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已是七月中,此事距离孔朝瑞从万象国归来已有三天。
回到孔府的这三天,他一直都是呆在家中供奉着祖先牌位旁边的耳房中,依着韩玄易此前教授给他的五行之法,秘密地处理着那些从万象国带回来的红土。
刘玥偶有问起,他总是打发着她前去清点处理自己从万象国带回来的那些血燕窝。
孔婉玉见自己的父亲从万象国回来之后,既不心急着处理家中的生意,也不曾过问过自己离别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心下甚是纳闷。
只不过见自己的母亲前去过问也被他打发去处理血燕窝了,她也不好再次前去多问。
如此过了几天后,孔朝瑞便收到了孔堂飞从北方寄回来的书信,信中提到了他们已经从北方罗刹国返回,此刻已经过了九省通衢,不日便会回到姜县。
孔朝瑞自收到孔堂飞的来信之后,又开始筹划着父子二人分别前往东方倭国取青土和前往西方身毒取白土一事。
在等待孔堂飞归来的这段日子里,孔家庄不时派人前来,向孔朝瑞打听五色土的具体进展情况。
孔朝瑞为免宗族中人问得频繁,将此事泄漏出去了,便写了一封信给族长孔声宇,信中备说了取土一事甚为顺利,并提及了此事不宜过问得频繁,免得泄漏了出去,招惹一些不该有的麻烦。
待写完信后,他便将此信和一小撮从万象国取回来的红土,娇贵了前来打听取土进展的那几个宗族长老,托他们将此信和红土一并转交给孔声宇。
孔声宇自从收到了孔朝瑞的信之后,果然不再派人前来催促,只是回了一封信给孔朝瑞,命他务必要抓紧时间,莫要错过了良辰吉日,不然孔家祠堂修建一事又要往后耽搁几年了。
孔朝瑞自然是知晓事情紧急,只不过因眼下局势紧张,到处因战事而道路封锁,他也是万般无奈。
虽然此时他父子二人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在那战火纷飞的地方往返穿梭,但这既然是宗族信任自己,将此事托付于自己,自己也只能咬着牙将其完成。
如此几天后,孔堂飞和韩天师一行人,也顺利地带着从北方罗刹国取回来的黑土,返回了姜县。
因事态紧急,孔堂飞尚来不及休息,便再次被孔朝瑞喊道了书房之中。
到了书房,孔朝瑞和韩玄易早已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各自在南北所遇到的趣事。
“爹!”孔堂飞先向孔朝瑞打了声招呼。随后,他又看向了韩玄易,说:“韩伯伯!”
韩玄易冲着他点了点头。
孔朝瑞见孔堂飞对韩玄易的态度有所改观,心下甚是好奇,先是示意他坐了下来,随后开口问道:“韩天师,看来你们真是不虚此行啊!堂飞竟然对你的态度好了这么多!”
韩玄易笑着说:“哈哈!正所谓极亲则生间隙,极疏易生误会。也许是接触得久了,彼此都熟悉了,所以这感情就来了。有了感情,态度也就好了。”
孔堂飞听了,充满感激地说道:“回禀爹,此次前往罗刹国,多亏了韩伯伯对孩儿无微不至的关照,才使得孩儿多次化险为夷。”
想起这三个月来,自己能从那战火纷飞的前线中全身而退,他心中是既心有余悸,又异常的欣喜。
心有余悸的是好几次都被那些不长眼的飞弹差点击中,欣喜的则是自己成功办妥了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
孔朝瑞见他们两人关系日益深厚了,笑着说:“堂飞,爹想借着此事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世间不能因为信仰不同,而简单的将与自己信仰不同的人当成坏人。”
说到这,他喝了口茶水,随后接着说道:“爹知道你向来坚信那劳什子德赛先生,心中甚是不喜这周易五行。爹希望此次你和你韩伯伯接触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能让你往后受益匪浅。”
孔堂飞听了,点了点头,说:“孩儿定当谨记爹的教诲!”
