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鹤舞的带领下,诺泽三人向城主府走去,一路上,很多飞云军巡逻队都对着飞鹤舞肃穆行礼,飞鹤舞一一颔首,算作回应。
“想不到你在军中的形象这么好。”白朗摇了摇折扇,笑道。
“我飞鹤舞在军中的威望是我一把单刀杀出来的,他们对我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尊敬。”
“那也很厉害了,”凤羽接话,“让一支军队尊敬啊,得多厉害!”
“说笑了,”飞鹤舞清笑,“我只是让飞云营的人尊敬,仅此而已。”
“谦虚了。”诺泽开口,“我们也挺尊敬你的。”
“多谢你这份尊敬,我倒是承受不起。”
诺泽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白朗。
摇了摇折扇,白朗抬头望天,见诺泽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略显尴尬地收了下折扇,发出“啪”的声响:“有趣。”
诺泽收回视线。飞鹤舞继续走,仿佛刚刚没有停下。
凤羽……实名蒙蔽。
城主府,莫震山坐在主位,副手位置赫然是回来没多久的鬼算。
“到了哪里?”鬼算开口,莫震山眼中寒光一闪,自己这外公仗着智计过人,经常越过自己向手下发号施令,尤其是最近愈发猖狂。
月明颔首,眼睛闭起,月白色的头发渐渐披散下坠,一瞬间。
“城主,还有半刻钟左右就到了。”
莫震山点头,没有说话,闭目养神。
月明这位飞云第九旗见此,没有说话,也闭上了眼睛。
半刻钟后。
比城墙防护程度还高的院墙映入眼帘,诺泽已经没多少反应,哪怕上次他们放了个太平洋也改变不了敌对的事实。
又一个女人出现。
“鹤舞姐。”
飞鹤舞笑了笑:“都在?”
月明点了点头。
“若我猜得不错,这城主府中,飞云十二旗是都到齐了?”白朗折扇打开,莫名紧张。
“对于贵客,当然得用最好的主宾招待。”飞鹤舞微笑。
“别翻墙了,”诺泽转头,“一起进去呗。”
剑花一耍,一个隐身的小屁孩被凤羽从墙头打落。
捂着屁股的隐者鼓着嘴巴:“老阿姨你就不能轻一点?”
“我特么!”凤羽举剑,被诺泽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别拉我,我要宰了这个嘴巴贱得一匹的小屁孩!”
诺泽敲了下凤羽的头,转头对着隐者:“你以为我是看不出来?再不收了能力,我让飞鹤舞给你收尸怎么样?”
月明挡住准备劝的飞鹤舞:“让客人自己解决吧。”
“月明……”飞鹤舞皱眉,月明性子软,今天要拦下自己,府内的局势……怕是不容乐观。
隐者看起来小,但人其实鬼精,见诺泽发火,立马高举双手,表示投降,余光扫了下月明和飞鹤舞:“啧啧啧,大人真可怕。”
诺泽知道,这不是在说自己。
飞鹤舞见隐者认怂很快,顺势就请三人进府,诺泽也想进去看看这鸿门宴是个什么状况,也就借坡下驴,跟着飞鹤舞进入城主府。
“对了,这位是月明,飞云第九旗。”飞鹤舞看似轻飘飘地带过一句,诺泽看向白朗。
“‘天眼’月明,天眼所查,无所遁形,知过去,晓未来。”白朗笑道,“就是看过去有历史迷雾这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未来也是以预测为主。”
月明的月白色头发逐渐飘起,眼睛的黑色逐渐被浅灰取代。飞鹤舞见势不妙,赶忙按住月明:“他是白朗,那个道士。”
月明一顿,眼睛恢复清明:“抱歉。”
诺泽啧了一声:“看不出你个花花公子名字挺管用啊。”
“我什么时候成花花公子了?”白朗瞪大了双眼。
凤羽接茬:“这折扇白衣不是纨绔公子的标配?就是那写个‘白半仙’的旗子不伦不类的,倒是早些舍弃,别丢了你花花公子的名头。”
白朗还想还嘴,却听见飞鹤舞停下:“到了,各位请进。”
几人进入府中,却叫城主莫震山坐在主位,起身相迎:“来来来,久闻大名,还请入座。”
白朗和诺泽对视,各自选了左右两张副座位,鬼算被安排在了第三席。
凤羽跟着诺泽在右二席入座,右手的剑放在脚下。
莫震山见三人落座,豪迈地笑了几声:“几位远道而来,我今日就代表飞云城尽一尽地主之谊。”
“城主客气了,”白朗开口,“就是不知道这几位是?”
白朗转身面对的,正是第二排席位以后的所有人。
“鬼算,飞云十二旗第三旗。”枯瘦老人开口,抢在飞鹤舞前面。
“我是飞鹤舞,第一旗。”
“烈阳,第二旗,鬼算你老小子要是在僭越,信不信我杀了你。”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闷声开口。
“烈阳,这是我外公,你想干什么!”莫震山怒道。
烈阳哼哼了两句,没开口。
倒是条好狗,只是这狗有点狠。
“第四旗神行。”神行是个腼腆的中年汉子,“我就是跑得快点,没啥大本事。”
“飞云第九旗天眼,月明。”月明开口,没再多说话。
“飞云第十一旗就是我了,别看我排位低,但我可厉害了!”咋咋呼呼的隐者开口,手里的鸡腿嚼地欢乐地一批。
“不是……”诺泽开口,“十二个人?”
“先不说我并非神功盖世,就算是,连年征战也会有牺牲。”莫震山开口。
“也就是说,在当初,城主你有一大帮为你拼命的兄弟咯?”诺泽开口,“倒真是让人羡慕呢!”
“倒也不全是兄弟,还有个是外公。”莫震山笑道。
“飞鹤舞是你女儿。”鬼算接茬。
诺泽权当听不见,凤羽正和某个小正太大眼瞪小眼,双方互相看不顺眼,白朗?歇了吧,正调戏月明呢!
“外公说的极是。”
宴会瞬间就冷场了,凤羽咬了咬牙:“就你叫隐者是吧,来来来,再隐身一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打趴下!”
“小友是和我旗下隐者有什么矛盾?”莫震山开口转移话题。
拍了拍凤羽的头,示意其差不多就得了,诺泽开口:“只是一点小矛盾,不碍事。”
莫震山就当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点了点头就没在意,但此时,鬼算将杯子往桌子上一砸:“娃娃!客人远道而来,你不但不好好招待,反而还戏弄客人,成何体统!”
“鬼算,隐者也是小孩子心性……”莫震山没有办法,只能黑着脸开口。
“小孩子!都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当初为了让你有足够的理由将‘隐者’这个称号给他,我费心费力好好教导,结果出了个什么玩意!”
“鬼算你什么意思!”烈阳拍桌大怒,“仗着有几分算命的本事倚老卖老就算了,这是客宴,明里暗里的讽刺是几个意思!”
“呵!”鬼算冷笑,“我管教我不带脑子的学生,你在狂吠什么!”
“你!”
“城主,”诺泽起身,“我未婚妻身体不适,就不多在此逗留了,告辞。”
“见笑了,请吧,恕不远送。”莫震山挥手。
白朗起身,留下一句“下次再见”就潇洒离开。
苦了某正太,毕竟再怎么讽刺,明面上挨骂的,还是他啊!
城主府外,诺泽勾着凤羽的下巴:“脸挺红啊,怎么,这句未婚妻就这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