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尘莞尔一笑,邀请道:“我们正要去樊楼吃酒,兄台何不一起?”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那书生气鼓鼓地瞪了宋归尘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拂袖走了!
宋归尘:“诶这?”
杜青衫好笑地摇着头:“读书人脸皮薄,我们方才将他的拮据局促全看去了,小尘还邀请人家去什么樊楼,他能理小尘才怪了!”
“可他——”宋归尘急道,“读书人,真迂腐!你看他脚步虚浮、身子瘦弱的样,显然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面子能低多少钱,填饱肚子才是正经呐。”
杜青衫叹了口气:“天子脚下,京师豪门贵族、一掷千金者不少。但如任懿那样花费重金进京赶考的考生却是少数,大多数进京考试的考生,无不是倾尽家财,只为在春闱考试中金榜题名。”
宋归尘深以为然。
尤其近年来各地灾情不断,自前年蝗灾以来,南方又逢雨季,大雨连绵近月,灾情严重,百姓苦不堪言。
读得起书,还能有足够的盘缠进京赶考者,已是少之又少。
能在科考中金榜题名,更是凤毛麟角。
“那任懿看起来张扬,想不到竟有真才实学,这番倒是我看走眼了。”宋归尘目送着书生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通明处,“你说,方才那书生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究竟是说什么?”
“去了樊楼就知道了。”杜青衫不假思索,“大约又是哪个一掷千金的豪门贵公子,在樊楼宴请宾客罢。”
杜青衫猜得没错,樊楼今日如此热闹,人们不约而同地赶来,原因正是有人在此宴客。
宴客之人,正是任懿。
财大气粗的任大公子包下了整座樊楼,放言今日前来樊楼的食客一应消费皆由他出。
是故京师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地赶了来。
樊楼不得不加派人手、加快上菜速度。
然而还是不能让所有赶来的食客全部入座,不少人张着脖子排在樊楼门外的大街上,闹哄哄、兴冲冲地排了长长的队伍。
顾易他们早已到了,见到长龙一般的队伍,无奈地打起了退堂鼓。
“二哥,我们还是去其他酒楼吧。”顾易问清了情况,对顾行之道,“任公子早已将樊楼包了下来,今日来樊楼的都是凑热闹来的,我们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紫萤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嘿,这个任懿,就他有钱,就他财大气粗不成?三哥,我也有钱,我们去灵椒巷口赏新楼宴请大伙儿去!看谁比得过谁!”
顾行之和顾易被小妹的女孩儿家的赌气逗笑。
顾行之道:“小妹,你这就是有钱没处使了,有这功夫,我倒令愿将我们的刻坊好好装修装修,银子花在刀刃上才是正经。”
“哎呀二哥,您怎么越发和大哥一个性子了。”
紫萤嘟嘴做了个鬼脸。
等了半晌不见杜青衫他们,也不见杜杞和阿崔两个小家伙,顾易皱眉道:
“阿杞阿崔分明走在我们前面,这会儿还没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嗐,今夜樊楼大街上这么热闹,能出什么事?三弟啊,不是我说你,你啊,接触府衙那些案子接触多了,就是爱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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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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