“好了,其它事情我们就先搁在一旁,今天我们需要商议的是取余下的三种五色土的事了。”孔朝瑞正色说着。
说完,他看向了韩天师,让韩天师仔细说说余下的三色土该如何获取。
韩天师接过话,说:“这次我们去了红黑二土,余下的是白土、青土和黄土。”
“这三种土如今在何处?我们前去取会不会有危险?”孔堂飞问道。
韩天师见他对五色土一无所知,笑道:“这白土如今在那西方的身毒国境之内,而那青土则在那东瀛的倭国境内。至于这黄土,则是在那泰山脚下。”
孔堂飞听了,说:“这身毒我知道,是在那西方,前往此地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乘船渡海,绕过那东南番邦。一条是要乘坐马车,翻阅不知多少山林,才能到达。不知此刻我们是要乘船过去还是要乘马车?”
韩天师说:“乘船过去过于安逸,不能彰显诚意,所取回来的白土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天师的意思是,我们要乘马车前去?”孔朝瑞问道。
“正是!或是乘坐马车,或是徒步,唯有如此翻山越岭,方显其中诚意。”韩天师说道。
孔朝瑞摇了摇头,说:“此时正直暴风雨季节,多地不是洪涝灾害,就是泥石流灾害,要是走陆路的话,怕会耽搁不少时间!”
韩天师笑着说:“愈是艰难,愈是彰显求土之心诚恳。”
孔朝瑞听了,说:“那唯有依照韩天师所言,走陆路便是。”
“那青土呢?青土远在东瀛倭国境内,此地隔着汪洋大海,此间两国之间又有战事,前往多有不便。”孔堂飞看着韩天师,问道。
韩天师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缓缓说道:“这青土的确有些棘手,此番前往东瀛倭国,我们要么北上再次穿过战火封锁线,翻过长白山,从古高丽国出发渡船过去。要么就南下,从东南番邦乘船东渡。”
“为何不直接从沿海码头直接乘船过去,非得如此绕来绕去的?”孔堂飞不解问道。
韩天师解释说:“哎!若非那群东洋鬼子霸占了我方境内那些沿海码头,断了我们的海上运输线,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弱国无海权啊!”
说到这里,韩天师不禁摇了摇头,内心似乎有着无尽的凄楚。
孔堂飞听了,不再言语。
韩天师说:“我们从东瀛倭国取得青土回来之后,可以直接前往泰山,取那黄土,如此一来,这五色土就取全了!”
孔朝瑞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头想了一阵,随后说道:“此次我们形成如此安排。有劳韩天师与堂飞前往东瀛倭国,取那青土,返程后再取那黄土。至于通关文牒之类的手续,我晚些会去县府里申领办理。”
韩天师说:“此事孔兄就放心交给我就好!”
孔朝瑞笑了笑,随后看向孔堂飞,说:“此次前往东瀛倭国,不比前往那北方罗刹国,沿途不知道会遭受到什么挫折。为父在此提醒你,万事需要多听韩天师的安排,且末冲动,鲁莽行事!”
孔堂飞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孩儿知道了!”
“因时间越来越紧急,此刻我们后天就启程出发吧!”孔朝瑞想了想,随后补充了一句:“此间不要离开孔府,尽量待在家里,免得此事被外人知道了。若无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孔堂飞说了声是之后,便走出了书房。
孔婉玉见孔堂飞回来之后,也是神神秘秘的,好几次想要和他说说话,但都被他找理由支开了。
韩天师在书房和孔朝瑞再闲絮了几句,随后也起身告辞,返回满香楼休息。
直到第三天,韩天师和孔堂飞,带着刘相文等原班人马,趁着天色未亮,匆忙离开了姜县,出发前往东瀛倭国。
至于孔朝瑞,送他们一行人出了城门之后,自己也带上高翔、韦春富等人,启程前往西方身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