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孟蝶开始每天关注黄圆圆和莫小田的一举一动。
以前都是刻意无视她们俩，现在开始对她们特别关注，让孟蝶对黄圆圆和莫小田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她发现，原来这两个人不仅针对她，还会针对其她女生。
被针对的女生都很相像，乖巧，不爱惹事，且漂亮。
阴阳怪气，推搡辱骂已是家常便饭，如果是和一个长得稍微帅一点的男生多说了几句话，就会被打耳光踹两脚以示警告。
孟蝶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尽力降低存在感了，黄圆圆和莫小田还是不放过她。
只是因为隔壁班的一个男生跟朋友随口说了一句“孟蝶很漂亮”。
那个男生长得很帅气，是隔壁班公认的班草，也是黄圆圆的心头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算那个男生和孟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黄圆圆还是找上了她。
从此，地狱之门打开了。
越关注她们，孟蝶越打从心底里讨厌她们，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人还能好好地生活着？
不是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吗，但为什么看到的都是恶人扎堆，被磨的都是无辜人？
孟蝶心中的那根弦从那天起就一直紧绷着。
因为担心自己稍微不注意就会酿成大祸，她要时刻关注她们，要强忍着恶心和愤怒看着她们。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受此影响，她的期中考试成绩一落千丈。
……
期中考试成绩发布的那天，孟蝶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自己成绩榜上排在倒数位置的名字。
这次排名其实在她意料之中。
这段时间，她每天脑海里都是黄圆圆和莫小田的嘴脸，以及被她们欺负的女生惊恐的表情。
有时候做梦，她甚至会梦到程橙被一群人围殴，而她只能在一旁无助的哭泣。
这种折磨让孟蝶连好好上课都很难做到，更别说考试了。
一种恐惧和忧虑开始在她心中蔓延，像一只手慢慢握住她的心脏，让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今天回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妈妈的狂风暴雨了……
“啧啧啧，班上38名？”
黄圆圆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
“看着一天天努力学习的，怎么还考这么差？该不会是这儿（她指着脑袋）有什么问题吧？”
莫小田也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所以说啊有的人真的不适合进好学校，浪费教学资源。”
两人一唱一和，孟蝶紧紧抿着嘴没有说什么，但眼圈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黄圆圆和莫小田看到她眼圈红了，越发得意。
“哟哟哟，这是要哭了？我们可没动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
“呵呵，赶紧走吧，谁知道这臭*子会不会又去跟她的好闺蜜告状。”
“怕什么，她也嚣张不了几时了。”
黄圆圆和莫小田渐渐走远的背影，孟蝶攥紧了她小小的拳头。
不是说恶有恶报吗，这个“报”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呢？
她们老的时候吗？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这天放学回家，孟蝶经过校门口小卖部，又遇到了陶泽。
陶泽嘴里咬着烟，一只手在摆弄手机。
看到孟蝶，他掀起眼帘：“哟，好久不见啊。”
孟蝶正在低头想事，没有注意到。
陶泽直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听说你之前被黄圆圆欺负了？”
孟蝶猛地回过神来，见是陶泽，立刻又垂下了眼，面容淡淡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陶泽快步跟在她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她：“程橙也是傻得冒泡，居然敢在学校动手。”
孟蝶停下了脚步，侧脸瞪着他。
陶泽笑了笑：“我没有要侮辱她的意思，只是觉得为了黄圆圆那种人不值当。不过算她命大，没被开除。要是我的话，怎么着也得选个没人的角落给她们一顿教训。对了，要不要我来保护你？条件嘛……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陶泽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孟蝶却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好啊。”
陶泽愣了一下。
“什么？！”
对方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孟蝶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更加严肃。
“不过我还要再加个条件。”
……
当天晚上，人马座酒吧里宽敞的包厢，彩灯摇摆旋转，忽明忽暗。
玻璃桌上堆满了啤酒水果，一群人在里面吆五喝六，唱歌跳舞，甚至当众亲热。
陶泽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默默地看着眼前肆意玩乐的众人，有一种划清界限的清冷。
“老陶，今儿怎么这么闷，大家都那么嗨，你也太没劲了吧。”
汪雨坐了过来，开了两瓶啤酒，递给陶泽一瓶。
陶泽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到了一边。
“汪狗，想问你一个问题。”
汪雨抹了抹嘴上的啤酒沫：“行，只要不涉及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我都能回答你。”
陶泽沉默片刻。
“你说……男的收拾女的会不会太那什么了？”
陶泽把汪雨有些问懵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收拾女人？你是指哪种收拾？”
陶泽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知道他想歪了，“我是说打一顿，就是打女人。”
汪雨翘起腿：“嘶，一般来说，好男不跟女斗的……不过我更好奇你想收拾的那女的是谁？”
“黄圆圆。”
“她啊？那没事了。”
汪雨回忆了一下：“那女的是个体育生，校女子篮球队的主力，长得人高马大的，名声不咋地，力气贼大，一般男的都搞不过她，女生就更别说了。不过听说上次有个叫程橙的女生敢跟她正面硬刚，甚至还一对二，我真TM敬她是条汉子。”
说到这儿，汪雨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你了？你要去趟这趟浑水？”
陶泽沉默半晌：“孟蝶答应当我的女友，但有一个条件。”
汪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下子提高了音量：“什么？！她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