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泄完愤后就离开了,那些受伤的警察们也相互搀扶着走了,留下了满地的狼藉,收拾尸体这种肮脏的事情自然是刽子手们来做了。
夏尔把皮埃尔的头颅放进麻袋,然后准备招呼着老尼尔和助手们,开始干活。
“夏尔,他们受伤了,我叫他们先回去了。”老尼尔看着夏尔说道。
夏尔一愣,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残肢,叹了口气,唉......只能靠他们两个了。
他先去解下了皮埃尔的无头尸体,然后吃力地装进麻袋,搬到车上。
接着又来到了那个死去的安东尼身边,这个刺客更加强壮,夏尔试着扶起尸体,但是反而被压在了地上。
“需要帮忙吗?”一个有点拘谨的声音响起。
夏尔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此时正朝着他伸出一只手。
阳光的照耀下,少年英俊的面容上忽然显露出一丝腼腆,让夏尔愣住了,不仅仅是夏尔,连老尼尔都愣住了。
因为以往干这种脏活,大家都避之不及,现在还有往上凑的……
握住那只手站起来后,夏尔仔细审视着这个少年,他个子不高,满头棕色卷发,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军校生制服,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以及……满地的尸体。
“你确定?”夏尔如果不是缺人手,他不会让其他人接近这些尸体的,这些尸体上可以弄下来很多东西,用来倒卖,这也是刽子手家族的传统了。
“嗯,不过我晚饭还没着落,你请我吃吧。”少年挠了挠头。
“好吧,你帮我把他抬到车上去。”夏尔吩咐道。
少年也不废话,和夏尔一前一后,把安东尼的尸体扔到了车上。
“不错啊,别看你个子不高,力气倒是不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夏尔。”夏尔显然对这个少年很满意。
“我知道你,小桑松,我叫拿破仑。”少年捡起一只断臂,扔到了车上。
啪嗒!
夏尔手里的一把断剑掉到了地上,在这个温暖而又残忍的午后,他终于遇到了位面之子。
“小桑松,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就休息,我来。”拿破仑看到夏尔手里的东西掉落,急忙说道。
“没事,就是被断口刮了一下,咱们继续,还有就是,叫我夏尔就好了。”夏尔展颜一笑,位面之子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就说这种场面,其他人都吓尿了好吧。
有了拿破仑的加入,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三人用了两个小时才把所有东西扔到车上,开始往家赶。
回到地狱街的时候,巴米已经在等着他了,夏尔急忙跳下车,因为让娜并不在巴米旁边。
“巴米,人呢?”
“对不起,夏尔,我们其实已经带走了让娜姐姐,但是半路冲出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抢走了让娜姐姐,我们打不过他。”巴米对于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很沮丧。
不用说,肯定是亚诺了,唉,这个没脑子的亡命徒,不过让娜估计也是想好跟他走了,她应该已经从亚诺口中得知了皮埃尔的真实身份以及奥尔良这个仇人了吧。
“没事,巴米,我知道那个人,他不会伤害让娜的,这次辛苦你了,快回去吧。”夏尔丢给巴米一袋钱,随后上了马车。
回去后,又是一番折腾,然后三人洗了个澡,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现在还没到晚餐时间,是玛丽单独给他们准备的。
“拿破仑,你不是在布里埃纳军校学习吗?这会应该是上课时间,你跑出来干嘛?”夏尔随口问道。
“咦?夏尔,你怎么知道!”拿破仑直接惊地张大了嘴巴。
……夏尔猛地一拍脑门,大意了,遇到拿破仑太激动了,直接点出了历史剧情。
“啊......我认识你们学校的制服……”夏尔胡乱应付着。
“噢……不过这个学不上也罢,要不我跟着你干吧!”拿破仑先是一阵颓然,然后忽然激动起来。
“咳咳咳……”夏尔一口水没喝完就被呛地直咳嗽。
“家里没钱了?”平复以后,夏尔直接问道。
拿破仑点了点头,夏尔放下心来,看起来事情还没有偏离太多,现在吃饱了饭,他才有力气仔细回想着拿破仑的信息。
拿破仑出身在法国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城,他的家族是意大利的贵族世家,但是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其实已经没落了,在父亲卡洛·波拿巴的安排下,10岁的拿破仑就进入了法国布里埃纳军校接受教育。
从时间上看现在的拿破仑已经16岁了,这个时候他父亲应该刚刚去世,家里的经济陷入窘迫,再过几年他会进入法国巴黎军官学校,主修炮兵学,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历史上对于他从布里埃纳军校辍学再到进入巴黎军官学校之前这段历史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夏尔觉得他一定也经过了一段艰难的时期。
至于他辍学的原因,除了经济问题外,夏尔估计还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
拿破仑的性格还是挺复杂的,他既内向又孤僻,喜欢独自思考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同时也很易怒,有强烈的竞争心和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
历史书对他的性格评价是,勤学好问、为人沉稳,具有较强的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并且也非常具有领导才能。
但是现在这些才能在这个年轻的拿破仑身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看到了一个倔强落魄的少年。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自闭内向的落魄贵族毫无疑问遭到了巴黎贵族子弟们的嘲讽,他又高傲无比,想必和他们爆发了不小的冲突,不过夏尔并没有点出来,这样就会显得很奇怪,反而可能会吓跑这个位面之子。
“有地方去吗?”夏尔接着问道。
拿破仑又摇了摇头,他出来前刚和同学们干了一架,学校的宿舍他是回不去了,身上也没什么钱,现在只希望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就安心住下吧,你很对我的脾气,放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夏尔笑着拍了拍拿破仑的胳膊。
“真的?敬礼!”拿破仑一个激灵站起来,给夏尔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