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停了下来,两人位于楼梯的转角,向后退回到教室,往上走去往五楼,表情严肃道:“你儿子的死我真的很抱歉!他们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跟我走,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用力甩开他的手。
时间行者凯道:“什么意思?我已经很明确的跟你说了无数次,那不是我儿子!我没有这么大的儿子!也不可能有!现在不会有以后更不可能!”
七双手叉腰,直勾勾的看着他,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好吧,那不是你儿子,他的死我很抱歉,我再次为他的死跟你道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时间行者凯道:“你们未来战士不仅起名字如此粗糙,作风上也是如此的随心所欲吗?”
七摇头,一只手捂着脸,看起来有很多话,但是不能说,道:“没时间给你解释了,要么跟我一起去院长办公室,要么咱俩从今以后分开!单独行动!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她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咬牙切齿,有威胁恐吓的意味。
时间行者凯摇着头,退后了几步,回到了死亡行者盈尸体旁边道:“不,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我来这里的目的本身不是为了见你,是死亡行者盈告诉我笔记本在院长办公室,他没有让我非得跑过去拿,一直都是我自愿想要上去看一看,一开始也很好奇那笔记本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却不曾想,遇到了你,还死了一个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七闭了一会眼睛,伸手想要拉住他,道:“我不想看到你跟你儿子一样,尸首分离!”
时间行者凯道:“你瞎说什么?我再次强调一遍,他不是我儿子!”指着地上的死亡行者盈的半截尸体。
七看着他道:“我知道,跟我一起上去吧,笔记本你是想看的,不是吗?”
时间行者凯一脸正色道:“你也在找它?”
七眼神躲闪了一瞬,斟酌道:“不,一本笔记本,对于我们来说,用处不大,只是刚巧听你说需要它。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
时间行者凯半信半疑,脑子里回忆着两人相遇的阶段,想起了死亡行者盈去世的蹊跷画面,不可能人被爆炸炸死了,空气中也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周围的环境却没有一丝烧焦的迹象,道:“你来自未来哪个组织?为什么来?”
七猛然间变了一副面孔,栖近他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必须跟我一起上去,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假如是我擅自篡改了历史,我还有我来的那个时代,重新开始,也许我会变成分子或者量子在你面前消失!”
时间行者凯眯着眼睛道:“我也不是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人,我是来自五十年前的时间行者凯……”
七抓着他的手腕举在胸前道:“你不一样!我们不属于一个品种!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随意操作,而我有编码控制,包括刚刚死去的你的儿子,他是被编码杀死的!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这个漏洞,只要我做了一点点改变,哪怕是抓着你的手,然后违背你的意识,往前往后移动了一分,他们都可以计算出来,阻止我做这些改变!”
时间行者凯道:“他们是谁?也就是说死亡行者盈的死是编码搞得鬼?”
七蹙眉道:“先跟我去院长办公室!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时间行者凯道:“不,你必须先告诉我,编码到底是什么?”
七道:“程序!漏洞!也称之为罢隔!明白了吗?”
时间行者凯道:“我怎么感觉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七道:“虽然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但是我可以通过你们来帮我做一些事情,如果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很有可能,他们会亲自过来收拾我!”
时间行者凯道:“最坏的结果!我要听最坏的结果!”
七道:“我被他们一种新的编码给撕成碎片,灵魂永远禁锢在地牢里!九是,三也是,还有八,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善终,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
时间行者凯道:“为什么会连累到别人?”
七道:“不好意思,我被他们追踪,编码肯定不是特别精准,这个毫无意问,不精准,注定会伤及无辜!”
时间行者凯往四周胡乱了扫了一眼道:“他们是蚊子吗?无时无刻可以监督你的行动?”
七双手叉腰道:“不能跟你解释太多了,我没有多少时间,跟我一起,先去院长办公室!”
时间行者凯沉默不语,想着去院长办公室顺便看一看笔记本上的内容,于己那也没什么损失,道:“先把话说清楚,让我跟你一起去院长办公室,那也没问题,前提我得提醒你,我也不是这个时间段的人!如果你想要什么智商超过一百八那谁的大脑,我是绝迹不会帮你的!”
七牵着他的左手手腕道:“我要一个死人的脑组织干什么?拿回去吃吗?”转而继续道:“好了,别废话了,跟我上去再说!”
时间行者凯跟着她上着楼梯道:“吃?人脑拿来吃应该味道还不错,撒点孜然粉,再搞点万人网红极致烧烤灵魂蘸料,加上一点辣椒精油,就是塑料袋也可以吃进四五吨!”
七无语道:“说的我好像没有见过粮食一样,如果你不怕库鲁病,我可以满足你的欲望,把智商高达一百八卤了几百年的脑汁拿出来给你尝尝味道!”
时间行者凯摇头道:“我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就算是智商突破两百二,用灵魂卤料卤了八百年,千里飘香我也不会品尝一口!”
由于这一侧的楼梯,长时间没有清洗,扶手与地面,结了一层犹如黑泥一样厚实的污垢,风从每一层拐角处平台上一米五高的方形天窗口吹了进来,此刻是黎明时分,初露头的阳光,把天空照成了鲜红与鱼肚白的渐变色,像美丽的女郎手中原本的渐变色美甲,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此处环境如此恶劣,没来由时间行者凯胸腔中竟然生出来一种几欲作呕的难受,道:“我会不会也被他们杀死?像死亡行者盈一样?”
