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风格明显不同于一楼,走廊灯火通明,两旁都是紧闭的办公室,偶尔才会有人出来透透气。
魏渊谨慎地观察着四周,没有多余的摄像头,也没有异常的能量威胁。
曲崚突然开了口:
“林珂?是这个名字吗。”
“嗯。”
“你平时,有没有听别人说过什么战争,世界之类的东西?”
林珂愣了一下:
“嗯?世界大战吗?”
曲崚在一扇门前停下,取下腰间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看来是没有了…你要学的东西有好多啊——”
曲崚开了门,打了个哈欠。
“坐,坐吧。”
这个办公室与一楼的不同,明亮且宽敞,甚至还带了一个小阳台。
墙边摆着一条沙发,一台落地灯,以及还摆了一颗小柠檬树。
他打开书架下的柜子,取出一瓶酒来。
曲崚扭过头来,摇了摇瓶子,示意林珂。
“要试试吗,02年的威廉爵士,品质还不错。”
林珂摇了摇头。
曲崚把取出来的两个杯子又放回去一个,回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开瓶器。
“来吧,说说看,你怎么发现他们的?”
“发现什么?”
曲崚一仰头,半杯酒入喉。
那酒看起来很合他意,他直勾勾地看着林珂,半晌没说话。
“啧,这么问吧,你为什么要杀人?”
林珂沉默不语。
系统的事情,的确不好给人交代。
“是秘密?那么,后果你也看见了,是吧。”
曲崚瞥了他一眼,又饮了一口。
“不过在这里还好点,起码他们查不到你在哪里。”
“他们是谁?”
林珂开口了。
“[世界]的人。”
“[世界]?”
曲崚站起来,开始踱步。
“简单讲,就是一个组织,四处害人的组织。”
“而我们隶属于[新世界],是他们的对立面。”
他走到窗前,揪了几片花盆里的叶子。
“那,那些被刺穿的人是......”
林珂问到一半,又想起了地下的惨状。
“那是[世界]的殖民宣告。”
曲崚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
“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转过身,又露出了笑容。
“总之,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在你们市的仪式完成之前,你干掉了总司。
我们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他的,不过看来你也不想说。”
他突然把身子靠近林珂:
“小子,我们要你再找一个人,行吗?”
林珂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又想了想,点了点头。
曲崚看起来如释重负,把剩下半瓶酒放回了柜子里。
“好,那准备走吧。”
“啊?”
曲崚稍稍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再把西装领子折了折。
“想不想给你父母报仇?”
“嗯。”
“好。”
他打开桌子上的收音机,调节旋钮,一阵嘈杂,然后又恢复了寂静。
“曲崚,准备任务。”
他说完这句话,大概过了几秒钟,出现了回复:
“已收到,十小时内未回复视为已遇难。”
“OK,出门。”
......
林珂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以往的困意全被今天的一切打散了。
魏渊倒还好,在系统世界里他不需要进行能量补充,也不需要休息睡眠。
他对着曲崚,开启魂力查询。
“22级。”
“嗯?”
这个实力和上一个就差太多了。
“是你吗?”
曲崚突然问了一句。
“你在窥探我的魂力吗?”
他扭过头来,盯着林珂。
林珂打了个寒颤,这是第一个发现系统操作的人。
“22级,实力不如他们,是不是?”
曲崚又笑了,好像还带着轻蔑。
“告诉你,让那些四十,五十级的人都上吧,他们绝对碰不到我一根头发。”
林珂与魏渊沉默着。
“而且,他们会死得不太好看。”
这句话的语气甚至更加风轻云淡了。
魏渊悄悄地打开查询框。
“系统,什么人可以发现我们的检测?”
“一般为48级及以上,也有部分特殊人群可以发现。”
特殊人群,通常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技能。
魏渊现在也相信他根本不怕那些高级人物了。
二人到了室外,曲崚回头面向林珂:
“自己会飞吧,跟好了噢。”
说罢,曲崚魂力灌注,直冲云霄。
林珂也紧随其后。
7级与22级的差距仍然太大,林珂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刻意降低了速度,但是他仍然只能勉强跟上。
使用魂力漂移与长跑有几分相似,对耐力与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
不知过了多久,曲崚突然一个俯冲,飞向了地面。
“嗒。”
他们轻轻地落地。
这里看着像是一座荒废的村落,荒草丛生,几乎与人齐肩高,泥土与秸秆砌成的院墙已经残缺不堪。
但是就在不远处,一间小屋却发着昏暗的灯光。
二人走过去,林珂才看清,那是一间小庙。
门框两侧的对子已经字迹模糊,上方匾上四个大字“心诚则灵”居高临下,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内部空间很小,供桌上放着一尊泥像,身体服饰都已完成,唯独面部五官仍未上色,留下了惨白的一张脸。
泥像两旁燃着红色的蜡烛,不过烧了一寸左右,像是有人刚刚点上。
“这里......”
林珂能感到那若隐若现的诡异。
“要小心哦,他就在附近。”
曲崚语气仍然很轻松。
“他?”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让你来。”
曲崚掏出一个金属小盒子,打开,里面是码好的香烟。
他取出一根,打了个响指,大拇指上就冒出一簇火苗。
点上,含进嘴里,深吸一口。
“这的殖民宣告也快完了,他们很会隐藏自己,我知道绝对有人在这里,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
“来吧,林珂,让我看看你技术如何。”
魏渊开始检测,这里的确隐藏很深,几乎无法发现魂力分布。
但是如果仔细感应,就能发现有一股很浅很浅,几乎可以忽略的魂力,十分均匀地遍布整个村庄。
而稍微深一点的,就是这座小庙。
庙里魂力最深的,全在那座泥像上。
“那座泥像......”
曲崚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小小的庙内。
蜡烛火光摇曳,神像阴影斑驳。
突然,曲崚身边闪过一道白光,一把西洋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把剑竖举在胸前,下一刻,便刺向了那座泥像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