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烦心事本不多,爱管闲事的人多了,烦心事也就更多了。
奈何对于老雷,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可以说是陈平明最亲近之人了。
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敷衍两句结束了这话题。
很多事情说开就好了,但是很多事情由于种种原因又没法说开。
若凡事都是直来直往,简简单单,这大概要等到人类消失的下一秒了。
……
几日后。
江春水骤然来寻陈平明。
那时傍晚。
明月却多情,随人处处行。
温度已经降了下来,正是宜人时,夜风袭来,沁人心脾。
两人并肩在府中散步,倒是许久未见了,也难得有这闲情雅致。
江春水身着黑色丝绸薄裙,粉腿藕臂,翘臀丰胸,与初识相比,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在夜色下显得异常的诱人。
“你…最近好嘛?”
江春水倒是先开了口。
“嗯。”
陈平明点了点头,有些紧张,手指不停的搓来搓去。
许久不见江春水,再见时少了几分邻家姐姐的味道,多了些蜜桃成熟时的味道。
此时月色正好,晚风正浓。
月色下两人的影子相互交缠、融合。
但只会口嗨,没见过大世面的陈平明回答了一个嗯字后,又沉默起来,气氛又变得尴尬了。
就算是之前被狐朋狗友叫去酒吧,但那毕竟身边这么多熟人,胆子自然也是大的,而此刻,月圆风暖,还确实是有些不敢看的。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行了许久。
行至湖边,两旁荷叶青青,听闻蛙声一片。
“平明。”
江春水望着湖面上的倒影,眼神有些迷离。
回忆起孩童时期,也是相似的湖畔,那时是多么无忧无虑啊,不用为明天的自己负责,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湖边玩水。
“到!”
陈平明还真是没融入这暧昧旖旎的气氛里。
江春水倒没在意他奇怪的回答,只是柔柔的看着他,眼中似有一汪春水。
“哎,真羡慕你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拒绝什么就拒绝什么。”
说完自嘲一笑。
“我和你说这些作甚。”
“春水姐姐,可有什么烦心事?”
陈平明看来是初步融入了环境,开始姐姐的叫着了。
江春水对这个称呼似是觉得理所应当,没有对突如其来的姐姐感到惊讶。
也是,本就是大他几岁,当他姐姐有何不可,再说,自己一直以来也确实把他当做弟弟,不然怎会有刚刚那一副老成的语气,可不就是姐姐对弟弟的方式。
“本没有什么烦心事,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见到了你,才知道,原来面对一些人一些事,是可以说不的。”
江春水美眸流转,又似有些怨气。
“看来倒是我惹得姐姐心烦了,该打。”
呦,这句话居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牛啊!
陈平明惊了,倒不是说他嘴里没有什么骚话,只是这个空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家伙何时说出过这种带有调戏意味的话语。
就算是曾经的黑皮魅魔,也不过是在心里过个瘾子,何时敢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
江春水听闻也愣了愣,眼眸放大,看着陈平明,没想到一直以来闷葫芦似的家伙还能说出这种话。
陈平明说完也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江春水,紧闭嘴唇,试图将刚刚发的语音撤回。
“呱…呱…”
寂静的夜空下,只有蛙叫声在徘徊。
几息后,倒是江春水率先打破了沉默,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湖面,惊得湖中的蛙叫也停了下来。
只见她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刹那间好似冬日的旭日阳光,将陈平明漆黑迷茫的内心照亮,酥酥麻麻的,怦然心动。
这一瞬,陈平明只想为爱冲锋,做一位纯爱战士!即使是成为用力推着喜羊羊的沸羊羊,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不愧是纯爱啊。
更别提为爱习武了,我要为爱一步仙人!纯爱无敌!
“你这小鬼头,真是长大了,还会调侃姐姐了。”
江春水丝毫没有看出陈平明平静下的慌乱,顿了顿,继续说道。
“只是生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太多事情不能拒绝,不像你,不在江湖,自然可以逍遥自在,虽然不能快意人生,但起码更自由,有选择的权力。”
“或者说…失败了,还有活着的机会。”
江春水眉眼闪动,下意识的伸手摸向陈平明的脑袋。
若我不曾看到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刚刚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陈平明,感受着自己被揉乱的,鸡窝般的发型,又看着面前人俏皮的笑容。
完了,这声姐姐叫的,还真被当做了弟弟,本以为纠结的是自己,现在看来,纠结了屁啊!人家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又想起老雷信誓旦旦的表情。
陈平明咬牙切齿,不愧是老雷!眼神真好!
“习武之人也这么多愁善感嘛,万事皆以力压之。”
虽然如此,话还是要聊下去的,姐弟恋听说挺流行的。
顺着江春水的话语,陈平明没过脑子的接了下去。
江春水眉头一挑,有些好笑,语气也抬高了几分。
“你这说的,入了江湖就要守江湖的规矩,万事拳头说话,五品打不过四品,四品打不过三品,…谁敢自称世间第一人!”
“你不愿习武,不也正是因此。”
“永远都被压着,武者的阶级太过明显、直接。”
“而且容错率太低了,可能一个错误就是一条生命。”
似乎在表达对陈平明不过脑子的不满,又像在叙述自己的不如意。
陈平明不语,确实是自己没脑子,活该被怼。
“不如我与姐姐讲些新奇的故事吧。”
陈平明看这气氛要被打破,想转移话题。
“不想听!”
江春水回答的倒是很快,还顺便翻了个白眼。
虽然很是好奇这个家伙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感人又有趣的故事,但此时江春水的嘴很硬,浑身上下此刻唯有嘴硬。
似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江春水轻哼一声扭头侧脸,但似乎又觉不是时宜,却不知说些什么,索性便再当一回小孩子,挽裙坐在湖边,将不着片缕的玉足在随意的摆荡,玉足小巧精致,白皙如玉。
陈平明也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
江春水就这样自娱自乐的许久,陈平明也就安安静静得看了许久。
在陈平明的目光下,江春水逐渐回归自己,不再是孩童时期的江春水。
见陈平明一直盯着自己的玉足,饶是自己这有些大咧的性格,也尴尬起来,干咳了两声。
陈平明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
“啊…啊…,我…刚刚…好像…睡…睡着了。”
江春水噗嗤一笑,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若不是…
想到这里,江春水突然想起来,自己此番寻他是有正事的,本想着先叙一叙,缓和下气氛,怎变得如今的情形了。
江春水清了清嗓子,双目注视着陈平明,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我此番是有正事寻你。”
“我不管你是否愿意习武,但是你是一个男人,这件事你必须牢记在心!”
“平明!你仔细听好!”
“嗯?”
见江春水一脸严肃,陈平明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襟危坐。
“那日屠你村落那批人的背景…”
“是曾经天下第一城-东来城的执牛耳者!”
“也是现在的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