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啊！”
林默大口喘着气，目光惊恐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屋顶。
这是他的房间。
“咦……奇怪？”
“我是做了一个梦？”
揉着有些发胀的额头，林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松了口气。
——果然只是个梦吧？
——这梦也太真实了。
用力摇了摇头，林默努力让自己忘记那怪物丑陋的样子。
这个梦可真的不怎么美好。
上学的路上，林默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见到熟悉的同学彼此打招呼，他才确认，那应该就只是一个荒唐的梦而已。
否则的话，自己面对那种怪物，怎么可能活下来嘛！
“阿默，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晚！”
“昨晚是不是通宵打游戏了！”
校门口，高翔突然从背后冲出来，在他身上嗅了嗅，随后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去：
“好臭，你没刷牙！”
“你才没刷牙！”
两人追逐嬉闹着到了教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默觉得有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但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他没太在意，坐到位置上，准备开始学习，忽然听到高翔在小声喊自己：
“阿默，昨天说好的要给我买全套冠军皮肤的，你可不能耍赖！”
林默的脑子嗡的一下。
——昨天的事情，不是做梦？
否则的话，高翔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没来得及多想，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好奇的同学伸着脖子往外看：
“出什么事了？”
“好像听说隔壁七班的校花宋薇失踪了，警察来做笔录。”
“发生了什么，好可怕的样子！”
“谁知道呢，据说昨天咖啡厅兼职结束后就消失不见了……”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林默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不可能！
——昨天的肯定是梦，那不可能是真的！
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手脚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如果那不是梦呢？
——宋薇……真的是个怪物？
——那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无数疑问充斥着林默的脑海，他看着门外，两个警察已经走了进来，按照规矩，他们会对所有学生例行询问，了解宋薇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和生活习惯。
——不行，这样肯定会被发现问题的。
——马上就要到我了，我要和警察说出真相吗，有人会相信我吗？
——如果……如果警察也是那种怪物呢？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林默觉得自己有点魔怔，这应该不可能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轮到他问话。
班主任把他带到隔壁的保健室，一个留着美式大胡子的警察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你叫林默对吧？”
“我是杨毅，你可以叫我杨警官。”
“有人说昨晚看到你在宋薇打工的咖啡厅出现过，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吗？”
杨毅盯着林默的眼睛，缓缓说着。
林默的手心渗出一丝汗。
“林同学，你好像很紧张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警官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林默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笑：
“你……发现了什么？”
林默瞪大眼睛，整个人高度紧绷，他看到面前的杨警官，脸上似乎出现了崩坏的裂痕……
“我……”
他两眼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居然回到了座位上！
“勾股定理……”
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板书，林默猛地站起来，面色惊恐：
“快跑，快……”
无数目光集中在林默的身上，充斥着不解。
“林默同学，你对我讲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
数学老师有些不满林默的打断。
“抱歉……我没事。”
林默尴尬地坐下，心底却充满了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问话结束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像……喝断片了一样，和昨晚一模一样！
——等会问下高翔，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样子问题应该出在我身上，必须搞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林默心底有了计划。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终于等到了下课的时间，拉着高翔就往校门外冲出去。
“我说啊，那一套冠军皮肤……”
“等下就买给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你不赖账就行，问吧！”
高翔松了口气，感情他满脑子都还是皮肤的事呢！
“我问你，刚才警察问话，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比如骚动啊，怪物啊之类的……”
高翔一脸疑惑地看着林默：
“你小子游戏打多了吧，哪来什么怪物？”
“你去了一会就回来了，不都很正常吗，没什么异常的。”
“今天你都怪怪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刚才上课睡着了，做梦呢。”
“所以我当时回来的时候，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啊，很正常，非要说的话，那时候你好像有点困，喊了你两声都没回我，真佩服你，胡老鬼的课你都敢睡。”
胡老鬼是他们对数学老师的“爱称”。
“快回家吧，赶紧洗个澡去，你这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
高翔一脸嫌弃地看着林默，在他胸口锤了一下，跑在了前面。
“去你的，我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
林默追了上去，他有轻微洁癖，怎么会臭？
高翔这小子故意恶心自己！
从刚才高翔的回答里，林默也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他是自然走回来的，意味着在保健室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可自己却失去了记忆。
——难道是杨警官有问题，用了催眠之类的手段？
——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他其实是怪物，只是在学校里人多眼杂，不方便对我动手，要等到人少的时候？
林默心底一惊，如果说人少的时候，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和高翔回家的路是人烟稀少的小路，杨警官如果真的是怪物，这里是动手最好的地方！
“阿默，你干什么呢，怎么动作那么慢！”
耳边传来高翔催促的声音，他站在前面，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他的嘴一点点歪起诡异的弧度，半张脸都翻卷开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宋薇那个家伙，我把这么美味的食物送给她，怎么给我弄得这么臭了？”
“真的很讨厌啊，阿默，我真的很喜欢你身上美味的味道。”
“这么美味的食物，真的很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