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毕业,我和谭紫涵回到了家,就迅速登记了结婚。因为就那天酒醉的晚上,谭紫涵……有了……谭紫涵知道自己怀孕那一霎,有点慌了,她怕自己无法给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安全的受孕环境,想过了打掉,又怕自己无法承受流产之痛,而且害怕以后很难怀上孩子……倒是我还算镇定,上网查了查,得知截瘫女性是可以生孩子的,只要护理得当,甚至顺产都没问题。谭紫涵父亲知道这事了,在电话里直接就说了,希望我们马上结婚,还说什么等了四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孩子不能打,我们即将升级成爸爸和妈妈。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照做了。对了,登记的那天,我们还遇见了李本新和楼云云,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他们也选择了同一天到民政局登记结婚。楼云云还很高兴地摸着谭紫涵有些微微隆起的孕肚,一脸的希冀地捅了捅李本新。
李本新大大咧咧说道:“放心,我们生一堆宝宝。”
楼云云闹了个大红脸,哼道:“谁给你生一堆啊,小心计划生育罚你。我还有个弟弟,我们只能生一个。”
李本新很不要脸的说道:“没事,我能力强,让你一次生三四胞胎。”
楼云云拧了一下李本新的大腿:“滚!”
我接话道:“赶巧了,都一块来登记了,干脆,晚上吃个饭吧。”
李本新满口答应道:“好啊好啊,叫上纪波和陈艺璇。”
谭紫涵打趣道:“你在云云前面老提艺璇,也不怕她吃醋啊。”
楼云云甜甜一笑:“没事,回家我准备了榴莲壳。”
不过那天晚上纪波和陈艺璇还是没来,理由是下周他们举行婚礼,事情非常的多,忙不过来。他们登记的日子很早,在我们酒醉那天晚上没过几天就登记了,就等着陈艺璇一毕业就办仪式。不来就不来吧,我们四人也很热闹地吃了一顿大餐,各自归家。
老岳父为我和谭紫涵准备了一套别墅作为婚房。我和谭紫涵举办婚礼那一天,来了很多宾客,李本新和楼云云来了,但纪波和陈艺璇还是没来,据陈艺璇说她也怀孕了,很不巧地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这段时间只能在家躺着安心养胎。真可惜,她两次都很不凑巧的错过了。我也想过和谭紫涵去看看她,但是谭紫涵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肚子都快遮不住了,每天的康复锻炼也很长,谭紫涵说了,她后背那条毛毛虫,已经很难看了,她期冀着顺产,不想前面还多一条毛毛虫。省里的专家也专门给她会诊过,因为她以前当过运动员,而且康复锻炼比较频繁,身体条件还算可以的,只要她坚持锻炼,可以试试在严密观察下,静滴催产素顺产。
所以,每次谭紫涵挺着个大肚子,在康复器材上汗如雨下,我一边心疼不已,一边加大保护措施,扶着她慢慢锻炼。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有一天也许是出汗太多,谭紫涵有些着凉,得了重感冒。这可要了命了,老岳父直接安排了特护病房,并请了省里的专家来。
谭紫涵的状态不算太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望着护士机械的从血管里抽出一管又一管的血,无助得在病房里踱着步。
抽血的结果,让我遭受了晴天霹雳。谭紫涵的白细胞,达到了惊人的200万,医生的初步诊断是白血病!经过了更多的抽血,甚至是骨髓穿刺,结果无情的符合了医生的诊断,而且是白血病中最为凶险那几型中的一型。省里的专家的会诊意见是终止妊娠,谭紫涵必须立即化疗方有一线生机,否则,短就一个月,长就半年,谭紫涵就会香消玉殒。我和老岳父听到这话,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爸,我不要孩子了。”
老岳父几天用没怎么好好睡的红眼瞪了我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怎么跟紫涵说,她还不太知道自己的状况呢。”
“我不忍心告诉她,还是你来吧。”老岳父突然像个孩子,在楼道的角落里呜咽起来。
我不能让紫涵等我们太久,说道:“爸,我先回病房了。”
“我怎么样了。”推开了病房门,我只看见谭紫涵苍白的脸冲着我笑了笑,“我知道我很不好的,告诉我实话。”
“你……没多大事……”
“不许瞒我了,我是不是得了……血癌。”
“没有啦,好老婆,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我捂着脸,慢慢地一步步告诉她真相。
“我就知道,”谭紫涵摸了摸我的头,“放心,我不会放弃我们的宝宝的。”
“不行……我爱你紫涵,听医生的话。”
“我听了,也猜到了自己的状况的。医生说什么白血球过高,幼稚细胞很高,我查了,这是白血病,医生也说了什么环磷酰胺,我也查了,化疗药物,对白血病有一定疗效的。而且只要一用这个药,我们的孩子就会死。”
“紫涵……”
“你不要瞒着我了,刚才你和我爸与医生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我目瞪口呆:“紫涵,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老岳父也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黑的小物件,正好与谭紫涵两眼对视。
“我求一个护工买的窃听器,刚才放爸爸你的烟盒里了。”
“紫涵,我们必须救你啊!”
“别救了,我这种白血病,只有不到1%的治愈率。一年内死亡的几率,是80%。我刚查的。”谭紫涵拿出手机,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百分之一也是有希望的啊!老婆。”我差点没哭出来。
“老公,不用劝我了。我尽量再撑下去,撑到他到可以生产那一天,如果哪天不行了,就直接把孩子剖出来。”
“紫涵,听爸爸的话,我和国轩都决定了,救你!”老岳父老泪横流。
“放心好了,你们要是今天不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就绝食,大的小的都保不住。”谭紫涵这下的眼神突然变得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