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墨去了托儿所,我们已经没有必要整天都假装夫妻了。”舒洁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足够冷静,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将她出卖。
她只好苦笑,连在张疾面前的最后一点尊严她都无法守住。
张疾向舒洁靠近,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舒洁都感觉像是在对自己的审判。
高大的身影罩下来,舒洁的心脏便开始狂跳。
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下场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争气地在张疾直视自己时闭上了眼睛。
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怜惜,可无论是哪一种舒洁都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好像他这个人,自己从未真正看透过。
“舒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耳边的声音温柔诱导着,好像在告诉埋头在地里的鸵鸟,外边都是明媚春风。
于是,舒洁睁开了眼。
她最喜欢张疾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她在最洁白的雪域与这双干净的眼睛相遇,便注定她们此生的纠缠。
此时这双眼睛正凝视着自己,像是将她的全部容纳进了那颗深色的眼睛里。
“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下。”张疾轻声安抚道,眼神中满是无奈。
他温柔地向她张开手臂,低沉的语调渐渐将舒洁的情绪安抚:“舒洁,在我眼里你是无可替代的人。”
舒洁还来不及问清这句话的含义,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舒洁下意识地推开张疾,但奈何他抱得太紧根本推不开。
“哟吼,还是小夫妻粘腻啊。”余姝好跟老赵走进屋来打趣道。
“哈哈哈没有没有。”舒洁干笑两声,又推了推张疾,“快放开,有人回来啦!”
然而张疾依旧像是一头熊一样死死抱着她,没有松手的意思,幼稚道:“你答应我,以后不赶我走了我就放开。”
舒洁脸上一红,胡乱答应道:“行行行,我答应你。”
耳后一声轻笑,张疾已经悄然放过了舒洁。
两对夫妻住在一间屋里总是不方便的,余姝好特地去申请了一块长布,今天刚好将中间给挡了起来。
在据点里没有什么可供娱乐的,两对夫妇都早早上床休息了。
下午闹的别扭也在这时出现了延迟的副作用。只是休息之前简单地问了一句“可以吗?”,还没等舒洁搞清楚情况,就被人拦腰抱在了怀里。
说不紧张是假的,自己好歹白天真的调戏过人家,现在又这样入睡,舒洁真的很难界定这些亲密行为背后的意义。
她的心从砰砰狂跳再到逐渐平息,头脑也慢慢清醒。
现在是乱世,除了生死,已经没有任何世俗的因素能将她们分开。有些事情或许不需要搞得那么明白,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而现在对她来说,张疾是她快乐的一部分,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他,无法割舍也无法忘却。
“睡了吗?”身后的人轻轻问道。
舒洁摇摇头。
“要继续听上次的故事吗?”
反正也睡不着,于是舒洁又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凉风从窗外吹入,耳边的轻声低语和身后的温度都恰到好处。
舒洁想,今晚大概能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