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守这个县。
啥都好,算得上钟灵毓秀、物宝天华。
这里饭菜的味道很不错,并且物价不高,绝对算得是物超所值。
而且这里的姑娘长的都很漂亮、小伙子也很勤劳。
唯有一点不太美丽:就是容易丢东西。
罗旋点了个“桥头三嫩”,又给陈晓端点了两份素菜,然后便坐在那里,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别人都说:桥头三嫩就是香,只是吃完了,肯定会打标枪。
但如今自己的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自己有内功充盈气血,练着外门功夫调理筋骨。再加上有神奇的空间泉水,在时时刻刻、滋润着自己的七筋八脉,五脏六腑。
区区一盘桥头三嫩,还祸害不了自己。
所以现在罗旋是想吃嘛,就吃,百无禁忌。
“你先在这里吃着,我去去就来。”
陈晓端只是扒拉了两口米饭,尝了两快子素菜,喝了一点点汤。
便站起身来,和罗旋打了个招呼,便径自起身上厕所去了。
等到陈晓端进去,还不到5分钟。
正在吃饭的罗旋,便看见从饭店侧面的卫生间方向,走过来一位“乡村非主流”一样的姑娘。
只见她大约16,7岁左右的年龄。
只见她精致、而略显稚嫩的脸蛋上,抹着一缕腮红、涂着澹澹的口红。
似乎是略带自然卷的头发,却少年老成的扎了一个、一般在少妇头上才会扎的发髻。
她这一副打扮,
颇有几分初中女生,非得要装成皇宫里面的那些贵妇,故作成熟,刻意想将自己装扮的具有一丝贵气的模样。
让人觉得她既幼稚、又好笑。
这位姑娘昂首挺胸的,装作很是高傲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经过罗旋的桌子旁边。
只是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自卑,和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贫困。
瞬间将她伪装出来的,这一丝假贵气、和伪劣时尚外壳。
给彻底击的粉碎...
不过,这倒也是。
这位姑娘,是从厕所那边出来的,那她肯定是遇到了陈晓端。
说实话。
像眼前这位姑娘,她如同一朵含包待放的栀子花。
非得要和陈晓端那种、如同天山雪莲一样的人物面前,去比试一下高低贵贱的话...
那就只能是自找难堪了。
陈晓端甚至都不会刻意的,去和她比什么。
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已经能让眼前这位姑娘自惭形秽了。
凤凰终究是凤凰。
孔雀再怎么开屏,那也不过是强撑着的倔强罢了。
要是避开孔雀的光鲜的一面、去看看它的屁股后面的话...
那和土鸡,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这就如同后世,那些冒充有钱人的家伙们一样:卡里分明只有3块钱,而他们强装出来的自信,就如同杜某斯那般薄弱。
那是经不起戳的...
罗旋瞟了一眼,路过自己身边的那位姑娘一眼。
便继续低下头去,专注地对付那一盘桥头三嫩。
“罗旋!”
没一会儿。
陈晓端慌慌张张的,从厕所那边跑了过来,“罗旋!我,我遭小偷了!”
“啊?”
罗旋诧异的抬起头,“丢什么东西了?”
陈晓端道:“我,我身上有30来块钱,没了。”
钱倒是小事。
罗旋站起身来,拉过陈晓端问:“不要慌,慢慢说。你是在哪里丢的?另外还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我把你买给我的那个吊坠,也给搞丢了。”
陈晓端这个人,她向来对身外之物,看得比较澹。
而此时的她,竟然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宁愿丢掉那几百块钱奖金,也不愿意丢掉这个吊坠,你赶紧想办法,帮我找回来吧!”
罗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不要急,你就回忆一下,刚才谁和你接触过?”
先前在车上的时候。
陈晓丹还在打盹儿之际,罗旋就看见过那一个吊坠,那时依旧还挂在陈晓端的脖子上。
那样说起来的话,陈晓端身上的东西被盗,也就是在她上厕所那一段时间里,发生的。
“我去厕所的时候,并没有别的人,只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
陈晓端急的不行,拉着罗旋的手苦苦哀求道:“快点呀,你替我想想办法啊!”
那个乡村非主流!
罗旋顿时明白过来了,“走,你先去让班车等一等,我去追那个小偷。”
罗旋拉起她就往饭店外面跑。
一边跑,
一边嘱咐陈晓端道:“那个客车司机,多半不会等我们。如果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无论如何,我也得先把这个吊坠,给找回来了再说。
如果我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你看见对面那个,‘新任守县汽车站国营招待所’了没有?
你进去开上两间单人房,然后在招待所里面,等我回来就行。”
陈晓端原本不愿意,和罗旋分头行事。
但她一想到那个吊坠,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此时的陈晓端也明白一个道理:自己要是跟着罗旋去的话,多半也只能拖他的后腿。
听了罗旋的嘱咐之后。
陈晓端只得咬咬嘴唇,答应下来。
别过陈晓端,罗旋闪身跑到饭店外左右张望。
只见这是一条L型的街道,而自己所在这个饭店,正处于那一条竖线接近底部的地方。
刚才这位姑娘,她刚刚走出去还不到3分钟,陈晓端便跑了出来,说她被偷了。
因此,
罗旋只是晃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迅速判断出来了那个小偷,所逃离的方向:她一定是拐弯了。
因为按照那条长长的直街来看。
刚才那位姑娘,要是顺着这条直街走的话,现在她的背影,肯定逃不过自己的视线。
而如今,
自己站在饭店门口,却见不到她的踪影。
那就说明:这个姑娘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某一家商店里面去,装作买东西的顾客。
要么就是从L型街道的拐角处,闪身进入了岔道。
辨明了方向,罗旋朝着那条岔道,便急急地跑了过去。
在奔跑的途中,罗旋还特意留意了一下、街道两边的那几家商店。
新任守县是有名的贫困县,居民们的消费水平都不是太高。
因此,
此时这些商店里面,除了昏昏欲睡的营业员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在里面流连。
等到罗旋跑到,那条岔道口一看。
果不其然!
