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猛兽太多了,到处都是茂密的老林,不见人烟,恶兽、猛禽到处都是,是一片最为可怕的原始之地。
别说孩子,就是一群成年的强者结伴而行,都难以横穿而过,随时会被突然冲出的太古遗种吃掉,骨头都剩不下。
小不点灵觉敏锐,一路上避过诸多恐怖的危机,也遭遇了很多次生死考验,途中曾连遭重创,但终于还是闯了过来。
他才七岁多,就完成了这样的壮举!
这若是被人知道,必然会成为爆炸性的消息,轰动四方,传遍各地。而若是被逐鹿书院这样的大势力知道,也一定会立刻遣出高手寻找,让他成为书院中的一员。
而石霖这一路上,差不多是横推了过来。不死经对他的实力增长了不止一点,是飞跃般的增幅。至少,十洞天之下是无对手了。
这是不死经的强大威力。
终于看到了村落,小不点二人骑着独角兽,驰骋出大荒。
闯出无尽山脉,凶禽猛兽没那么多了,相对来说安全了很多,两日后他们来到了石国边陲一处重镇附近。
古国真的太浩瀚了,统御亿万里江山,单其中一个强大的王侯封地内就有数亿、甚至十几亿人口,其疆土广袤无垠。
这么浩大的疆域,自然很难一一管理到,只能在各区域的中心建设一座中心巨城来震慑,一旦这一地域发生暴乱等,坐镇巨城内的高手迅速出动,雷霆般平乱。
事实上,石国鼎盛,远没有到需要平乱的时代,尤其最近几百年来人皇符文通天,神威盖世,国势越发昌盛,没有人敢背叛。
也只有在这边疆地域或许才不那么安稳,因为不时有异族来叩关,洗劫人族,吞食生灵,但这对于浩瀚古国来说,一些小的战役算不得什么。
冲云镇,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城,因为人口足有八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为西部一处重镇,是这片区域中央巨城下的一处险关。
近百年来,不时有其他种族的强者来犯,但只要从这里路过,想大举闯入者,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在路上,他们陆陆续续见到了一些人,大多都是生意人,出入原始山林间,去那些较远的部落收购兽皮、灵药等,往返一趟虽然很危险,但是利润却极为可观。
“唔,早点回去吧,听说最近不太平,大荒中的木族一直想发兵呢。而且,据传这片山脉深处来了一头太古遗种,刚在这里落脚,怎么也要逞威一番,以进行震慑,多半会来冲云城闹上一通。”
小不点认真聆听,想要多长见识。
石霖一路上左看右看,毕竟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古老的城市。
“哎呀,不好,好像有小股兽潮,该不会是那头太古遗种提前发动,来此立威吧?”“应该不是,多半是只是一般的兽王,兽群没有那么多,我们快逃!”
他们一路而来,已然能眺望到冲云镇,城墙雄伟,如一条山岭般挡在前方,以“金刚岩”这种巨石砌成,通体乌黑,如金属般散发着慑人的光泽。
在城前有一群凶禽猛兽,黑压压一大片,它们并没有绕城而过,显然就是要在此立威,嘶吼震天,竟要攻城了,令人颤栗。
“赶紧躲避,希望祭灵大人能将这些凶灵全部斩杀个干净!”
这群人迅速逃离,冲向远方,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入城,怕被兽群盯上,而遭遇惨祸。
在那城中,紧邻城门的地方有一座土山,上面生长着一株植物,高能有四五丈,在城外都能清晰的见到,通体成墨绿色,叶子巨大,形如蒲扇。
这就是冲云镇的祭灵,一株连本城的人也无法确切叫出名字的植物,被称作祭灵大人,或冲云大人。
它有阵阵馨香散发,在其墨绿般的巨大叶片间共结有三朵奇花,每一朵都有磨盘那么大,花瓣绚丽,闪烁霞光,一朵赤光缭绕,一朵洁白如玉,一朵紫雾氤氲。
兽群显然看到了城外的人,顿时分出一批向这边冲来,发出咆哮,极速而至。
“祭灵大人救命!”这群人大叫。
石霖二人则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赤霞一闪,城中土山上那株植物,其中那朵赤霞闪烁的花绽放,花瓣不再合拢,传出一股惊人的波动。
“哧”
一道赤光冲出,而后一个盘旋,向这片区域斩来,顿时让那冲来的数十头凶禽猛兽大乱,不断吼叫,血光接连泛起,兽群遭受重创。
二人目露奇光。
这道所谓赤光竟然是一柄飞剑,通体赤红,晶莹如火玉。
“一朵花含着一口飞剑?”
