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反问,问的凌若更加心虚。
“徒儿现在就去水禾村核查!”
“不急。”小老头一手将红衣少女摁下。“为师虽未见过方才所说的蛹形魔怪,不过它们倒是有一个共性。”
小老头故意卖关子,看向罗肆至,仿佛在等他回答。
“它们都有魔核。”
魔核,这个词听着甚是耳熟,好像在不久前刚有所提及。
“我记得……小黑黑之前说过,魔核乃是魔族的生命之源,也就是说先前遇到的每个魔物都是有魔核的?”
罗肆至摇摇头,“并非如此。”
在继续为她解答之前,小仙童有些疑虑。因为魔物的共性其实最早并非由他发现,也不是云中子,而是“凌若——那位冷艳姐姐。她当时只是短暂的存在片刻,便消失无踪。
看红衣少女现在的样子,不知另一神魂存在时,是否会影响本主的记忆与认知。
“魔族与人族一样,活着不需依据外物。难道人活着,还需要人核吗?”
这句话中尽是嘲讽,却也通俗易懂。
如果不将人和魔对立开来,其实两族似乎没有很大差别。不同的是人想活着,需要进食。人想长生,需要修炼。
魔族,则不然。
不过在修炼上,人族吸收天地万物之灵气,灵源越是充足,施展功法便越有威力。类比魔族,有足够的魔息,便可驱使魔气毁天灭地。
那么这个魔核,便是提供魔息之用,像是一个储存装置,能帮助下等魔物存活和行动。
“可是,魔核在哪里呢?”
听了罗肆至的讲述后,结合她的理解,想到最为直截了当的诛杀方法。
擒贼先擒王,诛魔先取核。
这个结论怎么有点耳熟?
觉得耳熟就对了,因为这个结论早在醉仙居时就已经得出,只不过卡在如何取核上。
而此番寻找师父的目的,从求救变成求问魔核。凌若不禁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什么都记不住。
“魔核形态各异,并非都在体内。”
不知何时,罗肆至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团白色毛茸茸物体,将它举到众人眼前道,“这只蠢猫,就可以理解为一颗灵核。”
虽有几分开玩笑的成分在,不过凌若的确对小雪的存在有诸多猜测,于是茫然的点点头。
而小雪却拼命以心念提醒,试图阻止凌若被罗肆至带跑偏:主人!别他说啥你都信啊!
总之,他无非是想表达以下三点,凌若将其总结好,并大声念了出来:
其一,只有下等魔物,应该说非天生魔族的魔物才具有魔核。
其二,魔核乃是它们的生命和力量源泉,只有将魔核毁掉下等魔物才会真正死亡。
其三,形态繁多,位置不一。
“不错。”
话音刚落,罗肆至便给出肯定的答复,煞有介事的伸出小手为她鼓掌,小老头亦是投去赞许目光。
“原以为巨蛹魔核乃是腰腹的那枚符印。”
“那现在呢?”
看着小仙童若有所思的模样,凌若投以询问的眼神。
“符印并非封印,而是激活。”罗肆至出声提醒,“当初乃是以你之灵力将符印击碎,若非如此,我们也并不知晓它的真实作用。”
“我?!”
凌若显然有些惊诧,相同反应的还有小老头。
方才“善意”的提醒亦是意有所指,早就担忧另一个神魂的存在会影响本主的记忆,现在看来,答案是肯定的。
凌若完全不记得她对着符印渡以灵息之事。否则他还想询问暗紫色花朵究竟是何技能?那股力量太过强大,重要的是对他而言也十分熟悉。既然不记得,此事只能以后寻到合适时机再问。
“现在,符印碎裂后仍有一物在两半巨蛹之间流转,或许就是魔核。”
“可是先前已经使诈,对我们使用障眼法。如果位于上下两半蛹身连接处的就是魔核,是否太过显眼,不会又是对方诱使我们帮它解开的机关吧。”
“不会。”
若是还在水下,凌若所言确然应该纳入考量。但是符印已然伪装魔核被它们激活,对方应当不会故技重施。况且,如此下等的魔物,未必那般复杂,罗肆至心中如此想着。
“既然如此,它的魔核不就在外头吗,也不用想取出之法啊。”
也不知道先前在醉仙居一本正经的讨论个啥。
“并非如此。”罗肆至直言否定。“你看着在连接处,但它却是在巨蛹体内,这是其一。”
“其二,刀劈剑砍,亦或火融都已失败,我们却然应该寻找新法去消除它。”
还有其三,这是与云中子交谈后想到的——重返魔物死亡之地去确认它们是否死绝,如若不然,对方有重生之迹,还得尽快将其扼杀于襁褓之中。否则,重生后的魔物,不知是会变得虚弱还是变得很强。
只是最后一条罗肆至并未说出口,因为能顺利解决前两点就够让人头大了。眼下,只能一个一个来。
在罗肆至看来,对方若为魔族,他定然熟知各种情况的应对办法;若为人族,实力至上的原则可以扫除九成以上的敌人。可惜,就是因为魔物是由人族创造的低等生物,兼具人、魔两族特性。
而恰好他此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杀伐经验。
“如果取不出来,可以彻底断绝它的魔源,待停滞之际再一杀而后快。”
小老头忽然发声作出解答。
没有绝对的力量攻击,那便用绝对的力量去妨碍,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凌若看着师父露出崇拜的微笑。可是,随即又犯了愁。没记错的话,师侄能吸收敌方魔息,而且在她面前已经成功施展两次。
然而……回想过往画面,他每次似乎都很痛苦,而且会面临遭魔气暴走的危险。
红衣少女无奈的摇摇头,决定不主动提及罗肆至的能力,而是看着师父可怜巴巴的语气道,“问题是我们并没有吸取魔气的办法。”
“没有吗?”
小老头意有所指的看着徒弟,淡定的捋着长须笑笑,“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