远远的,那位姑娘的身影,正贴着街边的屋檐下,疾步的往前走。
由于她喜欢扮成熟,所以她的脚上,还穿了一双半高跟的小皮鞋。
这就导致这位姑娘,想走的快一些,也不是那么容易。
罗旋远远的坠在她的身后。
一边走,脑子里面一边在急速地思索:陈晓端身上,穿的是一件风衣外套。
里面是自制的毛衣,往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秋衣。
再往里面...那就是不可描述的美丽风光了。
既然这个小偷,能够在陈晓端穿的那么厚的情况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陈晓端戴在脖子上的吊坠给偷走...
这样看来。
这位小偷,就绝对不是一个刚刚入行的生手!
但从她这么张扬的衣着打扮,和脚上那双,并不利于她逃跑的半高跟鞋上去分析。
那么...眼前这个小偷,对陈晓端下手之事,并没有提前预谋。
按照这么一分析来看:她应该是属于临时起意。
在上厕所的时候,这个姑娘看见陈晓端气质不凡,或许就多打量了她几眼。
却发现对方的身上,有值钱的东西。
这个小偷,才对着陈晓端下了手...
一路追踪,七扭八拐。
在这个过程当中,那个姑娘还借着电线杆子的掩护,朝背后看过几次。
只不过每一次,罗旋都准确的预判出了她的预判:每当那位姑娘的一只肩膀,微微往后一拧的那一瞬间。
就在那一刹那之间,
罗旋就会闪身,钻到旁边的商店里;或者是躲在电线杆后面。
要么就是蹲下来,背对着她,装作系鞋带的样子...
由于罗旋视力,远远超过对方,而且自己选择的追踪距离,也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大致上,就保持着一个6,70米的样子。
在这个距离上,
自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对方却没法,仔细去分辨街边上的谁是谁。
再加上有心算无心。
因此罗旋追随着那位姑娘,走了两条街,穿过了一条小巷子,直到跟踪到了、她家所在的小院外面的时候。
那位姑娘都还对自己身后,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吱嘎——”
破旧的院门响起,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
“爷爷,我今天我回来了。”
姑娘一进门,也没顾得上脱外套,只是冲着堂屋里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吃啥?爷爷你说,我去给你买。”
随即,
堂屋里传出一道听起来很柔和,但其实仔细分辨的话,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海丽,你回来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那位叫海丽的姑娘,
咯咯一笑:“今天我们单位上,领导们要去开会,所以下了个早班。
而且,我还得到了上一个季度的奖金呢!爷爷,你要吃什么就尽管说,今天孙女我有钱!”
屋子里,
又传来那个老头的声音,“海丽啊,你是不是请了谁,来我们家里做客啊?”
海丽一愣,“没有啊。自从爷爷您倒了霉,没我们家亲戚没亲戚,朋友没朋友。
就连左邻右舍,都没个邻居来我家串门儿,我上哪去请客呀?”
“站在院外的客人,既然你已经光临寒舍了,何不进来喝一碗白开水?”
屋子里的老头提高音调,对着院外并不大声、但声音却传得异常的清晰,“过门而不入,这可不是什么好礼数。”
虚掩着的院门,又是“吱嘎”一声轻响。
刚才这位叫做海丽的姑娘,她进门之时,可能还要打算出去买菜,好回来做晚饭。
因此,
海丽只是把院门,给轻轻的虚掩了一下,并没有上门闩。
罗旋缓缓走进院子,微微一笑,“老爷子好听力,果然不愧是世家。”
这下子!
院子里面的海丽姑娘,被惊呆在当场!
而在堂屋里面的那位老爷子,听到罗旋的话之后,也是一愣:“这位小兄台,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出身于中医世家?”
老爷子的话一出口。
就该轮到罗旋一愣了:我啥时候说了,你是中医世家?
虽说你这院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
可万一你是个药罐子呢?
所以,这种中药味道,并不能作为什么凭据。
刚才自己跟踪这位姑娘,到了院外。
那里距离院里的堂屋,起码还有10来米的距离,但自己的行踪,竟然被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那就说明。
堂屋里的那位,老爷子内功着实不差、听力非凡。
有这种身手的人,再加上院子里站着这位姑娘,她是个贼偷。
因此,罗旋据此才判断出这一家子人,个个都是贼娃子!
绝对算得上是小偷世家了。
罗旋不禁心中掠过一丝疑惑:我明明想说,你一家人都是贼。
可你咋还自封,自己是中医世家了呢?
明明是乌棒,沾上几根胡须,你冒充的哪门子沱江鲶鱼呀?
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