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你去和芊芊姑娘碰面。”风倾月说。
芊芊姑娘住在二楼最里面的厢房。
纪云初推开门,拂开珠帘,只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芊芊姑娘抚着琴,飘渺的琴声好像风中摇曳的山竹,趁着央央流水。
琴声婉转动听又好似情人的呢喃细语。
“公子远道而来,小女子不胜欣喜,不知公子喜欢何曲?”芊芊姑娘问。
“不如就来一曲霓裳。”
霓裳曲调悲切宫中乐师多会演奏。
芊芊姑娘垂着肩轻笑一声,“公子好雅兴。”
一曲终了,芊芊姑娘抚着琴,“若是旁人见到我定时热切万分,公子似乎不为所动,可是芊芊弹的琴不好?”
“姑娘,琴技高超不比乐师差。”纪云初称赞道。
“那就是公子听过更好的,反而食之无味。”芊芊笑道。
纪云初摇摇头,“论琴技姑娘是我听过最好的阳春白雪,又能雅俗共赏。”
“公子见笑了。”芊芊起身,挑开半边的珠帘,盈盈一笑。
芊芊的样貌放在女子中是一等一的号,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公子不是来见我的。”芊芊说。
“那我是为何而来?”纪云初淡然一笑。
“倒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芊芊走了几步,“让我想想什么东西是我有,而别人没有的。”
“那我倒是能想到一样。”芊芊扶起珠帘,走到他面前,“除了这一副好皮囊,我倒是没有特别拿的出手的。”
“姑娘自谦了。”
青楼里太吵,风倾月在厢房等了许久。
“怎么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吗?”风倾月问。
“姑娘说有缘再会。”纪云初说。
“你倒是格外讨女孩子喜欢。”风倾月打趣道。
纪云初总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爱笑的女孩,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她除了下一枝桃花说,“希望你记住,我又想你忘记我。当你说出我的名字,一切谜底将会被揭晓。”
她叫什么名字?纪云初始终想不起来。
又过了几日,风倾月去见了芊芊姑娘一面花了几千两不得而知,据说两人一见如故。
午后,风清月躺在摇椅上小憩,纪云初在院子里练剑。
很多年前,也会有一个人喜欢在摇椅上睡觉,很多年后,风倾月成了那个人。
花瓣飘在脸上,脸上痒痒的。风倾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起身到院子里转转。
纪云初的剑法很是精准,行云流水,流畅万分。也正是因为精准,所以不够洒脱,少了大开大合的气势。
师父说,要向他学习。其实她也可以很精准,但平稳的剑法不是他心中所想。他传承于母亲落花流水的剑法,却更喜欢父亲的神来之笔。只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错了。”她轻轻地说。
“师姐。”纪云初收起剑。
“剑给我。”风倾月接过他的剑,放缓了速度,刀光剑影,挑起飘落的樱花,花瓣一分为二,洋洋洒洒。
错的不是剑,而是人,想要什么就得不到什么。
不是执念太深,就是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