颗光头愈加的发亮,脸上的伤痕在他大笑时,犹如蜈蚣般扭动着。
维斯特对于大汉的热情也回以示意,“维斯特·特里尔·纳赫诺曼维奇,第七营的长官,这是亚力山大主教的调防令,我想你也收到了吧,如果确认无误的话,就让我的部队进驻吧。”
大汉看了看验证无误后说道:“克莱茵·曼,这里的最高长官,终于可以结束这该死的任务了,对了你们的这一路平安吗,有没有...遇到其他的部队?”
克莱茵用试探的语气向维斯特打问到,而会以他的则是无情的真相。
“一路上并不安全,而且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说着维斯特就掏出了一封印有亚历山大与源力教团公印的信件,“你知不知道这份信?”
克莱茵低着头查看着这封信,而维斯特则在旁边讲解着他们一路发生的事情。
“我们在行军路上,在临时营地那里,看到了我们的人被伏击的战场,我们在检查尸体后得知是你的部队。”
“在那里我们就找到了一名被刺伤双目的士兵,和一封达利斯的信,尸体已经就地掩埋了,我们还碰到一次遭遇战——一群远古守卫者,我不知道这封信的威力大到可以让部队军官,可以不惜体力的长途行军,以致士兵体力不支受伏。”
在接过那封早已不知被折过的少次的信之后,他用手抚平皱起的页角,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骂了一句:“自大的白痴,我就知道......”看起来他事先知道。
随后看向维斯特,“想听长话短说,还是全部的一切?”
维斯特看了看天空说,时间还很充足,他喜欢听故事......
时间无情地流逝着,很快故事就讲完了。
“就是这样,那个头脑简单的蠢货,还以为自己在玩贵族战争游戏。”
“他以为这是什么?只需要双方坐在高台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自己的子民在低下浴血奋战?他是一直在分裂这我的部队!”
克莱茵说着就把手中的信扔到了两人身边的火堆中。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家世就收下留情,达利斯也不会为你的孔雀开屏就感动。”
一个自大的、自卑的、理想的、愚蠢的小人物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他的故事人们连闲言碎语中都不会提及,可悲!
然后现场就沉默下来,现在在静谧的夜中只有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声音,和巡逻的士兵整齐脚步声。
好了,让我们提点开心的事情吧。
“来局昆特牌如何?”
“当然,我可是全欢乐堡最强的玩家。”
一边打着牌一边维斯特问:“那些源力法杖都要往那里送?它们的作用和源力者的邪恶萃取源力技能一样吗?”
“嗯,这些从这里挖掘出来的法杖都要重新注能,事实上它们都是布拉库斯以前提取源力时用的工具,而且这些法杖提取能量不会引自异位面的目光窥探。”
“在这件事上达利斯是对的,我们在这里的发现让我们在对抗源力者时,不再变得那么被动。”
“但你在这里驻守时要尽量小心,不要让你的士兵不要靠近那些尖啸者,还有让他们的探索军械库的时候尽量小心,这些古老的遗迹中经常伴有机关陷阱。”
维斯特听了克莱茵再次提及的告诫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还有关于我们的敌人你这里有什么情报吗?”
