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聂星海迷茫地伸出双手,总觉得自己好像做过这种事。
出了门,望见透明的玻璃走廊,心中不免一阵恐惧。
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原本的房间已然消失。
隐隐间,他感到浑身发疼,但是检查身体,却没看到一丝伤痕,仿佛那疼痛是深刻在灵魂之上的。
然而,就在聂星海犹豫在原地时,背后那消失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只怪物,趁着他没注意,一口咬下了他的脑袋。
“这是……哪?”
就仿佛循环一样,聂星海再次重复了先前的动作。
只不过这一次,在他准备走出房间时,灵魂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止住了脚步。
密封的窗台前,置放着一只手电筒,只要将其拿起就能够发出强光。
这光很奇怪,照得很远而且很清晰,穿过暴雨,他甚至能从屋内看到暴雨中停靠的一辆辆报废汽车。
房间内仅有这么一种东西,随后他放弃了探索,再次走出了房间。
穿过诡异的音乐房之后,将手电筒对准玻璃上的血手印,结果就如照妖镜一般,竟直接把趴在玻璃外的怪物照了出来。
而看着怪物的脸,他不禁一愣。
那是……我自己?!
怪物很害怕手电筒的光,在被照到后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一颤,随后失去了力气,从玻璃上掉了下去。
缓过劲来后,他连连摇头,试图稳住波涛汹涌的心情。
这里应该是梦吧?而且应该还是连环梦。
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恐惧与疼痛却保留了下来,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出身上究竟有几处疼痛的地方,先前的自己究竟死了多少次了?
将手电筒照向楼下,当他扫到密密麻麻聚集的一群怪物时,模糊的思维顿时清晰起来。
除了长得很像他的怪物以外,还有长得很像蝶仙儿父亲的怪物,也就是说这个梦与蝶仙儿父亲有关联,而破解的关键就是处理掉对方……或者蝶仙儿。
做出这个推论,原因还在于他记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睡前还在蝶仙儿父亲的家里。
想到这,他一咬牙,掏出枪打碎了一片玻璃,将其取下并在左手用力划出了“仙儿父亲49”“蝶仙儿50”几个字。
为了加深印象,以免被其他的疼痛盖过,他还不止划了一次,总之,直到让他的灵魂不敢忘记这几个字时,才握着枪走向深处。
电梯升了上来,而他举起了枪,对准开启的电梯门开了一枪。
蝶仙儿的父亲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枪射穿了头颅。
顿时,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再一睁眼,眼前是布满蜘蛛网的漏风天花板,手上还握着下城区的地图。
他回到了现实,只是仙儿不见了。
先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场不断循环的梦。
双手撑地,正想把自己撑起来,却在左手感到了一阵疼痛,而且还是有痕迹的疼痛。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手臂上刻了字。
他皱着眉头,端详地图上那些特别标注的位置,仔细一数,算上星形标记,正好有50个标记处。
聂星海握着手枪,小心翼翼地走出房子。
天色已晚,天空下着墨水般的暴雨,积蓄的雨水已然渗过了他的脚踝,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
前往星形标记的位置,聂星海顺便途径了其他标记的位置,这些地方无一不耸立着高楼大厦,高层位置均是用玻璃作为墙壁,且每三分之一的位置便会穿插一个房间。
然而星形标记的位置,却和这些地方有所不同,耸立的不是所谓高楼大厦,而是更接近密室通道的建筑,只不过这通道是斜15°角往上延伸的。
进入通道,墙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古代的祭祀壁画。
神奇的是,他看的懂这些壁画的内容。
愚蠢的人类,将自己的不幸怪在自己的运气上,于是他们开始崇拜幸运之神。
幸运之神告诉他们,获得强大的气运,需要完成一系列挑战。
挑战的内容如下:每天凌晨4点起床,看恐怖视频或者图片,听一个小时的恐怖音乐。进食圣汤,并点燃幸运熏香催眠自己,一觉醒来后记得用刀划开皮肤,让灵魂记住你的功绩。重复49次挑战之后,带着你的血亲前往神明之塔,自顶端一跃而下,将你最后的不幸转给血亲,自此之后,你便赢下了幸运游戏并杀掉了你所有的不幸。
走道里充斥着熏香的气味,环绕着诡异的音乐,不过这些对聂星海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顶部,蝶仙儿被她父亲推到了边缘。
裹着头巾的仙儿不解地看着她的父亲,但是碍于聂星海说的游戏规则,她始终未能说出一句话。
“对不起……”男人潸然泪下。
“我不是个好父亲,明明我知道,我不应该离开,如果不是我离开了,你的母亲也不会被洗脑,我也不会参加这个游戏。”
男人紧握轮椅把手,牙关紧咬,甚至让牙龈都渗出了血。
“梦婉,我的女儿。这是个充满了谎言的世界,是个永远不可能实现你梦想的世界,活在这样的世界,你一定相当痛苦吧?我也是,我是知道的,就算再怎么想要重回上城区,在他们眼里我也只是个畜牲。哈哈!或许这也是因果报应吧。”
仙儿虽然听不懂男人的意思,但却能感受到男人诚挚的情感,倘若此时开口,她一定能与对方冰释前嫌。
然而,她却做不到,她必须遵守与聂星海约定的游戏规则。
她不希望她的父亲因为她而死去。
“我做不到那种事,我还有一点理智,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就让我了却这一切吧。”
男人放开了轮椅,独自一人走上楼顶边缘,微笑着面对他的女儿。
生命的最后关头,能再次看到他的女儿,他已经满足了……
“砰!”
只听一声枪响,仙儿的头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梦婉!”男人撕心裂肺地嘶吼着。
但这没有用,仙儿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滚落轮椅,从窟窿中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无疑多言,蝶仙儿已经彻底死了,而杀掉她的人便是正好赶到现场的聂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