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息过后,汲厄兽硕大修长的身躯突然被十几道诡异的剑气攀附在上面。
不过汲厄兽如何驱动体内能量,那些剑气都牢牢的贴在了它的身上。
汲厄兽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恐惧,它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这是它自成长为完全体后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驱凶避邪的本能让汲厄兽变得狂妄,它自诩天下没有几个生灵能够将它杀死。
但是今天它走了眼,眼前那位看上去异常年轻的人族男子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招式。
“求您饶小妖一命,我可以协助您为你驱逐那些无恶不作的凶兽,并且在此之后为您效力。”
汲厄兽的脑子转的极快,几乎是在瞬间就判断出自己无法躲掉,于是乎绝对看能不能靠臣服来获取一线生机。
顷刻间,它来到一个即将要将一位女人塞入嘴中的妖兽面前,迅速将其杀死。
泛着紫色光芒的爪子将那只妖兽的头颅与躯体分离,汲厄兽虔诚地跪伏在地上,将尾巴翘起。
“求求您放过我,小妖愚昧,不晓世事,一时竟然犯了糊涂。但我对您一定是有用的!”
“我能够汲取世间一切痛苦,还拥有趋吉避凶的天赋。
有我的辅佐,外加您惊艳绝世的才能,一定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
说完一长串的话,它抬起头来看着江墨。
它表皮被周围凌厉剑气刮着,但它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让江墨对它产生更多的厌恶感。
血色的雾气化为了细雨,将蔚蓝的天空都染成了妖冶的红光。
被剑气绞得粉烂的骨头从天空中坠落,掉在城墙上发出轻微的低响声。
在城墙附近的人们无论无何都无法忘记这一幕场景。
让他们感觉到绝望的强悍妖兽们,竟然如同毫无还手之力的羊羔们被肆意屠宰。
而那位前一秒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大妖,竟然像一位最低贱的奴仆般跪在了地上。
“你的提案很有意思,你的存在也很有价值。”
江墨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一瞬间施展九十九道长生剑气,对他精神的负荷无法想象的。
要知道在此次之前,他最疯狂的时候也就用过九道剑气。
在那之后,他都头痛欲裂了好几天!
听见江墨的言语,那汲厄兽的脸上浮现人性化的喜色。
它谄媚的冲着江墨笑了下,将那妖兽的头颅捧得更高,甚至对着自己刚刚救下的人也是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但是在它虔诚谄媚的神色深处,藏着一份极深的厌恶以及狂躁。
“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会让你品尝到世间最为可怕的痛苦。”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对了,要不让他将身边那位女人给生吃了吧!”
“将自己心爱的人生吞活剥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呢,不过,在那之前绝对要让那女人好好快活一下才对呢!”
它心中癫狂的念头还未想完,江墨的另一句话语就传入了它的耳中。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死!”
说完,江墨的眼睛微微眯起,随后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去,就朝着其他地方飞去了。
似乎在他眼中,汲厄兽是什么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感受到浮在体表的诡异光影变得躁动起来,汲厄兽的脸庞变得极为狰狞。
如果说之前它就已经丑的令人恐惧,那么这一刻的它就像是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一般。
“不要啊,道长大人救我!”
看着汲厄兽恼羞成怒,最终拿自己开刀的女子的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惊恐。
她俏丽的脸颊变得苍白,背后也被汗水所打湿。
“我已经死了吗?不对,我还活着。”
女子在感受到因为寒风吹拂而感到冰凉感后,强忍着恐惧睁开了眼睛。
她非常害怕,害怕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被爪子撕割成两半的自己。
但是当她彻底睁开眼后她愣在了原地,因为离她身前半米不到的距离掉落了一对泛着紫光的铁爪。
而在铁爪的身后是被剑气削的粉碎的肉泥以及碎骨残骸。
被剑气彻底摧毁的汲厄兽甚至连凄厉的嗷嚎声都无法发出,就已经被剥夺了生命。
女子怔怔的看着前方,甚至连身上已经被血水所沾染都没有理会。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被眼前那如同烟花绽放开来的场景所彻底震撼。
在回过神之后,女子惊恐的朝着后方缩去,从一堆肉沫泥中抽出身来。
“这是地府吗?不对,这是将我们从绝望中带出来的美景。”
女子环顾着周围绽放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用惊叹的语气说道。
她在四周张望着,但最终只能够看到一道朝着前方飞行的背影。
“这位道长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人!”
“是的,他一定是仙人了,不然又有谁能够将我们救出来呢?”
……
远方,两柄飞行的道剑之上,方道人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江墨。
如果是他的话,哪怕只是对付汲厄兽就已经非常困难了,更别说仅用一招便将这漫天的妖魔给屠戮了!
“你这是……”
方道人刚想和往常一样拍拍江墨的肩膀,但是手伸出来到一半就又收了回去。
“老方怎么搞得这么生分?”
江墨抬起了头,神色有些虚弱的笑了下。
方道人闻言挠了挠头,并且神色复杂的看了江墨一眼。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与郡主随意救下的小书童竟然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
光凭这个招式,就足以让江墨在这世间之间横行,无需仰仗任何人脸色。
“那招施展代价很多,而且能够如此强大全凭文怡大人的帮忙。”
江墨轻咳了声,嘴角渗出了些许血迹,身子也是一软向后瘫去。
施展这一招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操控飞剑这种小事都有些勉强。
但是他又不好现在放弃,如果现在扭头就走,他这次驰援就毫无意义了。
相反,还会将澜庭郡的郡民们带入更加危险的处境。
文怡郡主在看见江墨神色之间的忧虑之后心中一软,满脸心疼神色的将江墨嘴角的血迹给擦拭去。
约莫过了一息,江墨挣扎着想要从赵文怡的身上移开,却被女子摁了回去。
虽然他靠着的是冰冷的银甲,但江墨还是能从上面感觉到一抹温度。
“我没事,只不过是想趁机靠在郡主身上占点便宜罢了。”
“嗯,那便占着吧!”赵文怡揉了揉江墨的头,对着他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