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会武,不然今日必定命丧黄泉。
她自幼开始习武,请的师父换了好几位。这位师父身上的功夫学尽了,便再找下一位,不管她换了几位师父,每一位都对她的武学天赋表示赞叹。
后来她想要称手的兵器,恰逢那年吐蕃进贡,那进贡的金银珠宝中,就有这么一根鞭子:鞭首以玄铁炼制,鞭身用削铁如泥的玄银和红鬃烈马的毛发编织而成,历时七七四十九天,真可谓担得起“上乘”二字。
刘韫便同天子讨来了这朱玄鞭,得了朱玄鞭之后,谢蔚然便鞭不离身,喜爱极了。
今日这一波刺客,绝不会是韦小娘的手笔。
谢蔚然往后一靠,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
应当就是那单樨无疑了,可单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从得知。
进了城后。
“你们去医馆包扎,顺便将鞭子给我清洗干净,而后来黄金屋寻我罢。”谢蔚然将鞭子递给珠珠。
玉年蹙眉,“珠珠去就行了,奴婢还是陪着您一起去黄金屋吧。”
“按我说的做。”谢蔚然看了她俩一眼,“拿药的银子从我那儿出。”
说罢,她便提步离开了,留下玉年珠珠面面相觑。
进了黄金屋,谢蔚然果真被人告知孤本已经售罄了,她颇为失望。
她欲上二楼,准备寻几本心经和好书拿回去。
“长姐......”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谢蔚然站住脚,转身闻声看去。
黄金屋一楼的角落里,一位少女正看着她,那少女眉目怯懦,目光清澈,其一张鹅蛋脸,杏眼柳眉,容貌乖巧可爱。
谢蔚然看着她,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我......我是小九...”谢漾玉慢慢朝她走了过去,言语糯糯,“我是小九,漾玉。”
谢蔚然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谢漾玉,谢家行九的姑娘,其母是谢吏的十四门小妾,是为农家女,生得淳朴干净,入门便有了身孕,拼命生下谢漾玉后,就撒手人寰,将这个胆小柔弱的女儿留在谢家那吃人的后宅。
“何事?”谢蔚然与她并不亲近,也不打算与她亲近。
小姑娘十分怕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和四姐姐、五姐姐一起来此,但......我从楼上下来后,她们就不见了,我不知回家的路,可否与长姐一同回去......”
越说她声音就越小,头也埋得越来越低。
谢蔚然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我等会子才会回去,你要跟我一起便继续等着罢。”
想来是谢四和谢五故意欺负她,将她孤零零扔在了这里。
谢漾玉小心翼翼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垂眼,小声道:“多谢长姐。”
谢蔚然独自上了二楼,她一排一排看了过去,不多时,手里便多了几本书。
刘韫爱书喜静,她便投其所好,还拿了一套香薰。
见差不多了,她便转身下了楼去。
她踩着楼梯下楼,走到一半时,听得下边儿有抽泣声传来,她蹙眉,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