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柃焦急的等在门外,生怕误了大事,来回踱步。祁初寒也看了看里面,突然看到傅君唯和苏鸿文跑了过来。
“大哥,这位姑娘…”祁初寒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君唯打断。
“你可来了,阿柃,现在里面正需要你帮忙,我们赶快进去吧!”傅君唯引着沈柃进了悠然楼,祁初寒和苏鸿文有些疑惑,却没敢多问,还是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二人来到客房外,傅君唯敲了敲门,沈柃推开了门,走进去。
花颂看到沈柃拿着布袋走了进来,便知道是傅君唯招来的人,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给江璃换了轻薄的衣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沈柃立刻走到床前查看江璃伤情,从布袋里拿出瓶瓶罐罐,还有纱布等物品,开始为她疗伤。
沈柃作为暗影阁的木阁负责人,专门负责制毒和制解药,另外就是救人。
“花楼主,有劳你帮忙将这个药粉倒入碗中加水调和,多谢。”沈柃将一绿色的瓶子递给花颂,花颂帮忙调好递给了她。
花颂帮忙扶起江璃,她将此药给江璃内服。
过了一会儿,花颂打开了房门,傅君唯走了过来。
“怎么样?”傅君唯关切的问道。
“这位姑娘已经给江璃的外伤敷了药,也灌了药内服,她让你进去帮江璃姑娘运功调息内伤。”花颂道。
“有劳花楼主帮忙,君唯谢过。”傅君唯抱拳行礼道。
“我没做什么,你快进去帮忙吧。”花颂说完便离开,傅君唯走了进去,沈柃在收拾东西。
“阁主!”沈柃见傅君唯走进来,行礼道。
“她怎么样?”傅君唯直言问道。
“还好,伤口避开了要害,我已经敷药了,相信很快会愈合。只是她受剑气所伤,伤了内里,还需要阁主帮她运动调息。”沈柃解释道。
“好的,我现在帮她运功调息。”傅君唯说着便要上前,却被沈柃拉住。
“阁主,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沈柃看到他胳膊上的伤道。
“无妨,还是先救她要紧,她是为了替我挡剑,才受伤的。”傅君唯内疚道。
“不差这一会儿了。”沈柃拉他在桌前坐下,用力撕开了傅君唯的袖子,裸露手臂,伤口肉绽,她掏出小瓶子在伤口处撒上药粉,并用纱布缠上,每个动作都很轻柔。
“好了,阁主,伤口好之前,切记不要沾水。”沈柃收起东西道。
“多谢你,阿柃。”傅君唯道。
“阁主,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沈柃微笑道。
“对了,打斗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四个了。”傅君唯道。
“他们也是担心阁主,只可惜我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来迟了。”沈柃有些自责道。
“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高手云集,怕他们受伤。你比他们都厉害,至少我们伤了,还要靠你救我们。”傅君唯温柔一笑,拍了拍沈柃的肩膀道。
“我这就去看看他们,阁主不用担心,属下告退。”沈柃面色一红,紧忙跑了出去,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祁初寒和苏鸿文。
“这又怎么了?”祁初寒一脸疑惑道。
“我们先过去看看江璃姑娘的伤势吧。”
房中,傅君唯看向床上的江璃,回想起她奋不顾身扑向自己的样子,不觉有些后怕,还好没有伤及要害。想起江璃女扮男装这几天与他的相处,心下又有一丝异样情绪。
“大哥”“傅大侠”祁初寒和苏鸿文在门外敲了敲道。
傅君唯快步走上前打开了房门,退出了房间。
“江璃姑娘怎么样?”苏鸿文问道。
“已经无碍了,一会儿我帮她运功调理一下内伤即可。”傅君唯说道。
“那就好。”苏鸿文放下心来,毕竟傅君唯因他而暴露身份,否则江璃也不会有此一劫了。
“对了大哥,交手的时候,好像还有几个戴面具的人也帮忙来着,不过后来不见了踪影,风纪看了,场上的尸体里没有他们。”祁初寒道。
“或许是江湖上的侠义之士路见不平吧。”傅君唯轻描淡写说道。
“大家没事就好,作此一劫,这帮人估计暂时不会再来烦你了。”祁初寒道。
