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纤细的脖子被男人狠狠的攥在手心里。
苗璐璐清澈的眼神,顿时间蔓上了一层恐惧。
“说,你和萧祁生将玉珍和悠悠弄去哪儿了?!”苗伟平生气道。
他知道,肯定是苗璐璐这个小贱人吹了枕边风。在背后做了手脚!
不然,萧祁生那么大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找悠悠的麻烦?
他越想越气,手指头都红彤彤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苗璐璐渐渐的呼吸不上来。
“咳咳……”
脖子被男人紧紧的掐着。
呼吸越来越稀薄……
苗璐璐却突的笑了,她清澈明亮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泛红。
“你的妻子和女儿,去哪儿了管我什么事?”
从小到大,苗悠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那个梦境里的点点滴滴,都回荡在自己都脑海里。
她倒想问问,难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吗?
“你。你到现在还嘴硬!苗璐璐你不信我会掐死你是不是?”苗伟平更加生气。
“好啊!你动手啊!反正你也从没有将我当作你的女儿!”
“苗璐璐。你别刺激我!”
苗伟平怒吼道。
他手下只要稍微用力,女孩的眼眶就越发红润。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不肯服软!
“你别嘴硬了!”苗伟平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你信不信,只要我稍微用力,你命就没了?”
“我信啊。”
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反正,他也从未将自己当作他的女儿不是吗?!
在他心里,只有苗悠悠和那个女人是最重要的。
可以用一千万就将自己卖给别人,可以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来要钱,试问这样的父亲,全天下能有几个?
他要杀了自己,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恐怕在他眼里,自己就不该活着。
苗璐璐眼睛死死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苗伟平,你来找我,不外乎就是生气苗悠悠的事情,要为她出头。好啊,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不惜杀人!”
他已经五十多岁,脸上满都是褶子。
原本应该是慈祥的五官现在看起来竟然这么狰狞!
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要杀死自己?
苗璐璐红着眼。
男人因为这句话,粗糙的手指更加用力!
“对,我就是要为悠悠出头!悠悠才是我的女儿,你这个贱人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还在订婚宴上用假钞骗我,贱人!”
“咳咳……
你要是想杀了我,你就动手吧。”苗璐璐冷笑,“反正,也是你给了我这条命。”
她嘴巴上这么说,可手指却在挣扎着想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刀……
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她还没看到妈妈手术完成,看到妈妈身体恢复健康。
还没给大叔生儿育女!
眼角溢出了几滴眼泪,她不能慌!
“你,你少威胁我!
苗璐璐,你好狠的心啊,那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
“我、怎、么、忍、心。”
她真是气笑了。
从小到大,苗伟平从未管过自己,对苗悠悠却是有求必应,别人家再不济重男轻女,是因为儿子要继承家业。
可是他们呢?
明明两个都是女儿啊……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苗璐璐更咽着。
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五十多岁的男人。
“喂!你住手!这里是医院,容不得你胡来的!”这时候,小护士已经爬了起来,她昨晚也听说了,说是这病床的女孩是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刺伤了。
现在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渐渐明白了过来。
这算是个什么父亲啊?
见到苗伟平愣住,争取了时间,小护士立刻按了铃,“喂。这里是416号房间,你们……啊!”
“臭娘们,关你屁事,滚!”
“啊!”
小护士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她慌张地看着将自己手机给打掉了的男人。
“你这是蓄意伤人,会被抓起来的!”
“要你管?!”
苗伟平额头上青筋凸起。
他今天来找苗璐璐,就没打算将事情大而化小!
他一只手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掐着苗璐璐的脖子,“快给萧祁生打电话,让他放了我女儿!”
“呵……”
多可笑啊,自己就不是他女儿了吗?
苗璐璐眼底酸涩,心里更是心如死灰。
她更咽着,“你动手吧,我不知道你女儿在哪。”
这些年,她跟妈妈相依为命,遇到事情从来都是自己解决!
自己这个父亲,不仅没有为自己遮风挡雨,还成为了自己幸福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潸然落泪。
小护士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气愤的爬起来站在远处,指着苗伟平,“你住手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家的父亲?床上这个女孩,也是你的女儿啊!”
“你闭嘴,我们的家事,关你屁事。”苗伟平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情?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既然把人家生下来,又不养着,你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做人家的父亲!”
她最厌恶这种人了!
如果不想要,就别生啊。
这种有钱人,从头到脚处处都散发着浓郁的商人味道。
他又不是没钱养。
对待两个女儿却这么差别对待!
真是不配做父亲!
“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管。”苗伟平稍一动容,不过转瞬即逝。
他刚要开口叫苗璐璐将萧祁生给叫回来,扭头发现她白皙的脸上满是绝望,漆黑澄澈的眼神凝视着他。
那样可怜的神情……
叫苗伟平一愣。
不过,他很快恢复神志,这个苗璐璐最擅长用一种可怜兮兮的态度博取同情!
自己绝对不能被她给骗了。
“苗璐璐,我警告你,今天我要是见不到苗悠悠和玉珍,你也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凶狠的样子,直接倒映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她突然笑了,笑容苍白又荒凉。
甚至自己主动往前凑了凑,“爸,你动手啊,反正在你心里,没我这个女儿。
”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他忽然慌了。
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应该是苗璐璐跪着求自己放过她,然后将自己的妻女给还回来。她怎么一点都不怕?
“你,你不害怕吗?”苗伟平问。
胸腔的伤口可能又裂开了,四肢百骸都传来了一阵阵酸楚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