时间不长,这数十头猛兽与异禽全部倒在了血泊中,或是被斩掉了头颅,或是被截断了躯体,非常的霸烈!
“比狈村的神狈厉害多了,青鳞鹰大婶没吃狻猊血肉前,也肯定远远比不上。”小不点轻语,那赤光太迅猛了,这才片刻功夫而已,就令这些凶物伏诛。
石霖点点头,表示认可。
光华一闪,赤剑向城中飞去。
那些收取兽皮、灵药的生意人,全都脸色雪白,回过神来后冲着冲云镇叩拜,感谢大恩。
“呀,原来是它的花蕊,竟然跟飞剑一模一样。”小不点惊诧,那飞剑只是一根蕊,其形若剑,飞回去后插入花瓣间,流动炫目的光彩,而后整朵花又闭合了。
“冲云大人在此守护数百年了,从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镇开始,到如今此城人口已经超过八万了,功不可没啊。”
“冲云大人论实力的话,足可以去守护一座巨城了,比之巨城的祭灵都不会弱,只是一直不愿离开。”
这些人议论纷纷,小不点听到后惊异,这株植物果然很强大。
“这冲云大人,实力应该有,列阵境。”石霖自语。
“这头祭灵很不凡。”城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自语,他面白无须,眼中精光闪动。
“是很强,这种祭灵也很少见,要不大人出面,去邀请一下,也许这头祭灵会加入我雨族。”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
略胖的中年人摇了摇头,道:“算了,传出去不好,还是正事要紧。不知道夏幽雨小姐回来了没有,我们是来求取那块符牌的。”
城外兽群不散,且有凶禽横空,在这里徘徊,并未因死去一批同类而退缩。城中,土山上,那株祭灵四五丈高,通体墨绿,三朵磨盘大的花朵状若牡丹,霞光流转,非常绚烂,且有阵阵清香散开。
祭灵越是如此,没有主动出击,城外的兽群越是不安,对这株扎根这里多年的祭灵很是惧怕,虽然没有退缩,但一时间却不敢进攻。
突然,一声长鸣传来,其音如雷,震的密林中乱叶簌簌坠落。天空中出现一头庞大的黑影,一只五六十米长的凶禽横空而来,乌光闪烁的鸟身,精气滚滚。银色的眸子,锐利如电芒,符文闪烁,有一股压迫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下。
“呀,凶禽猛兽群的头领出现了,竟然是一头凶禽,好恐怖的波动!”人们吃惊。
这次的兽潮正是有这头强大的凶禽带队,它发出啸声,地面上的各种猛兽顿时开始冲击,慑于其威,莫敢不从。
“锵!”