“看来那个重金悬赏幕后之人的阴谋算是落空了。”傅君唯道。
“没错,相信他就在附近,只是没料到这么多高手也没能成事吧?”苏鸿文笑道。
“只是,你们无端被卷入到这场纷争中来,怕是以后会有麻烦。”这也是傅君唯所担忧的,跟他划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会有性命之忧。
此次实乃万幸,可不是次次都会幸运。
“傅大侠,无需担忧,在下行的端做得正,我帮你是自然的。若非因我,本来你不用暴露身份的。”苏鸿文道。
“你们二人就不用互相揽责任了,与君相识就是缘分,我们又一起经历了此次生死之战,那就是生死之交,又何须分得那么清呢?”祁初寒笑道。
“贤弟说的是,苏少侠,今后我们便是兄弟,若有用得上的,尽管言语。”傅君唯微笑道。
“大哥客气了。对了,大哥,祁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了,待我办完事情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畅饮。”苏鸿文抱拳道。
“好,鸿文,等你。”傅君唯抱拳道,祁初寒也抱拳,苏鸿文离开。
“祁兄,没有什么事儿要办吧?”傅君唯笑道。
“哎,大哥,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暂时可是赶不走我的。”祁初寒也跟着笑道。
“好,初寒你先去休息,待我给阿璃调息后,再过去找你细聊。”傅君唯拍了拍祁初寒肩膀道。
“好的大哥,有事你随时叫我,风纪守在悠然楼门口,有什么事情,他也会通知我们的。”祁初寒道。
“有劳了。”傅君唯道,说完祁初寒离开,傅君唯便进入屋内,江璃沉沉的睡着。
他现在需要为她运功疗伤,调息内力。
可掀开被子的那一刻,他慌了。
此时的江璃身穿干净的粉嫩的亵衣亵裤,还露着纤纤玉足,皮肤白皙柔嫩。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何看得了这个?
立马觉得自己血气上涌,浑身燥热。
他紧忙给她盖好了被子,可他又犯了难。
江璃需要运功调息,身旁又无旁人可以为其做到,这可如何是好?
傅君唯此时内心慌乱,无比纠结,看着面色惨白的江璃。他攥紧了手,现在可是救人之际,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心下一横,走到床前,脱下了靴子,犹犹豫豫的手伸向了被子轻轻掀开。他将江璃扶了起来,江璃的身子贴在傅君唯的怀中,他感受了江璃柔软的身体,大脑嗡的一下,一面空白。
他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聚精会神,盘腿坐直,左手扶正了江璃的身子,右手抬手运功,反手轻轻将内力推向江璃的背部,直至整个手掌贴在江璃的身上,他的手微抖。眼不见心不烦,他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傅君唯收势。他扶着江璃转过身来,见江璃双眼紧闭,虚弱的侧着头,不免心疼。
可是,最难的应该就是从正面运功为她疗伤了。
他单手轻扶着江璃的肩,江璃白皙的脖颈,凹凸有致的锁骨,还有那虽然有肚兜遮在前面,却依稀可见胸前微挺的轮廓。
他别过脸去,深呼吸平复自己内里的翻腾,轻轻抬手,运功,将气推向江璃两胸之间的位置,直至手掌紧贴皮肤。
他能够感受到江璃胸前的柔软,他的手比刚刚更抖了。这个过程令傅君唯十分难熬,他犹如跌落岩浆中,热浪阵阵。
此刻,他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心脏咚咚作响,难掩他自然的生理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傅君唯再次收势,江璃虚弱的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推也不是,搂也不是。
他轻轻的扶起江璃,侧开身子,将江璃缓缓放平在床上,并盖好了被子。
傅君唯紧忙下床将靴子穿好,努力想要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
然而,大脑却不听他的使唤,刚刚的所有感受他都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抓起桌上的水壶,痛饮了一番,勉强消了心中的那团火。
