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烟看了一眼花烨瑶,见她点头,她才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焰抬手打出一道结界,最后摘掉了面具,俊美却严肃的面庞直面花烨瑶。
花烨瑶见此,干脆也摘了面具。
焰那双严肃的眸子不禁一呆,都说画龙点睛,睁开眼睛的她,比酣睡时更迷人。
那双无辜又妩媚的眼睛杀伤力太大了。
“焰哥哥,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吧。”花烨瑶见焰一言不发,于是说道。
焰眨了下眼睛,清醒过来,眼神又恢复了严肃,只是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与梧桐树的事,你是从何得知的?”这是焰如今最关心的问题。
花烨瑶微微一笑,眉眼弯弯,语气却很认真:
“没人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我知道你和梧桐是一种主从的伴生关系。我还知道你能利用它发挥更强更稳定的实力,它能依靠你长得更高更大。”
焰心中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了,这是他族中最深的秘密,此事绝对不会有族人外泄的。
花烨瑶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也许每一只凤凰都有一棵属于自己的梧桐树,也许只有火凤凰才有。”
看着焰满眼的震惊、怀疑,她也委屈:“这些并不是谁告诉我的,就像我知道凤凰涅槃一样,就像我知道这些菜名,知道他们应该是什么口味。”
焰一瞬间用空间之力禁锢住了花烨瑶,在她满是难以相信的目光中,焰火红的双瞳亮起,一字一句地道:“说,你是谁,瑶儿在哪儿?!”
花烨瑶瞬间破功,尽管她被空间禁锢挤压的骨头发痛,但她还是恢复了笑颜。
“焰哥哥,你先消消火,你再用点力,瑶儿的胳膊就要废掉了。”
尽管焰怀疑花烨瑶被某位大能夺舍了,可听闻此话,他还是将空间禁锢松了一些。
花烨瑶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发痛的双臂,抬头看向那双红瞳。
此刻,二人的双眼仅仅一寸远。如此近的距离,花烨瑶终于看清了那双红瞳的模样,那是一个类似法阵一样的图案,给人的感觉古老而神秘。
不过现在可不是观察这些的时候,花烨瑶将声音尽量放低,以免触怒了眼前这尊煤气罐。
“焰哥哥,我就是瑶儿啊,我们相识了如此之久,你连我的睡眠时间都掐得如此准确,怎会是别人伪装的呢?”
焰的眉头依旧紧皱,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这世上能做到夺舍的人太多了。
花烨瑶见他还是不信,只好开始吐露他的黑历史:“某位仙君和我相识时那伤得……啧,趴了半年才能起床,简直惨不忍睹啊~听他自己说,这还是被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给伤的,啧啧……”
如此神态,如此语色,焰的神情总算松动了几分。可还没等花烨瑶开心,那股禁锢之力再次加强,焰的嘴角又绷紧了。
“瑶儿还做不到神算,她未曾见过的东西,只会猜,不会随意下定义。”
好嘛,原来纠结点在这,可是这要怎么解释?花烨瑶觉得自己如果实话实说会死得更快。
踌躇了半晌,花烨瑶低头嘟囔道:“你丫个黑心老凤凰,摆明了就是要逼问我的秘密,还借口我不是我,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焰火红的双瞳闪了闪,紧绷的嘴角放松了几分,声音低沉道:“若你真的是瑶儿,我自会请罪,若你不是……你要相信,我能知晓夺舍之事,就有解决之法!”
话到最后,那双红瞳光芒大放,似要喷出火来。
花烨瑶这下没话说了,她的小脑袋瓜不停地转,思索着说辞。
“焰哥哥,你说我没见过的东西不会随意定义,其实这些我见过,我不止见过这些,还见过很多不存于这个世上的东西。”
焰一语不发,继续等她的下文。
花烨瑶只好继续说:“我曾施展出一个风火土融合法术,名为机关炮,其实它的原型是一种名为机关枪的热武器。你知道真正的机关枪长什么样子吗?我用玉简画给你。”
说着,她忍着胳膊传来的疼痛,取出凤纹玉简,闭目刻画起来。
她不止画出了机关枪,还有科学世界特有的高楼大厦、汽车、飞机、火箭、美食、电脑、游戏,以及……她自己。
“焰哥哥,其实你是对的。我根本不是花烨瑶,我从六岁开始就将她夺舍了,我不知道我前世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花烨瑶的前六年是如何过的,我根本没见过今世父母的样子,玉简里的那个人才是我。和花烨瑶相比,我差得远了……”
焰紧握着手中的玉简,不知何时,空间禁锢已经消失,花烨瑶恢复了自由,可是她并没有因此逃跑。
眼前的男人是她今世最信任的人了,如果连他都要杀了她,那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此刻只想着,地府孟婆汤是真实存在的,那样如果她死了,就去讨一碗来喝,将这两世的记忆全都消了。她想做一个新生儿,不会让人怀疑自己被掉包了。
就在她正沮丧地胡思乱想间,突然被拥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个人拥得很紧很紧,紧到她略有些窒息。
“对不起,瑶儿,是我太黑心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我认罚,罚多久我都认。”焰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动听,只是今时今日,那声音中充斥着不安和愧疚。
花烨瑶愣了片刻,她以为她会死的,毕竟,这个神奇的世界也许可以检查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
“你……可我真的不是她,她六岁就被我占了身体,你怎么区分的开?”花烨瑶言语间带着哽咽。
“我认识的就是你,六岁之后的你,从前的那个与我无关。是我鲁莽了,你的眼睛从未变过,又怎会是别人冒充的呢?”焰听到了她的哽咽,语气温和而坚定。
他没去过其他界,因此,那些画他什么都不信。最终令他做出决断的,是那副人像,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长相极其普通的女孩,那个人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从他见她的第一面起,她的眼睛一直都是这般清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