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我敬您是老大,我听您的,我坐下,但是钱我拿了,这事我必须要去做。”
名为岳老二眼神狠厉的年轻人,就这样坐下了。
白纸坊,旧社会就是一群扎纸人、算命等江湖人士的聚集点。
按照江湖人称就是‘金门。
这个金,是金口玉言,是铁口直断。
是卦金,是嘴上的活。
也被称为江湖术士。
和撂地摊的不是一类。
扎纸人手艺最好的姓白,后来盘下了那条街上最豪华最大的店面,也算是一时风头无两。
白纸坊的名字也就是这样传下来了。
到了本朝嘛,封建迷信,拆除,充公。
好歹白老爷也是体面人,主动把店面交了上去,算是保住了部分私产和住宅。
而这个白老大,就是以前白老爷的后辈。
在这条街上,白家威望还在,对内的争斗是最少的,大家都比较服气,连街上的片警也会给白家一分面子。
为啥不是三分面子,因为一个破落户不配三分。
为啥威望还在,还有一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岳老二,我是觉得你可怜,才拉你一把,你要是真一意孤行,白纸坊是留不下您这尊大佛爷。”
岳老二闭着眼没有继续说话。
白老大是啥人没有比他更清楚。
因为他为了住院费用,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伤疤。
这些都是帮白老板干活留下来的。
每一个顽主,都会培养几个心腹,自己人,要钱不要命的那种。
关键时刻,有事,这些人是真上。
此时这百十来号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
为兄弟报仇还成错的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不少人看白纸坊的老大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没血性的人还能当老大?
“我赞成,血债血偿,捅了他们老大。”
又是一把小刀,直直的飞向白纸坊的老大,看这力度就是奔着脑袋过去的。
弄死个老大没准还能混个老大当当。
这些当顽主的,脑子里有没有活不知道,手上肯定是有活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刀被稳稳当当的打落在地。
“有些人不想活了,不要畏畏缩缩的搞这些小动作,有胆色站起来让我看看。”
“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牛街孙少杰,小爷我生平最看不惯没卵的货色,就这还能当老大?”
“我看你们白纸坊街道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一下可把白老大气的够呛。
谁让他先跳出来反对呢,已经成了众人看不起的对象。
基本上算是犯了众怒。
惹不起归惹不起,心里怂嘴上不能怂。
这个就是说归说,做归做,别看人家说了什么,要看人家做了什么。
又是一把飞刀甩了出去。
“你这样的人还能做白纸坊的老大?天桥街道袁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能耐你弄死我。”
“我把话放在这,弄他们领头的,谁有领头的资料和画像,让小爷我先认认人。”
混江湖的,手上都有点活。
捏个泥人甩个飞刀都是小意思。
飞出去的飞刀没有丝毫意外,又被白老大拦住了。
他自知坏了事。
再这样下去,别说别的街道了,就白纸坊这些兄弟都不会服他了。
赶忙站起身拱手开始解释:“白某自知有失言的地方,各位兄弟多担待,我个人愿意再出一笔钱当彩头,谁能血债血偿,这笔钱就归谁。”
“一个人一百,三条命,拿出三百元。”
“不痛不痒没意思,要干就干他们领头的。”
“你啊,坐下吧,早这样也没人想让你见见血了。”
“说归说,闹归闹,画像在哪别开玩笑。”
这时候门内的周老大又站了起来:“既然白纸坊的都能拿出来彩头,那我们也不能落后,再拿出六百元,是为了兄弟报仇,都是应该做的。”
这一来一回,已经拿出来了一千二百元。
众人看着他,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只肥羊。
这钱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在下椿树街道刘一手,你们要的资料我都有,杀人放火我不在行,以前就靠在街上画像谋生,搞点情报还可以,西城的情况我都熟悉,二十元,几个领头的画像我现在就拿出来。”
五个顽主对视一眼。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从门内街道,到白纸坊,然后是天桥街,牛街,最后是椿树街道。
这里五个街道的人都掺和进去了。
这个仇是非报不可了。
现在谁打退堂鼓,那就不仅仅是鄙视了,没准等会回去的路上,都能被自己人打黑砖。
这没开玩笑。
外部斗争严峻,也丝毫不影响内部斗争。
从小团队到大队伍,或者到一个国家,不信可以看看古代,特别是宋朝,都快灭亡了,还在争权夺利呢。
放在这鱼龙混的队伍里面,也是一样。
“这里这么一堆钱,还能少了你那二十元?速速拿来。”
三张画像,换回了两张大黑十。
第一张徐卫国。
第二张杜耀。
第三张杜威。
上面没有名字,只有画像,甚至连身份都没有。
也确实是家传的手艺,画肖像的功夫入木三分,活灵活现。
六分神似。
“依我看啊,这钱堆都接近两千元了,按照最开始的,八百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