见江璃没什么反应,傅君唯也不敢在屋中停留,抄起龙珏剑和玉笛,紧忙逃离出门去。
红衣男子侧身站在不远处,看见傅君唯离开,翻窗而入。
他轻步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内心自责不已,想伸手却缩了回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傅君唯将龙珏剑和玉笛放在床上,松了口气,不免嘲笑自己,竟这般把持不住,想到这里,暗骂自己无耻。
傅君唯和衣躺下,突然想起沈卿黛,当初她也曾靠在自己的怀中,可惜佳人已不在。而今,却因为另外一个女子,让自己失了神,他自觉有些对不住黛儿。
恍惚间,他睡着了,经过悠然楼一战,他与各派高手过招,又为江璃运功调息,他太累了。
昏昏沉沉间,他感觉到了一只柔软的手在轻抚他的脸庞。
傅君唯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沈卿黛。
“黛儿?是你吗?”傅君唯看着床边的美人,正是沈卿黛。
他紧紧抓住沈卿黛的手,生怕她又不见了。
“君唯哥哥,你累了,也瘦了。”沈卿黛另外一只手覆在傅君唯的手上,心疼的说道。
“黛儿,我刚刚跟很多武林高手过招,他们很厉害,还好有人帮我。加上,这十年来,有你陪着我练功,没有偷懒,经此一战,我没有让自己受伤。你放心,黛儿。”傅君唯温柔似水的说道。
“可是有位姑娘为了救你,受了重伤。”沈卿黛说道。
“是,若非我功力不敌,她也不会因我受伤。”傅君唯自责道。
“君唯哥哥,一个人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会有不敌的时候,更何况你面临的情况,寡不敌众,是正常的。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些为了悬赏和神兵而攻击你的人,最后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他们难道武功不高吗?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鬼迷了心窍,才会让自己走上绝路。”沈卿黛正色道。
“黛儿,你说我若是放弃龙珏剑,是不是就摆脱了这些无畏的纷争?”傅君唯困惑道。
“即使你放弃神兵龙珏剑,武林纷争也不会停息,这些无畏的纷争依旧上演,只要人的欲望存在,就永无止息。”沈卿黛望着傅君唯道。
“黛儿,那我该怎么做呢?”傅君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迷茫。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顺其自然,无愧于心。”沈卿黛拍了拍傅君唯的手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顺其自然,无愧于心…黛儿?黛儿?”傅君唯喃喃着,忽然发现沈卿黛不见了。
他慌了神,紧忙起身喊着。
“大哥,大哥,你醒醒。”祁初寒轻轻拍一下梦魇的傅君唯,傅君唯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祁初寒。
“初寒?”傅君唯头昏昏沉沉,略带疲累地说道。
“大哥,方才做梦了吧。看你一直在喊黛儿,黛儿的,似是梦魇,所以就叫醒你了。”祁初寒解释道。
“原来是梦。”傅君唯坐起身来,有些失落道。
“大哥没事吧,看你面色不好。”祁初寒倒了杯茶递给坐在床边的傅君唯道。
“无妨,许是累着了。”傅君唯淡淡的说道。
“我也是,回到房间后睡了一觉,现下好多了。对了,刚刚花楼主过来,看你睡着,就没打搅你,江璃姑娘已经醒了。”祁初寒说道。
“阿璃醒了?她怎么样?”傅君唯站起身来,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我还没有过去呢。”祁初寒道。
傅君唯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转身拿起龙珏剑背在身后,往门外走去,祁初寒跟上。二人来到了江璃房前,正遇到花颂端着餐盘走出来。
“花楼主。”傅君唯和祁初寒抱拳道,花颂欠了欠身。
“快进去吧,江姑娘刚刚还问你好不好来着。”花颂微笑道。
“多谢。”傅君唯紧忙走进了屋内,看见江璃虚弱地靠在床边,面带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