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霜是被许景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的,双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脖子,朦胧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二更天了!”许景玹怜惜的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歉然的道,“你这么乏,是不是我累坏你了?”
闻言,孟观霜顿时俏脸一红,并下意识的往许景玹的身后看去,就怕被许景玌听去了。
“呵呵!别害羞,七哥已经走了!”许景玹笑着揶揄了一下她。
孟观霜立即抡起小粉拳,象征性的捶了一下她的前胸,然后问道:“七皇兄的心情好些了吗?他没喝醉吧!”
今天她真是奇怪的困得很,躺在沙发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虽然许景玹后来端着花茶进来的声音她是听到一些的,但是当时就觉得累得不想睁眼,然后他出去了之后,她就完全熟睡了,自然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说了什么。
“后来没喝了!”许景玹简单的回答,抱着她出去,“观灯的人潮已经散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嗯!”孟观霜打了个呵欠,只觉得浑身慵懒的很,不想自己走路,干脆就赖在他怀里不下来了。
许景玹也没有打算放她下来,一路抱着她下楼。
楼下的大厅中,还有一些客人,见到许景玹抱着孟观霜下楼,自是忍不住要窃窃私语一番,奈何许景玹素来就不在乎别人的言论,只当没听见没看到,大大方方的从大堂横穿了出去。
茶楼的大门外,万寿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玉簪和桔梗的手里都拿着猜谜得来的花灯,一脸的高兴。
当然,看到两位主子这般亲热,他们也只是心照不宣的互视了一眼,伺候着二人上了马车,出发回家。
大街上的人潮几乎都已散去了,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还意犹未尽的闲逛着。
而许多商家也开始收拾准备关门打烊。
马车笃笃,孟观霜躺在许景玹的怀里又有些昏然欲睡,干脆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姿态,准备再睡一会儿。
反正他会抱着她回房的。
只是,眼睛才眯上一会儿,忽然就感觉到马车一震,然后从车厢外“咻”的一声射过来一支冷箭。
所幸许景玹反应够快,一手搂紧孟观霜,一手陡然接住射进轿厢的冷箭。
孟观霜的瞌睡霎时被吓得完全没有了踪影。
同时,马车被迫停了下来,玉簪的娇喝声率先响起,应是直接去袭击的人交手去了。
只是,外面的箭矢却是接二连三的射了进来,孟观霜甚至还听到了桔梗的一声惨叫,以及万寿与玉簪紧张的呼唤桔梗的名字。
她才要开口说什么,许景玹已经沉声道:“霜儿,抱进我!咱们必须得冲出去!”
不然,两人就要变成豪猪了!
孟观霜立即本能的双手紧紧环着许景玹的脖子。
许景玹顿时一声猛喝,护着她的头直接从轿顶冲了出去,同时,脚下快速的踢飞飞来的箭矢。
孟观霜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能焦灼的问道:“许景玹,快看看桔梗怎么样了?”
“她没事!”许景玹简单的回了她一句,便吹响了口哨。
几乎在同一时刻,黑暗中迅速的蹿出许多的黑衣蒙面人,迎着偷袭的人便攻了过去。
而此时,也听不到箭矢的呼啸声。
感觉到许景玹应该是从空中着了地之后,孟观霜便睁开眼睛想要看向四周,但是许景玹的一只大掌却蒙住了她的脸道:“别看!咱们先行回府!”
说完,他又对人吩咐道:“侍剑,将桔梗先带回府中疗伤!”
“是!”侍剑应着,将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桔梗打横一把抱起,追着主子的身影而去。
侍书躲过偷袭之人的一刀之后,也立即追上了上去。
回到府中,许景玹才将孟观霜放下,孟观霜便焦急的要去查看桔梗的伤,心里想着,若只是一些皮外伤,只要用茶树消炎,然后用薰衣草修复便可以了。
可当看到桔梗肩膀处直接被插了一支箭,虽然早被侍剑点穴止住了血,但是已经染红一片衣襟的鲜血还是让她觉得眼前蓦地一黑,直接晕了过去了。
场面顿时更加混乱了起来。
许景玹一边重新将孟观霜抱起,并直接朝后院跑去,一边叫侍书赶紧去请洪大夫。
轻功武功都不如许景玹与侍剑的侍书气还没缓过来呢,就慌不迭的又向外冲去,都忘记了该骑马或是驾个马车更快一点。
幸好洪大夫没有乱了方寸,从自己家里出来是叫人驾了马车的,不然就他一个年入古稀的老头,可经不起折腾。
匆忙的进了九皇子府,洪大夫就在侍书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主院孟观霜的房间。
房间里,孟观霜的脸色有些苍白的昏睡着,对于她的没有醒来,许景玹早就乱了方寸,不知道在原地来回踱了多久了。
侍画都觉得被主子转的头晕,见到洪大夫到来,顿觉得救星来了。
“洪大夫,你快看看霜儿,她怎么忽然便晕倒了!”许景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还没等洪大夫站稳呢,就拽着他往床边走。
侍画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洪大夫,才没让老先生摔跤。
许景玹此时也发觉自己莽撞了,赶紧松手并立即道歉:“对不住,洪大夫,是我着急了!”
“呵呵呵,没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洪大夫站稳脚,还不忘跟侍画说声谢谢,也不耽搁的在床边的方杌子上坐下,然后抬手把脉。
他手才搭上去,许景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洪大夫,怎么样?霜儿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侍画忍不住抚了抚额,此时也不顾主仆有别了,忍不住道:“殿下,您能不能先出去等着,好让洪大夫安心诊脉!”
许景玹窘,倒也没有责怪侍画以下犯上,悻悻的往旁边站了站。
但是,让他出去么,那就有点儿不可能了。
房间中终于安静了一些,洪大夫这才静下心来认真把脉,片刻之后,便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