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云清澄是真的不知道桃桃居然还这么奴性。
云清澄自认为自己对待桃桃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下人,从来都是试图将桃桃往平等的位置去引导,可最终居然就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别说了,云清澄的心真的好累。
罢了罢了,云清澄想着还是把桃桃送回去天下第一城得了,省得带着桃桃自己也烦心,桃桃也不舒服。
“桃桃,你起来吧,等到下一处大点儿的城镇,我会联系兰茗小筑的人送你回去天下第一城的。”云清澄面无表情地对桃桃说道。
这可把桃桃吓坏了,自家小姐这是不要自己了吗?
于是,桃桃吓得赶紧扑过去抱住云清澄的腿,手紧紧地攥着云清澄的裙摆,眼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可怜巴巴地乞求云清澄:
“小姐,桃桃知道错了,桃桃改,求求你不要把桃桃赶回去,小姐你不要不要桃桃啊……小姐……”
云清澄却只会更加烦心了,真的又烦又燥。
桃桃哪里会知道她自己错了呢?就算是她自以为知道错了,那肯定也不在点子上,和云清澄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小姐……桃桃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桃桃保证以后不会乱说话惹小姐烦心,求求小姐原谅桃桃吧!呜呜……”
桃桃没有注意到云清澄越来越黑的脸色,还在不断地哭诉乞求,殊不知,云清澄最讨厌的就是这副样子了。
满满的都是奴性,真的是云清澄这个来自后现代末世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所最难以忍受的事情了。
“桃桃,你若是还这样,我立刻就联系天下第一城的人来将你送回天下第一城!”
云清澄实在是听不得桃桃这么哭,只好出言威胁到。
不过,云清澄这样的威胁对于桃桃也是真的行之有效,桃桃一听云清澄要立刻就将自己送回去天下第一城,立刻就止住眼泪,不哭也不闹。
耳朵边上没有了这让人烦躁的声音,云清澄终于觉得自己的耳朵清净了不少,脸色也稍稍温和了些许。
但是,其实云清澄旁边的君无则的脸色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呢。
桃桃悄悄地看了一眼君无则,又赶快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来,拍着自己的胸脯,真的是吓死桃桃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桃桃是云清澄的大丫鬟,曾经对云清澄也有照顾,就凭桃桃让云清澄感觉很烦很急躁这一点,君无则早就吧桃桃给无声无息地灭了。
桃桃应该庆幸自己曾经对云清澄还算尽职尽责忠心耿耿,这才从君无则的手里捡回一条命。
“倾城乖,乖……饭饭这就好了,倾城乖乖吃饭,吃饱饱我还抱着你睡……”
君无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云清澄的后背,就跟哄小孩一样,自从君无则离去一段时间才回来,这次回来的君无则发现云清澄对自己的依赖似乎加强了许多呢。
这,自然是令君无则感到非常开心的。
……一顿饭,就在云清澄的不耐烦和桃桃的战战兢兢中吃完,然后就回去小厮准备的两个房间各自睡下了。
不知为何,云清澄在君无则离去的这一段里时间里脾气是越发地不好了,之前她在一直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这次君无则回来,云清澄倒是一改之前的压抑,将原本的不快都吐露了个干干净净,即便是有了什么小情绪,也不在压抑这,而是有脾气就发。
嗯,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话,确实还是比较爽的,所以人确实是不能压抑自己的情绪,要学会释放情绪。
第二天,云清澄终于还是找到了兰茗小筑的人让他们把桃桃送回去。
虽然发泄完自己的不满,第二天冷静下来的云清澄已经不是很烦躁了,但是就桃桃这样的行为,真的是本性难改,云清澄可一点都不希望留着桃桃在身边下次什么时候又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更何况,带着桃桃,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自己还要分心去照顾桃桃,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桃桃的性格真的太不讨喜了。
特别是兰茗小筑来人要带走桃桃的时候,桃桃那又哭又闹的样子更是让云清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桃桃送回去。
送走桃桃之后,云清澄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自由了许多。
拒绝了兰茗小筑要派人跟随的好意,云清澄独自上路,虽然是和君无则一起,但是君无则还和之前一样大多时候都是直接在轮回空间里窝着。
原本云清澄以为自己就这么一路玩一路往苏州府走就好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偶遇一座灵力充裕的山峰。
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除了有点儿高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但是,云清澄是灵修啊,而且还是超级厉害的那种,自然是隔着老远就发现了这座山的不同寻常。
为了一探究竟,云清澄逮了看样子像是居住在这座山下面小镇的一个人询问情况。
令云清澄完全没想到的是,这虽然是在东周的地界,可那个人说出的话却完全是和东周无关的话,甚至,嗯,和这整个世俗界都没有关系。
云清澄刚开始向那人问询的时候,那人居然一副不屑的表情,云清澄看得出,那个人的表情确实就是赤果果的不屑。
这可把云清澄给气坏了,本仙女最近正是脾气暴躁的时候,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不屑本仙女了吗?
