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李师傅还特意带着朱逸尘去了一趟衣服店,他身上的那一身早已经穿不成,且没有了缝补的可能。
李师傅是这样说的:就快要过冬了,穿着这么破的衣服怎么过冬啊,岂不是会被冻死。
店里朱逸尘穿着一身新衣高兴的不得了,虽然这衣服的款式他不懂,但这是他自己选的。
黑色的羽绒袄,高领的白色卫衣和一个黑裤子,这显然不符合他的年纪。
穿上后人们都笑话他,但李师傅还是给他买了新衣服。
临走时他看了看自己原本的衣服,他选择了继续带着它。
这衣服是爸妈买的姐姐缝的,同样也是他的一个念想,他不想丢下它。
因为他害怕,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忘记了亲人的模样,手上连一个可以回忆的东西都没有了。
拿着它至少还有一个可以纪念的东西。
在穿好衣服后,李师傅又强硬的给他洗了一把脸,将他脸上的污渍全部洗净。
而在他与李师傅角力的时候,在力量上他已经输了,李师傅的修为在他之上,他只能认怂小连被按在了脸盆里。
之后跟随着李师傅回到了武馆,武馆并不大位置在一个小巷子里,在外面还挂着一个牌匾。
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八极拳馆四个大字。
他有些兴奋进到了里面后才发现院子很大,在这里竟然还能找的到阳光。
一些练武用的器具和武器架摆在院子的一侧。
里面还有着几间屋子,左边的是厨房和杂物间,院子角落的是茅厕,最中间的是住处,他被安排到了一间小屋内。
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整洁,透过窗台还能看到院子里的核桃树,长势非常喜人。
窗台上放着的小花盆也不错,也许他以后可以在这里种上一朵小红花。
朱逸尘将所有东西拿出摆放在了床上,药葫芦,旧衣服,一大堆翡翠原石,还有黑刀变成的吊坠。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都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无论缺少那一个都是不行的。
最后他还是选择带在了身上,将储物袋放在左腰处,葫芦挂在右边,吊坠他依旧挂在脖子上。
穿着这么整齐的一身衣服,他很喜欢,也不忍心将他脱下来,但他又害怕练武时把衣服弄坏了。
这时李师傅突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看着眼前整理过后的朱逸尘笑了笑。
这一下看起来倒是舒服了,你跟我回来的时候,还特意装傻抱着旧衣服回来,你那储物袋我可认识啊,是杀人的时候抢的吧?
朱逸尘机警的摸了摸储物袋,他害怕被他抢去,在这封闭的屋子里,他没把握能从窗台逃出去。
李师傅:我又不抢你的,好像跟谁没有似的,只不过你那个太显眼了,在野地里用没事,在这里用就有事了,那上面是有标记的,人家懂行的一看见你的袋子就知道你小子手里有翡翠,知道了吧。
朱逸尘愣了愣神在心里想着:我在哪里暴露了,这上面明明没有标记。
你是想要我的翡翠?
李师傅:傻小子,你知道为啥你的是袋子,而我用的是戒指吗?
外面那矿可不是白挖的,你以为城里的人都是傻子啊?
他们在发现翡翠矿后又不想动用太多人力资源,但是这资源珍贵,他们既想要矿石又想要不花太多的钱,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朱逸尘一愣神看向了自己的储物袋,那么这袋子就是那些人特意散出去,然后给我们这些自以为聪明的流民弄来装翡翠,给人家打工的。
谁都有贪念只要知道了手里的翡翠是好东西,他们就会带着多余的翡翠并藏起来。
所以等他们进城后只需要看一眼,便知道自己的所有底细,而且他们还没有能力反抗,要知道自己被那个黑色的水沾到后,修为就已经开始消散了。
那自己直到现在还没事,就是因为眼前的李师傅!
这一刻他看向李师傅的目光瞬间就变了,自己手里的袋子是他散出去的!
黑色匕首如闪电般刺出,这一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下一刻一双手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的反关节发力,想要将他的整个胳膊扭断。
他脚尖蹬地身体猛的反转过来,这样避免了手臂被折断的下场,可迎上他的是一计实实在在的肘击。
这一肘的力道极大直接将他打翻在地,还未等他从疼痛中反应过来。
李师傅此时已经摆好了架势,喝声一出,一计震脚狠狠的踩向他的脚踝。
情急之下,黑刀即刻显现挡住了那一脚,但因为震脚的力道极大,黑刀震动着弹到了一边,随即被李师傅一脚踢飞扎在了他的床头。
朱逸尘呼吸紊乱,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后撤步。
他来不及擦去嘴角的鲜血,便看到李师傅再次冲来。
李师傅左手如猛虎般伸向前去,霸道的抓住了他的左臂后,便往回拉去。
他想要用黑刀劈砍,但此刻他的手臂已经被拧到了他的面前,任由自己砍下去。
他的刀猛的停了下来。
但迎接他的是一记劈砍,李师傅拧着他的胳膊向后转去,接着就是一击劈砍。
而这一招直接砍在了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扇飞了出去。
朱逸尘躺在地上一大口血从他嘴里喷出,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那种劲力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剥下来了一块肉。
此刻他的脸已经没有了知觉,而李师傅到现在都还没有动用修为。
李师傅收回手脚看着地上的朱逸尘道:底子不错比那些废物厉害多了,不过这次倒是有意外收获啊,刀和翡翠我就先拿走了,你躺地上好好品一品我刚才施展的那几招,记住一句话武术不分高低!
朱逸尘眼睛瞪的很大,趴在地上就连呼吸也都变得困难,他的喉咙里就像是卡着一团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摇摇欲坠的。
而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他没感敢想也没反应过来。
这一路他总想让自己狠下心来,想学会自己一个人活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但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动用真感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跳动着另一半被冻成了寒冰。
朱逸尘胳膊擦着地将葫芦挪到了嘴边,药水从瓶口流了出来,他贪婪的喝了下去,并感受着身体的在药水的治愈下迅速恢复着。
但药水只是一会便流干了,就连葫芦的外表也都变了色,变的比原来更灰暗了起来。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将不久前吃下的东西又再一次咽了回去,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脸上滑落。
这怎么就突然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