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咳咳”方默缩缩脖子，小声道：“我就随便猜一猜啊，您说有没有可能...白述是墨长老的...孩子呢？。”
看了眼柳正，方默继续说道。
“十几年前，墨长老来到中域，与一女子相识。二人共度了一段美好时光。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墨长老不得不离开了她。”
“谁知那女子竟然怀上了墨述。后来墨述长大，没有父亲。周围的小孩子都不愿跟他玩，每当墨述问他母亲，他的父亲是谁的时候，他母亲就拿着墨长老留下的墨玉牌给墨述玩，顺便跟他讲墨长老曾经说给这女子听的《西游记》的故事。”
柳正还是没说话，方默就越讲越起劲儿。
“后来这女子意外身死，墨述便记恨上了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姓墨的父亲，自己改姓为白。后来流落徐家村，不愿谈及过往，便谎称失忆。”
“然后就是墨长老不知从何处探知到了白述的下落，于是破天荒地参与了卫国学员招收的任务。然后在徐家村听到了自己曾经讲过的《西游记》的故事，认出了白述。”
“再后来，两人表明身份，白述却心有埋怨，不愿相认。墨长老此时又接到了宗主的任务，不方便带着白述一起行动，只好在白述体内留下后手，并给了他一枚信令。”
“白述暂时生活在这里，并结识到了朋友，收获了友谊。嗯，还认识了我这个方大哥。”
“真是个感人的故...”
“啊，我是说，如此一来，很多东西都能说得通了。”
“比如为何墨长老会突然参与卫国学员招收任务。为何白述不愿谈及自己亲人。为何白述会在短时间内拿到墨长老的信令。为何白述会玩墨玉牌。以及为何白述能抵抗你的惑心之术。”
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编的故事，方默有些意犹未尽。想听听柳正的看法，却发现柳正还在发呆，似乎被他讲的东西震惊到了。
多亏白述现在不知道方默说了什么，不然估计得喷出一口老血。自己在方默眼中莫名其妙就多了个爹，多了一个悲惨的童年。顺带还能了解到，自己这个表面沉稳的方默师兄内心的戏居然这么多。
“柳师叔，你怎么看？柳师叔？”方默伸手在柳正面前晃了晃，让柳正回了神。
柳正板个脸，伸手在方默头上拍了一下：“胡闹！”
“背后编排本门长老，你还真敢啊。”
“满脑子这些东西，平日里天网没少玩是吧？”
“这些东西压根就是胡说八道，很多东西根本说不通。”
“以墨长老的实力和人品，以我们天连宗的势力，怎么可能会任由那女子独自在外。”
“而且我探查了这小子的年龄，也才十三岁又十个月，也就是说他的母亲是在十四年前怀的他。而墨长老十五年前，人还在西域，三年未曾离开。”
“你倒是给我说说墨长老哪来的时间去中域跟别人风花雪月？”
“简直是一派胡言。”
“要是墨长老听你这么说，就算他脾气再好，也高低得揍你一顿。”
柳正越说越气，方默低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墨长老对他们这些宗门小辈大度的很，平日里开些小玩笑也不会说什么。若非如此，他哪敢往这种情况猜测。
柳师叔对他们这些小辈上心、关怀也是承的墨长老的做法。
过了会儿，柳正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十多年前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毕竟当时你应该还没入我天连宗。”
方默是十四年前才加入的天连宗，而墨长老回宗门的时候，他才刚刚入宗门两年而已。再加上墨长老平时为人低调，行踪不被方默这种小辈所知很正常。
“不知不罪，这次我就不严惩你了，回去手抄门规百遍即可。你要是之后还到处乱传这种流言蜚语，小心宗门规矩伺候！”
“对了，这种离谱的流言你之前没有跟别人说吧？”
“没！我也就刚刚这么随便一想，随口一说。”方默摇头，他之前也就和王师兄他们讨论猜测白述和墨长老以前认识而已，这事儿就算被墨长老知道对方估计也就一笑了之，不会追究。
双方沉默一会儿，而白述仍然在试着引导体内的少许灵气进入信令。
柳正看了白述几眼，眼中闪过思索的神情，又望向方默，开口了：“手上东西拿来。”
方默乖乖把萧诗漪和陈广的卷录交给柳正，柳正看了一眼，说道：
“怎的，编出这么个故事，就是想给这两人求情？”
“这个嘛...”方默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脸：
“那什么，白述小师弟对他这俩朋友还是挺看重的。您看这不，他想着墨长老之前跟他说下次见面给他带份礼物嘛，现在正在试着通过信令联系墨长老，想要向墨长老为二人求个情呢。”
“我想着，若他真是墨长老的...”
方默停了嘴，因为他看见柳师叔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咳…白述要真是我说的那种情况，这俩朋友他一定看的很重要。若是…”
“行了行了”柳正打断了方默的话，“他未曾修行，我还就不信了，要不是你出的主意，他能有什么办法激活这信令？”柳正没好气的说到。
“...”方默没回答，抬头望着挂着明灯石的天花板。
柳正又看了看两人卷录上的修行天赋和资质考核的结果，很可惜，两人都只是差了一丁点儿而已。
手一招，取来二人卷录的剩余部分，翻看起来。上面记载的是二人这两年间平日里的一些表现，一部分由四十九班的领班老师莫竹所写。另外的则是由方默、李玉绮等人观察记录。
随后再次打量了一番紧闭双目的白述，回想了下刚才方默所说的话，柳正叹了口气。
将两人的卷录放在桌上，伸手拂过，上面的一些内容便消失不见。又提起桌上的笔，改写了两人的考核评定结果。
两人都从未通过变成了通过。
方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师叔的所作所为。
柳正把笔放下，没好气地瞪了方默一眼：
“看什么看！如了你们的意还不好？”
“行了行了，这种小事儿就别打扰墨长老了。把他唤醒，再把这个给他看，然后你俩就可以走了。”
方默神色一喜，道谢之后连忙拿起修改过后的两人的卷录，去给白述看。
“白述，醒来！你看这个。”
白述感觉到自己被人推了推肩膀，缓缓从入定的状态中退出，睁眼，满是迷惑地望向方默：
“方师兄，我已经找到了那种感觉，马上就能引导灵气激活信令了。你这是...”
“咦？”白述既吃惊又欣喜地看着展现在他眼前的萧诗漪与陈广两人的卷录，发现两人的‘未通过’都已经变成了‘通过’。
“这是怎么回事？”白述有些不解，不是说要向墨长老求情才行的吗？
“额...反正最后结果就是这样，还不快多谢柳师叔？”方默也不明白柳正这么做的原因，总不可能仅仅是因为白述有墨长老的信令吧？还是说柳正老知道什么内幕消息，白述真的和墨长老有很亲密的关系不成？
“多谢柳叔！”白述连忙从椅子上起身站立，向柳正行礼。
柳正笑着受了这一礼，冲白述点点头。
方默则是感受到了柳师叔犀利的目光不时从他身上掠过。忍不住传音给白述道：
“好了，事情办好了，把卷录归还了，咱们该走了先。”
虽然觉得这样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是方师兄都这么说了，白述也只好向柳正告别：“多谢柳叔，我们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归还了吴胜五人的卷录，打开房门离开了。
柳正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神色有些复杂，喃喃自语道：“《西游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