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一曦还是把于秋的公婆在世,房子在他们名下,如果立遗嘱或什么的,于秋倒有可能真的没有的法律条款和吴美丽说下。
吴美丽气哼哼地笑了,“都**律就天下太平了,再说了,于秋有什么错,又不是不孝顺,都是他们的子女,怎么就不能拿了?”
“十指伸出来都有长短,父母也会偏疼哪个儿子,就说我爸,也没有得到任何家产。”黄一曦就事论事,虽然她不在意那点东西,可是还是会替父亲不值,尤其是他英年早逝后。
“那不一样,你爸是心甘情愿,你大伯和三叔没什么本事,而且他们兄弟三个人感情不差,还有你堂哥们现在对你妈也孝顺。”李敏倒是就事论事,她支持吴美丽的想法,“于秋,你公公婆婆要是敢这么做,你们就不用给他们养老,更舒服。”
于秋苦笑,“你以为人家稀罕我给她养老呀,人家有退休工资呢,比我们的工资还高,不需要我们给他养老。”
于秋想起婆婆经常说的那句话,勉强地笑了笑,她婆婆经常说,她退休工资都用不完,根本不需要靠儿女。
“是吗?”吴美丽冷笑道,“等她动不了或老人痴呆的那一天再说,我看那些退休金能不能自动过来帮她翻身洗澡给她做饭。”
话是这么说,四个人都清楚,真到那时候,只怕于秋和刘思源也不敢也不会任其自生自灭。
这些话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于秋心想,好在她从没有指望公婆那些家产过活。
幸亏年前她刚帮父亲把翻建的手续办完,又拿回了规划局的图纸,只要这栋房子建好,
楼上套房和楼下店面出租,那么她妈妈的妹妹和两个儿子也能过上好日子。
这大过年的,一个比一个丧,黄一曦也是醉了,只有吴美丽看起来唇红齿白,没一点受影响。
“今天这顿不aa了,我买单,我今年过年呀,酒和礼品卖得非常好。”吴美丽潇洒地一挥手。
以前她家经济不好,她学历也不高,在黄一曦和她两个同学中,一直有点自卑。
现在发现各家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于秋,工作好,嫁的老公也不错,还高嫁了,可是遇到那样的公婆,也只能咬着牙往肚子吞,倒不如现在的她,有钱花,又很舒服,夫慈女乖,万事不用操心,偶尔和公婆有矛盾,还能扯着脖子喊。
吴美丽说得风趣,大家想想也的确如此,女人嫁给男人,并不是嫁给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和他家人有直接的关系,两口子再好,也没办法关上门过日子。
明知道于秋正烦,想了想,黄一曦还是把今天对抗市政府的事情说了一下,她觉得孙青海那个人挺阴险的,只怕不只会针对黄一曦本人,还会针对她的亲朋好友搞什么小动作。
这下轮到于秋气炸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怕那王八羔子,不过话说这个张媚真是屎壳郎,哪里有屎她往哪里滚”。
于秋怒不可遏,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好处都想捡,也不怕太贪心把自己撑死。
这话说得挺形象的,四个人都笑起来,原本严肃的气氛也松下来。
于秋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黄一曦,“这次他没得手,只怕后续还会没完没了。
黄一曦想了想,分析给于秋她们听,“孙青海这人敢公开这么做,我担心他们不死心,还有后着,最大的可能是会针对你和李敏。”
黄一觉得她这边没什么可担心的,唯一的软肋妈妈退休了,又是烈士家属身份,孙青海应该也没地方下手,除了堂哥黄一鸣,其他人也没什么事了,不过她相信,孙青海不一定能查到这上面,且他们职位相等,又不同部门,就算孙青海想动黄一鸣,也不一定有能力下手。
至于吴美丽,卖保险兼微商,也没干什么犯法的事,他们肯定不会找她,能威胁恐吓的只有李敏和于秋了。
李敏在银行,不算政府员人,关系应该不大,不过也难说,如果一个银行被一个副检察长瞪上了,绝对是一个噩耗。
李敏摆摆手,“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领导,总不会迂回地对一个小员工,绝对不会这么没底限的,倒是于秋…….”
孙副检察长是于秋的直接上司,要给她穿小鞋子小绊子容易得很。
“怕他干什么,他又没有直接罢免我的权利。”
于秋得意洋洋,地方各级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由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和罢免,副检察长、检察委员会委员和检察员由本院检察长提请本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任免。
孙青海要想正面杠上她,等他小三上位--转正吧。
黄一曦还是忧心忡忡,于秋不乐意了,“怕什么?人死鸟朝天,不死千万年,老娘连鸟都没有,怕她个吊,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怕噎着就不吃饭了,死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
“就是!”吴美丽很客观地说,“又不是你去惹他们的,人家打你左脸,你总不能右脸又给他打呀,这年头,穿鞋的怕赤脚的,打架怕人多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黄一曦可没有于秋那么乐观,但她也没想到那么快,她的担心变成事实了。
一大早,刘思源值班,于秋和平时一样,送完女儿去上幼稚园后才骑着她的电动车去检察院,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庄珠站在车库前对她招手。
于秋以为庄珠要去办事,便微笑地问,“你要去哪里?”
庄珠怜悯地看着于秋,“傻妞,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你没事惹那个孙子了吗?他一大早就沉着脸问你怎么还没上班?”
于秋瞥了空荡荡的车库一眼,顿时怒气冲冲,“他有病不是,通勤车现在都没来,他管我几点上班。”
市检察院的通勤车绕市区一周,一圈都得一个半小时,最早都要到八点半才到,正常的是九点左右。
“人家哪里管通勤车到不到,明显就是来抓你的小辫子的,话说你到底怎么惹上那个孙子的?”
“我哪知道呀,莫非他昨晚大小老婆都来大姨妈了?”于秋气冲冲地说,“疯子咬人要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