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子真要被这个无知自大的儿子气死。
他老子浑身发抖的道:“我们拿什么开?啊?本金呢,场地呢,管理呢,进货渠道呢,具体经营手段呢?你懂还是我懂啊?眼高手低的东西。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把那个破夜总会关了。你舅舅今天已经发话,只要再有人举报,他亲自查你。”
钟奎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气瘫了,哭嚎道:“你们就逼死我吧。”
“逼死你?是你再折腾下去就要逼死我们了。何渊是谁家公子哥你也知道,另外你舅舅马上要进步,靠的谁你知道吗?”
“难道就是何渊他爸?”钟奎又一骨碌爬起,非常懂的说,还邀功:“我就知道,所以他今天打我,我也没还手。”
结果他父亲骂道:“屁呢,靠的沈哲!”
钟奎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父亲咆哮道:“你以为老陈让你舅舅署名,上了高参的那个点子是谁给的!这样的人今年才十八岁!你猜他未来会怎样!老陈两口子都恨不得时间一到,就把他和女儿绑进洞房,你还敢调戏他女朋友?”
他妈妈过去很宠溺钟奎。
但今天也已经知道事情的轻重,也说:“我还听你舅舅说,老陈和他嘚瑟,沈哲已经是某位经济学大师内定的关门弟子!人家关系通天,接受的教育别说高中生呢,大学生都比不上,你以为!”
什么?
钟奎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尖叫起来:“那他还这么会打架?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他老子气疯了,抽出牛皮腰带怒吼:“还科学?你踏马初中肆业还知道科学怎么写?那叫文武双全你造吗,你和人家比就是坨屎!”
说完,钟奎又挨了顿抽。
二小时,三顿打,吃的饱饱的。
但他的感觉其实没错。
沈哲的愤怒是真的,确实也有借题发挥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他必须保证OF生意的基本盘都在他的控制之内。
比如超市管理和财务是罗萍和王静娟,进出和货运是祝鹏和老张。溜冰场是二级管理。增加的其他业务是曹阳等员工家属负责。
包括未来的肯德基也是很规矩的生意。
但钟奎是个什么品性?这纨绔啥都不是,让他进场绝对坏事。陈妍要是再大几岁,他甚至都能追她!
而他盯上了超市这里。
所以沈哲一定要把他办到底,所以沈哲的手段还没有结束。
晚上钟奎在家里舔伤口,忽然接到自己公司里经理的电话,经理惶恐的说他的“皇宫”给人包围起来了。
带队的除了赵胖子,是个叫沈哲的小青年。
年纪不大,名声很大,所有人都听他的。
沈哲命令他立刻滚过去。
十分钟之内不到,就从一楼砸起。
钟奎大惊失色,居然要砸我的店,你们这不是臭流氓吗!
他也只能强撑伤躯,赶往那里。
等他到了现场,就看到自己家两扇玻璃门已经粉碎。
大厅里站了一大圈人,形形色色都有,有些甚至是他认识的安保公司的人。
但这些过去看到他都赔笑脸的货色,此刻看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
然后还有十几个眉眼冷厉的少年,怀里鼓鼓囊囊,随时都能扑上来没轻没重的伺候他一下。
而沈哲依旧是早上打他的那款白衬衫,安安静静坐在待客区沙发上。
他的经理就瑟瑟发抖坐在他对面,还有赵胖子。
钟奎硬着头皮走去再一看,艹。
沈哲边上还踏马有只书包!
这是火山高校,晚自习上一半出来干活了!
他们居然还在下飞行棋!
“来拉?”沈哲一点暴戾气都没有,还和他打招呼,仿佛来做客似的。
钟奎咬牙切齿:“你到底要怎么样。”
“好好说话,不然我让你现在就跪在那边的十字路口。把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给了。”沈哲依旧笑眯眯着。
曹阳上前一步,垂下的手里掐着三寸:“重新说。”
钟奎顿时不知所措。
“重新说。”曹阳第二次提醒。
钟奎看着他二愣子似的眼神,汗都下来了,只能低头:“小哲,今天确实我不对,家里已经和我说过,我也确实惹不起你,但我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觉得惹不起就认怂,你怎么这么没原则呢。”沈哲问。
钟奎。。。
呼啦!沈哲掀翻棋盘,站起身淡淡的道:“再踏马在外边扛着你舅舅的牌子给他惹事,我就真来收拾你,最好滚回去老老实实上班!”
钟奎呆呆的问:“我舅要你来的?”
沈哲冷笑。
这当然不可能。
但陈叔告诉他,一把有这个意思。
既然这样,那他就抓住这个机会,用他的“人头”给赵胖子看看咯。
这样以后和赵胖子沟通才会更顺畅些,毕竟他始终会有类似韩涛那样的隐患。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揭穿。
钟奎敢去问吗?
问的话,答案也是这个。
这一招无解!
所以沈哲根本不答双手插兜走人,曹阳留在后面盯着钟奎看看,钟奎挺紧张这个小家伙的,夹着裤裆问:“你又要干什么。”
“没事。”曹阳神态很真诚的说:“我就看看,要是你再惹哲哥,我捅你哪儿顺手。”
有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吗?
钟奎吓的连退好几步。
曹阳不屑一笑走了,但他想想又回头一本正经的和钟奎:“再有下次,我真会废了你。我是自愿的!”
然后他才真正离开。
钟奎僵在原地,忽透窗看到,沈哲上了何渊的车。
这熟悉的套路让钟奎的手脚都在抖,这是仗着背景欺负人啊这是,他过去也这样,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
闷了好久,钟奎低声和经理道:“这几天暂时关门吧。”
经理等半天,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啊。。。”
“关吧。”
钟奎是副崩溃的表情,坐回沙发喃喃说:“我家里本来就不同意,我舅舅都发话要亲自办我了。既然这样,那就暂时先关吧。再说沈哲闹过这一出,最近谁还会来啊。”
经理终于忍不住了,问:“那你为什么惹他呢。”
钟奎一听急眼了:“我怎么知道他那么牛逼?”
经理目瞪口呆。
“他藏那么深,你能怪我惹错人?”钟奎歇斯底里又问。
经理。。。
此刻。
车在呼啸。
何渊道:“你晚上居然没动手?”
“有时候动手比不动手更有效。这也该是我最后一次在江州发飙了。话说谁吃饱了撑的,总想遇到这些烂人破事啊。索性拿他杀鸡骇猴,求个一劳永逸而已。”
沈哲吐了口气,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因为他其实心累,但好歹达到了目的。
然后他问何渊:“哥,你为什么不在省里,这是离家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