╭(╯^╰)╮……于是,云清澄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
通过这些非常手段,云清澄从这个人的嘴巴里了解到,这座山居然是中洲的势力在这世俗界的一个据点。
山峰名唤“扶摇山”,原本是土生土长的世俗界地界,只因为其灵力充裕,不知何时被中洲的人在游历中发现,从此就成了中洲的私有物品。
中洲的势力派人驻扎在这里,也安排一部分中洲的学生在这里修练。
高耸入云的山峰就是纯天然的伪装,再加上中洲的势力的刻意的掩盖,世俗界根本就难以发现这里的猫腻,甚至,世俗界的人只知道这座山很危险,根本就没有人敢来这里一探究竟。
至于那些敢来的人,只怕也会因为技艺不精而被中洲的势力悄无声息的除去吧……
云清澄愤怒于中洲的贪婪,明明是世俗界的地方,却因为他们的私欲而被他们无情的占据这世俗界极少的灵力充裕的地方。
不过,这也更加加深了云清澄要探索一番的决心。
那个被云清澄逮住的倒霉鬼,从他可以吐出来这么多深层次的信息就足以见得他其实就是中洲的人了,说不定就是中洲安排在扶摇山附近的探子。
于是,为了世俗界的安全考虑,云清澄最后又动用一些手段直接消去了这个人所有的记忆。
害……这还不是因为云清澄学艺不精,还不能够准确的消除那一段记忆的,只好一下子全给人家消除了。
至于那个可怜的家伙,只怕是再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世俗界遇到像云清澄这么变tai的人,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世俗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变tai的人,又为什么会那么倒霉的就正好给他遇上。
于是,自此,那个原本还十分不屑云清澄这个世俗界的少年的来自中洲的可怜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一个他自己所不屑的世俗界的人,嗯,也不知多年以后被人寻到之后,再得知这一切的他,会是多么难过啊。
将这个中洲的人处理干净之后,云清澄就避开了旁人的视线,身影直接化作了一道浅金色的灵光,快速的在扶摇山上串行!
这浅金色的色泽,还要得益于在云萧和帝斯的那个世界之时,云萧体内所混合的帝斯的神之力呢,没想到云清澄再回来洪古大陆,竟然把浅金色的神之力都给带了回来。
扶摇山真的很高很高,若是单凭双腿攀爬,想要上到山顶,最少也要三两天的时间,可是云清澄不过用了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已经窜到了半山腰,足以见得,这扶摇山其实只是对普通人来说高罢了,对云清澄这种灵修,爬上山顶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和山脚下的灵气相比,这里的灵气越发的浓郁,空气里满溢的灵力仿佛都要凝聚起来,怕是都快赶上轮回空间里灵力的一半浓郁了。
飞快地行进了这么久,云清澄在一片密林间停下脚步,感受着这山野之中的好空气,忽然间,一阵焦糊味从不远处传来,云清澄眉头一皱,眼神微微一转,寻着那味道走了过去。
青山之中,清澈见底的溪流穿过密林,缓缓流下。
在清澈的溪流旁边,云清澄隐约看到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身影正气急败坏的站在草木上,他的脚边散乱着一堆焦黑的枯草。
“啊啊啊!!怎么又不对!”
一声惨叫骤然间传来,站在溪流边上的分明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略弯下腰,身材却依旧高大,猛的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个正直中年的大叔呢!
只是,云清澄走近,那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长长的花白胡子和满脸的皱纹,却暴露了他的年纪,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中年男子,而是以为身体保养的很好的老头儿。
高大的老头单手拿着一根拐杖,怎么看怎么违和,他哀怨的看着一地焦黑的枯草,盯着眼前的一片看了许久,这才垂头丧气的转身,又从一旁的背篓上拿出了一大把的草药。
而也就在高大的老人移开身子的瞬间,云清澄也才看到,在溪流旁的青草上,正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兔砸。
那只兔砸右后腿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鲜红的血迹从它的伤口处汩汩地流下,仿佛流不完地似的,染红了一旁的青草。
而在兔砸的伤口的附近,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杂乱的药汁。
高大的老头儿违和地拄着拐棍蹬蹬蹬的走了回来,蹲在小兔砸的脚边,开始倒腾他手上的草药。
“小兔兔,你放心,我这会儿一定给你治好,等我知道是谁弄伤了你的,我非要给那群混小子好看!”
高大的老头全然不顾云清澄在一旁,只看了云清澄一眼之后就又专心致志于那只受伤的小兔砸,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兔砸是这老头儿的儿子呢!
高大的老头儿在那自言自语的碎碎念,小兔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躺在地上,云清澄看着眼前这古怪的一幕,眼角微微抽搐。
谁来告诉她,这怪里怪气的老头儿搁哪儿蹦出来的?谁跟他说药草用嘴巴嚼巴嚼巴就可以往伤口上敷的!
这副画面真的是太怪异了,怪异的云清澄忍不住不看,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当她看到那小老头开始拿着一堆不明物体准备往梅花鹿嘴里喂的时候,她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阿弥陀佛,啊呸!不是阿弥陀佛,但是云清澄表示自己要慈悲为怀,她真心没办法看着动物被这么“虐待”。
“你再这么下去,你的兔儿砸就要死了。”
云清澄歪着脑袋,略显冷清的嗓音赫然间在寂静的山林之中响起,正端着一捧子不明物体往兔砸的三瓣嘴里塞得小老头顿时就愣住了。
高大的老头转头看向一旁被他忽视的俊秀少年,眼中带着满满的不悦:“哪来的小毛孩?扶摇山可是只有一条大路的,你蹲在这是迷路了?”
云清澄扫了一眼这老头,也不打算跟他多废话什么,能够出现在这座扶摇山,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中洲的人,但是对于中洲的人,云清澄可是没有半点好印象的。
高大的老头正将那只装模作样的拐杖扔到一边,撸起袖子,打算好好问问云清澄哪里蹦出来的。
一扭头却看到云清澄忽然间走到了兔砸的边上,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将兔砸伤口上的“不明物体”一一擦拭干净之后,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药瓶,缓缓打开将药汁倒在了兔砸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