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织田先生的异能力是什么,但想来是和杀人有关。”
“织田作原本的确是杀手哦~”太宰治笑吟吟的话从电话另一边传来,皱了皱眉,白川泉听见太宰治的后文,“不过,织田作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哎……”
“这不重要,太宰,”白川泉说,“你比我认识森社长的时间长,你知道他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基本不会失败。”
“之前气不过森社长糊弄我送死,我故意让森社长最近关注的织田先生被异能特务科的人带走了。”
没理会太宰治突然的沉默,白川泉停顿片刻,继续说。
“室长的拼图”思维加持下,一切都有迹可循。
“现在看来,异能特务科的人和森社长的目标才是一致的。”
“他们漠视、促进、甚至鼓动森社长达成他的目标。”
开口的同时,白川泉脑海中,再次闪回先前与异能特务科的公务员相处的片段。
——“异能特务科,可是很大的啊,小组也不止你听说的几个。”
异能特务科的公务员以暗示颇多的语气如此解释。
能容纳白川泉这种前职业的官方机构,手段自然沾了一些不正规。
毕竟是更接近特工特殊行事的秘密部门,无法被普通民众得知。
“太宰,如果是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去找织田先生的收养的几个孩子,不然就晚了!”
“……我知道的哦。”太宰治低沉的嗓音响起,能听见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音——不清楚干嘛,总归是在行动,“我现在正在去收留孩子的避难屋哦!”
“先前有和织田作说过这件事。”
“希望来得及,”白川泉放下一半心,呼出一口气,“我之前看到Mimic离开了一部分人。”
想到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人,一边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另一边是自称“幽灵”的前军人现雇佣兵,白川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年之后再回想……
想当年,有太宰治和白川泉两个搅屎棍插手,森鸥外都能安安稳稳将强力干将中原中也收入麾下,时至今日,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白川泉尚不得而知。
唯一确定的事情……
没有人能怀疑站在横滨这座城市黑灰势力顶端的男人的手段和谋算。
至于,另一个棘手的对象——以死亡为最终目的的Mimic?
上个白川泉认识的寻死对象名字叫太宰治。
尤其是其中某个叫过太宰治的现任小说家,寻死的时候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如愿成功了。
“寻死的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呢喃着,白川泉眉眼多了几分烦躁。
自己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其一,不知道目的地。
其二,Mimic的成员此时已经离开这里的临时基地,向城市出发。
指尖轻轻触碰洁净手帕,感受布料拂过皮肤,白川泉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我讨厌悲剧诞生。”
“尤其是,在我面前。”
……
——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再错过群星了。
——《飞鸟集》
……
因为看得太清晰,如今白川泉反而不能视而不见。
“全知全能的一切如果必须目睹一切按照既定的道路——如同矿洞里坐上滑轨的车——无法停歇,那么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转头看向约翰·济慈,白川泉开口:“那么现在,能说说你的来意了吗?”
“为什么来到日本,让Mimic把我带走,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白川泉平淡说着,反而像是无所谓的问句。
“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意猜测,”约翰·济慈温声说,“关于之前地狱之门的契约,我不认为你的考虑没有必要,现在也就当是这样吧,斯普林格。”
有着橡白发色的青年无神的目光自墨镜后投来,白川泉不置可否,只是摇摇头,“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件事。”
“你……来找我,要做什么?”
约翰·济慈说,“从死亡到复生,需要经历什么?我不想给你增添负担。”
“无所谓,如果需要代价,我自己会拿。”
白川泉微笑起来,“你也不用试探我,如你所见,你认识的不过是未来的我所做的。”
“穿越在不同时间的人,时间本身并没有意义。”
“你应该去问萨利尔·斯普林格,而不是我。”
白川泉垂眼,不知思索什么,最后吐露了真正的心声。
“拉法尔,我知道你是地位特殊且强大的治愈能力异能力者,”白川泉说,“如果你真的想回报我,不如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
“我明白你的立场天然偏帮Mimic那些令人同情的家伙,但如你所见,这个国家如今是我生活的地方。”
“我不想看见混乱发生。你知道Mimic的计划吗?”
“没有。”约翰·济慈说,“他们的本意是想以军人的姿态死去,我满足不了它们。”
“他们救下我,将我带走,我也只能救他们——不过只有身体,而不是心灵。”
“战争结束胜者和败者都存在一堆的心理问题。”白川泉冷淡地回应。
“丑国号称‘垮掉的一代’,日本人以与战胜国国民拥有亲密关系为荣……扭曲的精神价值笼罩在整个战后世界。”
“这种事你如果问易卜生,他会用最难听的话把一切数落干净。”
谈及先前的同伴,约翰·济慈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他的确会一边诅咒一边想办法解决,他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真让人羡慕。”
“不管怎么样,谁都比你这个乖乖让政府处死的‘背叛者’要好。”
白川泉没好气说。
其余的家伙都狡猾无比,只有约翰·济慈出于未知的理由,实诚得令人心疼,直接被政府抓住典型成为杀鸡儆猴的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