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茵那样的人,她有必要说谎吗?
她没有必要!
她说休假,那就真的是在觉得自己在休假。
能做到这么从容,只能说她对自己有信心,或是早有准备。
陆榛甚至在想,黎宽这个蠢货,是不是踩中了别人设好的坑。
陆榛:“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出手之前想清楚了吗?别敌人没打倒,自己死无全尸。”
从一开始陆榛只是向黎宽提供了信息。
不光透露了孙茵的仇人,还透露出如果黎宽不好好应对那次的调查,会因此毁掉自己的所有。
那时,陆榛只是想保下黎宽,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仇人,以后完全可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说不定还可以合作。
陆榛很清楚他现在要发展的是事业,并非报仇,所以他只是向黎宽提供了自保的信息,并没有怂恿他去报仇。
只是黎宽又不是小孩子,他是一个很自傲又小气的人。
当找到了盟友,摆脱了调查,他迅速地展开了反击。
当时黎宽也跟陆榛透露了一下,他出手了。
那时陆榛就持反对的态度,只是黎宽没有听。
所以陆榛就跟他撇清了关系,确保万一这人失败不会牵连到自己。
黎宽那会儿根本没将陆榛话放在心上,还觉得这人胆子小了,没有格局。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面对孙茵那样的人物肯定是怕的。
后面黎宽也就没有再来找过陆榛了,细心准备着自己的计划。
但是今晚,女儿向他透露的消息让黎宽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担心,不能找他的合伙人商量,他就跑过来找陆榛了。
“小陆啊,事情做都做了,你问也没有意义。我就想知道,你这里还有什么可用的消息么?我想看看能不能再好好利用一下。”
黎宽也是怕的,怕死,怕失败。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更害怕失去。
陆榛呵呵一笑,“你当我是神呢,什么都知道。”
陆榛会知道孙茵有一个调查组的仇人,这些信息全部来源于上一世他做记者那时对纪邵北一家的跟踪报道。
那些报道都是在讲主人公的传奇事迹,偶尔会提到身边的亲人,以及有关亲人的一点大事件跟契机。
陆榛刚好知道孙茵办过一件桉子,抓了一个大鱼,而那条大鱼就是调查组那位。
当时这件事情还被拿出来宣传,所以陆榛将那人的名字记住了。
可要说他真的知道多少有关孙茵的事。
非常少,少得可怜。
毕竟上一世纪邵北一家进入陆榛的视线,那是多年以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
“那你的意思就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黎宽的脸黑了下来。
没有能用得上的信息,那么这人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黎宽从来没有当陆榛是朋友或是同一战线的战友。
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他不配。
“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陆榛也不怕黎宽跟自己划清关系,他甚至很希望这人跟自己划清关系,因为他太蠢了。
黎宽呵呵一笑,“那行,你下车吧。”
黎宽对陆榛失去了耐心,他甚至不想送这人回去了,让他立马在自己眼前消失。
陆榛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下车了。
他知道这人完了。
黎宽回到家后也没有再做什么。
实际上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前期的工作他已经完成了,后面的调查都是交给那人去办的。
调查已经开始,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的箭一样,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公安小区。
自从池家一行人过来“劝慰”孙茵,被她打发走之后,那些人也就没有再过来了。
孙茵这个星期一直在纪家带孙子做家务,有时还会跟顾谨谣一起出去逛逛,完全就是一种放假的状态。
一家也没有去谈论这次被调查的相关事宜,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为了方便上面的调查,孙茵被停职一个星期。
这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上班的前一晚,孙茵哄睡了小思铭,开始写申请报告。
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也要跟着儿子一起去庆城,南城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次日,孙茵的秘书小陈跟她的警卫准时将车开到了公安小区,要接孙茵去上班。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孙茵跟纪邵北出来了。
看见过来接自己的车子,孙茵说:“邵北,今天妈先送你去学校吧。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送过你去上学。”
纪邵北点头,“行。”
两人一同上了车,先去工大那边。
孙茵有时候会用公车来办私事,但都是没办法的时候,比如说接一下孩子。
除了逼不得已的情况,她宁愿自己坐公交也不会用车。
可是今天,她很显然开始放飞自我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绕远一点路罢了。
单位很多人都会这么做,比她这种情况严重多了。
大家都没事,就她被以这样的罪名调查了。
除了这个车子,孙茵想不到她谋了什么私。
当然,她也很清楚,是有人想拉她下台。
但是,心里还是生气跟不舒服的。
孙茵跟纪邵北走后,顾谨谣让唐嫂去门口买了几份报纸。
这几天虽然大家都没有谈那些事,但顾谨谣还是会有一些担心。
她不是担心婆婆跟丈夫的办事能力,她是担心自己这边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变化。
好在,报纸上什么都没有。
后面的一个星期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位,孙茵也一直住在这边,没有回大院小区。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黎宽被抓的时候,池家那一行人又再次来到了这边。
那天是周末,顾谨谣跟唐嫂一起去市场买了菜回来,就看见二房一家三口在公安小门口徘回。
他们没有急着进去,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池阳还在路边抽烟,看样子有些急躁跟焦虑。
顾谨谣看见那三人都不想过去了,可小区又没有后门,只能从这里出入。
没办法,她上前问道:“二叔二婶,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