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阮软的速度再快,傅翊琛还是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浴室里蒸腾的热气熏得他脸上的温度更高了。
“你在干什么?”阮软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如果仔细看,能看到她眼里少见的闪过了慌乱。
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我……没事。”傅翊琛看了她一眼,忽然又觉得不妥,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她。
“那还不出去?”要等她动手吗?
傅翊琛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出去,连忙带上浴室的门,背靠着门,他耳朵依旧发烫。
傅翊琛出去了,阮软还是待在原地,刚才他那么急忙闯进来,分明是有什么事情。
算了,他不问就不问吧。
阮软飞快洗完澡,想打开门的那一刻,手指在门把手上顿了片刻,她已经能预料到,推开这扇门之后,气氛会有多尴尬了。
摇了摇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甩出脑袋,阮软毅然决然地打开门。
一打开门,傅翊琛刚好端了一盘水果上来,看到阮软出来,朝她那边靠近了一点。
“王管家专门给你切的。”
应该说,是他专门跑到楼下让人准备的。
“哦。”阮软胡乱应了一声,没敢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接过水果盘。
傅翊琛盯着她的背影,眸色幽深,脑海里浮现出,浴室里阮软露出骨感十足的肩膀,白而细腻的皮肤。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立马变了脸色,他这是在乱想什么。
经过了刚才兵荒马乱的事情,傅翊琛没再提起公司系统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隐隐透着一抹暧昧。
这天晚上,阮软早早就躺上床睡觉了,她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气氛,只能选择逃避了。
第二天,阮软早早就去了医院,不出她所料的,挂她号的病人依旧不多,看完寥寥几人,她又没事干了。
毕竟她也知道,中医这一行,是年纪越大越吃香,病人会下意识地以为那医术就会越高超。
无聊地在位置上转着自己的杯子,阮软刚想打开网站上网冲冲浪,没想到门突然被人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阮软抬起头,就看到门边探出了一颗脑袋,是新来的实习生,叫方珉,一个个性活泼,很可爱的小姑娘。
之前阮软见过她两次,每次她都会很有礼貌地跟阮软打招呼。
“是小珉啊,进来吧。”阮软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对这个小姑娘的第一印象不错。
方珉立马小跑进来,手里抱着一堆临床资料:“林医生,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她上次也看到阮软帮人看病的场景了,太厉害了,所以她有什么问题觉得来问阮软,绝对没错。
“什么问题?”阮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资料。
方珉立马翻开她带来的资料:“就是这个……”
今天早上,阮软都在帮方珉解答疑问,两人很愉快地一起度过了这个早上。
多亏了她,阮软才不至于那么无聊,所以吃午饭的时候,阮软直接请她出去吃了一顿。
两人吃完饭回来,有说有笑的,阮软刚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小鼾一会儿的,一拐弯就碰上了中医科室的一位老同事。
对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姓张,阮软私底下直接叫他张老头,他在中医界混迹了三十多年,直到今年才被评上专家。
专家这个称呼是他引以为傲的,毕竟是他奋斗了三十多年才得来的,但没想到阮软一来,
直接就是专家,挂号费跟他一样高。
这才是他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凭什么?哪有那么年轻的人被评上专家的,他笃定阮软是走后门进来的,所以对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这回两人直接撞上面了,张老头自然少不了一顿嘲笑。
“听说你的病人还是很少?”
阮软刚想说话,张老头自说自话,嘲讽阮软这几个字都快印在脑门上了,立马又说道。
“不过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辈,看在我们是同事的份上,不要说我不照顾你,我下午有个病人过来,这个病人就让给你好了,到时候你来我办公室帮他治疗,你看怎样?”
阮软全程安静地看着他表演,甚至有点想笑,这年头倚老卖老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阮软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了。
“好啊,那到时候你来叫我就行。”阮软应完,搭着方珉的肩膀走了。
张老头暗自得意,在心里骂阮软不自量力,殊不知他心里的小算盘,早就被阮软看得一清二楚了。
下午,阮软正瘫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睡得正舒服,突然一把嗓门直接把她叫醒了。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手底下的小护士跑过来说:“林医生,张专家那边叫你过去一趟。”
“哦!”阮软应了一句,伸了个懒腰,又喝了一杯水,才不紧不慢地往门口晃悠过去。
阮软到张老头办公室的时候,他跟病人都在等她了。
“今天给你治疗的就是这位医生,人家可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保证一次就给你治好了。”张老头话里带着一股酸劲,他就等着看阮软出丑了。
这个病人可是他几个疗程下来都没能治好的病人,他故意这么说,就想看阮软出丑。
那个病人也是上了年纪的,一看阮软这么年轻,立马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可是张老头都这么说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等待治疗。
阮软了解清楚病人的病史,然后让小护士把她的银针拿过来,让人躺在小床上,准备了一盏酒精灯,每根针都在火上加热一下,然后插进皮肤。
阮软每扎一下,对方就痛得叫一声,旁边的人默默捂上了耳朵。
此刻,门口多了两个高大的身影,傅翊琛和顾清风站在门口,看着阮软一脸自信地给病人施针。
今天刚好傅翊琛过来找顾清风有点事情,没想到就被拉到了这里,说有好戏可以看。
傅翊琛特别喜欢看她那副自信的样子。
“那就是你家小娇妻的样子,老帅老酷了。”顾清风不嫌事大地揶揄道。
傅翊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看阮软帮人治疗的时候。
“喂,你到底会不会治?”张老头有点看不下去了,怕自己的病人折在阮软手上。
“这是我的独家秘笈,烧火山针灸疗法,你该不会没听过吧?”阮软一脸吃惊地看着他,可是眼里分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满脸都是你懂什么的神情。
气得张老头好几次想骂人,又憋了回去。
半个小时之后,阮软将针取出来:“好了,起来吧,感觉如何?”
病人坐了起来,认真感觉了一下,一脸惊奇:“好像真的好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张老头明显不信,立马抓过病人的手开始把脉,片刻之后,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居然真的治好了。”
阮软就喜欢看他这幅挫败的样子,让他知道生活中的打脸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阮软心情还不错,拿着自己的针就准备走了,一转身,就跟门口那双熟悉深邃的眸子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