七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上着楼梯,她的身材很好,关键是全身上下有一种匀称的美感,挑不出毛病的形象,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回头给了一旁的凯一个飘忽不定的眼神道:“你来自五十年前,他们不一定计算的出来,毕竟,程序筛查,需要时间,等等,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
时间行者凯愣了一下,道:“死亡行者盈。”
七蹙眉道:“谁?”
时间行者凯道:“就是先前一开始死去的那个七岁男孩,你还问过我几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的名字叫死亡行者盈!”
七眉头并未舒展,反而皱的更深了一层,绕开了话题道:“那么你呢?”
时间行者凯伸出手道:“时间行者凯,你也听了不下十次,当然啦你也可以叫我凯!我是说你如果觉得比较麻烦的话,叫我一个字,这样会显得亲切一点。”
七沉默了一会道:“别告诉我,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楼上那东西?”
时间行者凯摇头道:“不,原本我不打算找那个什么笔记本,是死亡行者盈跟我提到,说来奇怪,他跟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三个月前的我已经死掉了,还跟着一个女人,我们六个都是博士制造出来的,说白了,肌体构造,犹如,犹如编程,哪里会有什么七情六欲?”
七道:“脑机结合的生化人?”
时间行者凯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博士制造出来我们六个,就是守护人类基因稳定的一种存在,博士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给他看了一本书,书上总体有十二个人,但是他看到第六个,梦就醒了,于是根据梦境的回忆,制造了我们六人!”
七却道:“又是梦?”
时间行者凯满脸疑惑道:“又?难道你从未来到这里,也经历过这样的梦?”
七摇头道:“我是听说,好了,不说我的事情,到了,右手第二间就是院长办公室!”
时间行者凯抬眼去看,已然到了第七层,因为再往上走没有楼梯,长廊看起来有点像学校教室,前后都有楼梯,只是他们上来的这一栋楼梯都用废弃的杂物堆得满满的,而此刻位于七层的长廊却打扫的很干净,说不上一层不染,但也相对舒服太多,灰尘没有乘积,干干净净显出原本的水泥色地面,道:“等等,我们不先观察一下形式吗?”
七层楼层最高,病人很少,长廊里只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穿梭在各个办公室。
“西亚必须给他加大药量!”第一间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医生,三人都在吵着什么。
“我认为不行,西亚修行的是道教,道教后期有时候会出现轻微的胡言乱语!这很正常!”
“不行安德路医生!西亚前期中期的测试的确是接近正常人的分数线,可是,他会如四楼那个卡尔一样!表面看不出来与常人有什么区别,可是交流起来,理解能力还有判断力,很不尽人意!”
“我知道,阿斯巴勒必须加大用量,至少加0.5毫克!”
“阿斯巴勒针对的是癫狂型病人,西亚没有到那种程度,原先的0.1毫克,完全没有什么不妥!”
“艾米亚!到底你是主治医生,还是我是主治医生?”
……
吵闹还在继续。黎明时分的天空,印忖着这一栋大楼,周围还有围绕着三栋大楼,几栋大楼中间是一大片篮球场,篮球场附近还有一圈超过八百米的跑道。
时间行者凯没再去细听第一间办公室里吵闹声,而是跟着七前往第二间属于院长办公室的门口,压低声音道:“你不怕吗?”
七撇了他一眼。伸手搭在院长办公室大门上。想要推开,发现大门上了一把锁,两边门阀上还因此饶了一圈铁链,道:“院长果然不在里面!”
时间行者凯,看了一眼门上的锁,透过门缝向内张望,只见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道:“说实在的,院长如果也像那几个上夜班的值班医生一样,大晚上呆在办公室,反而令人感到奇怪!”
七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是偏头看着他道:“有没有什么温和的方式,把门打开?”
时间行者凯抱着膀子,眼光在第一间办公室门口观察,内心有点担心被人发现,摇头道:“除了用钳子或者武力,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两种方式还要温和?”这时候他注意到叫安德路的医生从第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抽了一口烟,扭头两人四目相对。
时间行者凯心下一阵紧张,不知所措之际,听到七“咔”的一声剥开了眼前院长办公室大门锁。
七拍拍手道:“还是我的电镀有效,跟吸铁磁一样的原理,简单又不费力气!”
处在第一间办公室门口的医生安德路左手夹着香烟指着时间行者凯道:“你们在干什么?”接着听到他唤身后的同事道:“院长办公室那边来了两个人,是不是新来的专家朋友?”
艾米亚探出了头,眼光盯着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间行者凯与七两人,摇头道:“没见过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七回头看着两位医生,一把勾住时间行者凯的脖子道:“噢!我们是院长的朋友,他给了我们俩办公室钥匙,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拿点资料!打扰到你们,真好很抱歉!”
安德路与艾米亚相互对视一眼,分别道:“噢?这么晚,院长会让你俩来取资料?”
“是啊,我相信院长派人拿资料,应该会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
阳光还处在云层深处,相当于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说起来,这么早上班的,除了值夜班医生、护士,再就是整宿不睡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