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胡花花昨夜的确算卦了,而且还是大凶!
今日她闻着娇雨化的味儿找到了后石山,没想到还在这里碰到了琼虞和姜宁等人。
娇雨化做的事是罪有应得,挖别人坟,假扮送子娘娘,吸那些小女孩的精气,这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事情,被姜宁的七宝神刀砍了,他不吃亏。
不过,胡花花还是觉得心头堵得慌个,她把这一切的不舒服都归结于当年娇雨化骗了她的银钱。
“咳咳!”
娇雨化半边脸都被削掉了,只留下嘴还完整,身体里的灵力支撑着他对胡花花做最后的告别。
“花花,当初骗你钱是我不对,现在......我快死了,索性一并都还给你,在这庙后......面找个有大槐树的山洞,一直往里走,我所有......的钱都在那里.....放着。”
“知道你爱银钱,这下......都是......你的......。”
娇雨化还未说完最后的遗言,就化成烟云消散了。
胡花花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朋友在自己怀里消失,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难受?
痛恨?
不可置信?
大概都有吧!
小妮今日也是跟着姜宁他们一起上来的,她早就知道那个对她好的黄鼠狼是送子娘娘,还知道村里那些消失的小女孩都是被他抓取去的,就连昨日她弟弟狗蛋儿的消失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它是一只妖,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自己好的是它,给自己糖的是它,为自己抱不平,替自己报仇的人也是它。
所以它即使是一只妖,在小妮心中,娇雨化也是一只善良的好妖,起码对她而言。
不过,她还是来晚了,小妮脏兮兮的小手捂住颤抖的嘴,肩头不住地抖动着,眼尾腥红一片,只能躲在殿外看着那只变化成人的黄鼠狼。
那张脸和小妮记忆中的脸相互重合,小时候有那张脸的人总喜欢哄着她,让她吃饭,给她小零嘴的。
初见是的记忆涌向她的脑海,她曾仰起小脸问:“你是神仙,可不可以变成我爹娘的样子?”
那时的娇雨化是这么回的,“本座暂时还不能变身,因为我受伤了,以后,以后一定会给你变的。”
泪如决了堤的洪水猛兽,在小妮的脸上不住流淌,泪水冲刷干净她脸上的灰尘,只留下一道道白皙的痕迹。
......
娇雨化死了,秋蝉和王夫人也醒了过来,得知事情原委,吓得后背汗涔连连。
王夫人心平过后,指着冰阵里的小白蛇疑惑道:“这就是刚才那个女管事?”
这白倒是和那女管事的衣服颜色一样,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正要伸手去碰。
“别动我,是杀是剐随便,我小白受得起!”
小白蛇吐着信子,说着人语,前身高高扬起,做攻击状。
王夫人被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哎呦,这畜生可真是吓死人了!”
没了娇雨化灵力的加持,小白蛇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一个能说人话的蛇而已。
再逼问出那狗蛋儿的下落后,琼虞用术法将小白蛇消除记忆,还在它身上下了禁制,从今往后,这条小白蛇就和其他普通蛇一样,归于山林,几十年后会自行死去,再也不会有作恶的机会。
至于胡花花和娇雨化说的那个窟窿洞,那里刚好是连接仙魔两界的交汇处,可能是因为某一年灵气泄露,才让它们有了修成人形,能口吐人言的机会。
不过胡花花还说,这窟窿洞在她和娇雨化,三果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山神震塌了,他们也是侥幸才逃了出来。
现在娇雨化也死了,如今存在世上的窟窿洞成员就只剩下她和三果,那个小虎妖了。
胡花花和三果都未伤害过人的性命,琼虞也不好出手,只是告诫她安分守己,不要危害一方,切勿作乱后,便带着昏迷的狗蛋儿,一行人朝山下走去。
......
王春娥从炕上醒来时已近天黑,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连她女儿秋蝉也不见踪迹。
这刚丢了儿子本就心如刀割,眼下女儿也不过来安慰,更是悲从心起,正要哀嚎,忽然门外响起女儿的声音。
“娘,快出来,我把弟弟带回来了!”
什么?狗蛋儿回来了!
王春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出跑,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到了院落,却只见秋蝉一个人抱着两孩子,左右都不见狗蛋儿的身影,当即问道:“狗蛋儿呢?你不是说找见了吗?”
秋蝉抱孩子走了一路,腿酸的不行,也不将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几位仙长先去李爷家了,橙丫回来了,等送完橙丫再过来。”
秋蝉口中的李爷就是王春娥隔壁的邻居,老李头,她先过来是怕她娘着急。
“什么?橙丫也回来了!”王春娥惊道。
“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平安无事呢!”
王春娥一听这,啥也不管了,脚步如踩着风火轮般就往老李头家奔。
这边,玉水村的人得知橙丫被九溪宗的仙长们找回来了,都围在老李头家看热闹,外面只防君子的小篱笆都被热情的村民踩了个稀巴烂。
老李头抱着橙丫是又哭又笑,当即就要给姜宁他们磕头谢恩,这哪能要得,周柏任谙连忙将人拉了起来,又是一通安慰。
月五见来的人多,便给大家讲起了娘娘庙的妖魔之事,呼吁大家切不可相信什么妖术,如果身体有病或者要求子的话,一定要去大夫那里诊治。
玉水村的人这才明白这些年他们拜的娘娘庙原来是妖怪假扮的,这几年丢的孩子也是被那妖怪吃了,不禁后怕起来。
这骇人的消息使得本就热闹的人群更加喧闹。
王春娥一路冲开拥挤的人群,直奔院落里的狗蛋儿而去。
“狗蛋儿啊!你可吓死娘了。”
“狗蛋儿?狗蛋儿!”
王春娥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连喊了几声,可狗蛋儿像是刚睡醒一样,傻愣愣地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妇人,既不可也不闹,眼神呆滞,像是傻了一样。
“娘,弟弟受了惊吓,怕是......怕是得了痴症......”赶在后头的秋蝉在王春娥耳边为难道。
痴症!
这词如五雷轰顶,直接将王春娥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