”首先,你要小心那些远古守卫,你既然与它们打过交道了,你就知道千万不能以生死来衡量它们,它们绝大多数都是毫无理智、成群结队的固守着一块固定遗迹区域,但依然有精明的,基本已经被我们清理掉绝大多数了,但已旧有着不少的独行侠在这里游荡——一群混球、无赖、牛皮糖、卑鄙无耻的臭狗屎。“
“对了,我们觉得这群家伙是被一些邪教的死灵法师或者术士复活的,之后,用法师们的话说:这可能是甚至让绿维纶最有经验的死灵术士都为之瞠目结舌的‘伟大’成就——将这些骷髅们以智能几乎完整保留的状态下悉数复活。”
说着,他用手摸了摸他那锃亮的光头,看来那些远古守卫的确让他印象深刻,就和他的那颗光头之于维斯特一样。
”其次,如果你想要探索遗迹的话,你得小心那些陷阱与诅咒。我们对这里的探索也并不够,也许有更多的秘密与故事还有功勋等着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本职工作。“
“这里的战场永远不在我们所看的到的地方,而是在这里与这里,你要在接下的日子里好好注意士兵们的情况”,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与胸口。
“最后你要小心那些反抗者,自从我们击败它们的船队后它们就一直苟延残喘,龟缩于阿曼蒂亚神庙所在的山脉处,据海军情报,最近一直有普林西海盗的船在这里活动,我怀疑是它们一直在为反抗者输送补给。”
“你知道是谁雇佣的反抗者雇佣军的吗?”维斯特敏锐的察觉到了关键之点,那些普林西海盗是一只游弋于欢乐堡群岛附近的海上鬣狗,也是这里的个头儿最大的一个土特产,他们的头领叫做“肥虾”本维斯,与之相抗衡的是普罗维登斯的“白棉布”杰克。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隐藏于这里上百座岛屿中的一个,这也是许多海盗的共同选择,但海军们根本难以剿灭这群海盗,现在也只能对他们听之任之。
“根据最新俘虏情报,是一个叫做麦勒迪的疑似某个自然系的神灵的祭祀,或其崇拜者。你知道的,只有宗教学出身的人,才可以一口辨认出某个宗教特征,光一个天际省就有十数名神灵,别指望一个佣兵如此博学。”
“可以肯定的是,是这个麦勒迪雇佣的这群亡命徒,但我们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她的体貌特征与她有宗教界的背景上,这些关于她的文档你可以稍后翻阅。”
听完克莱茵的卸任交代后,维斯特也开始讲他在欢乐堡的所见所闻。关于米国父女、关于那里的无辜源力者、关于那里的混乱局势......
克莱茵一边听一边点着头,然后他又聊到那群源力者。
难道维斯特或者是源力教团的谁喜欢干这些事吗?
把人们从他们的家里面抓出来,给他们套上项圈,然后送入牢房?以“原罪”名义?
事实上截然相反。
“我们厌恶这份工作,但我们必须这么做。而且我们还得考虑我们士兵的情绪”,维斯特语气厌恶的说道。
为了王国的子民,维斯特必须要承受这一切,这丑陋的真相他必须要理解,这是维斯特的父亲教授给他最重要的人生课程:不要以你的身份而自强,而要为了你能为人民作出贡献而自强。
克莱茵灌了一口杯子中的红酒,在桌子上扔下一张牌后说:“这种抉择的煎熬折磨着每一个有良知的人,但是我们命中注定肩扛于这种负担。”
“维斯特,我见过许多各式各样的人,有一些人在承受‘真相’过多,见过‘真相’过多之后,他们就会变得麻木了,这群人称这种状态叫做超然。”
“还有一些人,则沉迷于这种煎熬折磨状态,他们迷恋于伤口折磨,以满足于他们的殉道者情节。”
“最后一群人,会承受不住压力,选择逃避,拥抱沉沦于深渊,但是...那玩意儿...还是‘人’吗?”
“我们是暴君吗?兄弟,神圣的卢锡安会看见我们把凶手绳之以法而给予奖励,谁在乎那些该死的历史学家在他们的寓言册上瞎写什么?”
最后在俩人之间只有纸牌落于桌面上的声音......
虽然克莱茵与维斯特二人互相慰藉,可是他们依然可以感觉正浸泡于这最为黑暗的原罪之中,不得超脱!
维斯特早就学会了如何抵挡黑暗——装瞎!
但问题是如果恶魔从我们的皮肤上撕裂绽开的时候,又该如何抵挡呢?
希望维斯特下一次对人民义正言辞宣讲的时候,让他们都以为维斯特瞎了,被悬于天空的煌煌大日刺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