城中,土山上,那株祭灵再次绽放赤霞,那朵红花盛开,一道赤电冲起,横空斩了过去,锋锐无比。
“噗”、“噗”……
冲在最前方的几头猛兽,顿时栽倒,被赤色飞剑击中,额骨统一被斩裂,淌出鲜红的血,引发一场恐惧与大乱。
明明是一株植物,但是却能祭出这等霸道的赤剑,这等剑形花蕊可称为惊世利器,无坚不摧,所有猛兽与异禽的攻击都放缓了。
有这样一尊祭灵坐镇,可抵千军万马,一般的兽潮根本难以撼动冲云城的根基,令这里固若金汤。
天空中,那只五六十米长的庞大凶禽鸣叫,乌光闪烁,通体泛出神秘波纹,张口一吐,大片火光落下,攻向那株植物。它亲自动手了,不然兽潮就要溃散了。
赤剑飞回,墨绿色的植物抖动,通体发光,一片碧绿的雾霭腾起,冲向高空,将那大片的火光阻挡住,发出“哧啦哧啦”声,很快火势就变小了。
天空中的黑色凶禽,一双银色的眸子光芒炽盛,飞出一道道光束,如一支支巨大的银箭般,铿锵作响,皆长达十几米,冲射而来。
“啵”、“啵”……
城中那株植物,墨绿色叶片抖动,三朵磨盘大的花同时绽放,赤、白、紫三种光迸发,光雾滚滚,瑞霞绚烂,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波动。
赤曦闪烁,剑鸣震耳,那柄赤剑第一个冲起,飞向高天,划出一片红艳艳的光,如晚霞般。接着洁白光辉一闪,一柄白色的玉剑冲霄。而后,紫气氤氲,蒸腾而上,一口紫剑长鸣。
三口飞剑一齐自地面冲起,如彗星横空,摇曳出长长的尾芒,照亮了整片天际,其光惊人,贯通天上地下!
天空中,凶禽盘旋,如一片乌云般,凶威慑人,银色的瞳孔中,一道道的银色光束冲出,结果却先后被斩灭。
三柄剑铿锵震耳,剑鸣动天,符文扩散,最后又震散了那残余的火光,斩到了凶禽的近前。
凶禽拍翅,奋力对抗,那里爆发出璀璨的符文,它们激烈交锋。
伴随着一阵阵铿锵之音,最终“噗”的一声,庞大的凶禽被劈开了躯体,天空中洒下大片的血雨,巨禽被斩下头颅,坠落在地。
兽潮当即就崩溃了,头领被击杀,四散奔逃,冲向远方的山脉。“杀!”
城门大开,一群强者冲了出来,在后面兜着屁股追杀,一簇簇箭羽成四十五度角抛射向高空,而后落向凶禽猛兽间,顿时血液迸溅,留下一具又一具尸骸。
远处,小不点目睹到了刚才的战斗,心中颇不平静,祭灵真的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物种都有,毫无例外,都极其强大。
一株植物而已,生有三朵磨盘大的花,竟孕育出了蕊剑,实在惊人。
这一战对他触动不小,小石昊喃喃,道:“符文竟可以这样利用,在体内孕出一口利器,进行冲击,无坚不摧。”
他在思索,是不是要效仿,也以符文凝练出一柄利器来。
城中,那个略胖的中年男子目睹这一战后自语:“这株祭灵真是不简单,竟然生长出几口飞剑,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三柄剑都是难得的宝具,价值连城,令他动心,但是他却也知道,即便雨族再强势,有些东西也不能碰。
“唔,对了,那个破烂的庄子中有什么消息吗?”中年人回过神来后,问旁边的一名管事。
“没有,那对夫妇离开后一直就没有回来过。”管事回应,他四十多岁,常年呆在西疆,平日威势不小,而此时却点头哈腰,与往昔完全相同。
“石子陵这个人很可怕,族中不放心,很不希望他再出现了,多加注意,有消息立刻上报。”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股戾气。
“是,只要有风吹草动,我会立刻禀告。”管事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他在这片蛮荒实在呆够了,很想立功返回皇都。
“对了,那个孩子还活着吗?”面白无须、略胖的中年人漫不经心的问道。
管事急忙回应,道:“他身子很虚,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中年男子“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管事顿时脸色发白,补充道:“那几个老怪物都先后过世了,剩下的最后一个也活不了几天了,那个小孽畜应该也活不长了。”
“不要乱来,那个地方再怎么破烂,也有着不一般的意义,真惹出事情来……嘿!”中年男子警告。
“大人放心,这个孩子将来也许会不小心坠井、落山、或遭猛禽袭击而死,属于意外,没有一点痕迹与破绽。”
“少自作聪明!”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管事赶忙哈腰,不敢有任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