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素云心中奇怪，顺着李申全的手指看去，却没有认出路也来。
“谁啊？”
“那不是路也那小子吗？”李申全恨不得把路也揪过来放在肖素云眼前。
肖素云经他一提醒，又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是路也来。
“师妹，你知道这红袖招是干嘛的吗？”李申全咬牙切齿道。
“我怎么知道？师哥你刚才不也说不知道吗？”肖素云奇怪道。
李申全义正词严：
“刚才我说不知道，是怕污了的耳朵。这红袖招，就是青楼，就是那烟花之地。”
“青楼？烟花之地？”肖素云一双美目，带着疑惑的看向李申全。
李申全脸色涨得通红：
“就是、就是男人只要花钱就能睡的地方。”
肖素云听了，反应了好一会，一张白玉般的脸忽然变成了红玉。
“师兄，你……”
李申全赶忙一指路也：
“你看着路也那小子正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进去呢，我就和你说吧，他不是什么好人。”
肖素云再次看向红袖招，脸上满是憎恶，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李申全看到路也已经踏入红袖招，嘴上得意一笑，又抓紧时间看了几眼三楼栏杆上那个身着绿色裙纱丰盈女子，还有红袖招门口那个胸怀宽广的杏眼女子，才向肖素云追去。
路也和三人由着老鸨一路引入大厅之中。这红袖招大厅三层挑高，空间开阔，靠一侧设置了一个舞台，下面便是十几方的桌椅板凳。
四人落座，龟公提着各色小吃茶饮上桌。路也此时却发现潘安三人的脸色却有点古怪。
顺着他们的视线方向看去，两桌开外，坐着个锦衣公子，神色桀骜。
潘安三人对望一眼，一起起身便要向他走去。
离开之事，潘安对路也低声道：
“青玄……路公子，那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刘文昌，我们去应酬一下。”
路也道一声“请便”，看着三人走到刘文昌桌边行礼，那对方却只是坐在凳子上抱拳还礼。
“三位也来了，”刘文昌的眼神从三人脸上瞟过，“我听闻月玲珑姑娘国色天香，色艺双绝，今天特来一睹真容。没想到清水城的三位富家翁公子竟然也来捧场。
“玲珑姑娘听说天仙一般的人物，但毕竟身不由己，在这风尘之中，也没法把阿猫阿狗些拦在外面。也着实是委屈了她。”
潘安听完这话，脸色立刻涨得通红，便想直言刘文昌言语过分，却被一旁的宋怀书拉了拉袖子。
“那我们就不打扰刘公子雅兴了，告辞。”石宝诚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怒气。”
毕竟，人家老爸是清水城最大的官，他们三个富家子弟，却不过是“商贾”的身份，低人一等。
低人好几等。惹不起。
那就躲吧。
“他日登科上榜，我定要将这羞辱十倍还之！”
回来路上，潘安恨恨说到。
“没错，老潘你赶紧努力，”宋怀书却咧着嘴笑道，“我这里带着本圣人家训，要不等玲珑姑娘这一会你先温习一下？”
石宝诚看到宋怀书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笑道：
“老宋，你不会挂羊头卖狗肉吧。”
宋怀书奇道：
“什么个意思？”
石宝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封面上四个庄严大字“圣人家训”，一翻开，一页的手写小楷，再仔细一看，满篇喘息和语气词。
“老潘啊，此时一看圣人家训，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努力起来了，”石宝诚一脸认真的对着潘安道，“所以，你先等一会，我先温习一下吧。”
潘安看他神色有异，知道必定有古怪，夺过拿书扫了一眼，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文昌那边听到笑声，神色不善地看过来一眼。作为官宦子弟，原本就看不起这些商贾之家，所以刚才乘着几人过来，有意羞辱一番。
之后心理还得意洋洋。这会听到他们三人的笑声，因为是在那里编排自己，却又不好发作。气鼓鼓地寻思着有机会要他们好看。
潘安三人笑过，刚才的不快便也消散，回到桌上说着闲话等待。
路也一直留意，也猜到了个大概。和他们说说笑笑，也不去询问，以免扫兴。
四人正说着话，忽然大厅之中火光一暗，台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
路也抬头一看，是一群身着白色裙子的舞娘从后台鱼贯而出。
伴着这一阵鼓点响起，姑娘们开始舞动起身体来。
路也却觉得，她们的这衣裙的设计，放在青楼这种地方，是不是有点保守了。
但有一说一，紧身包裹，凹凸有致，身段柔美，也足够看了。
没有用大白腿晃瞎眼的青楼歌舞，是不合格滴!
潘安他们三位，眼睛都已经转不开了。
“谁是玲珑姑娘？”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对啊，这么多姑娘，长得都挺好看，玲珑姑娘是哪一个？”另一个声音说道。
在一旁的老鸨，听到了客人们的渴望，脸上的皱纹再次蹿成句话，她环视一周，喊道：
“玲珑姑娘还没有出场呢。”
人群中发出一阵原来如此的声音。但随即又有人问道：
“我们是来看玲珑姑娘的，她什么时候出来？”
老鸨冲着那声音说道：
“张老爷，您别急啊，好饭不怕晚，玲珑姑娘必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众人听着，便继续欣赏起这群舞姬来。
“这些人我怎么都没见过啊。右边那个长得真是水灵啊。”一个熟客和老鸨唠嗑。
“这些人都是玲珑姑娘的专用舞姬，每个人都是以一等一的容貌、身段和……手段，”老鸨开心得脸上噗噗掉分，说到这的时候眼色变得暧昧，“魏老爷您要怜惜她们啊。”
路也回头看了一眼那魏老爷，只见他面容苍老，却眼睛发光，眼圈发黑却笑容满面，呼吸短促却兴致高昂。
“好说，好说。”魏老爷豪气挥手。
“这魏老爷都怕七十多了吧，还这么老当益壮。”路也感慨道。
刚才一路上聊天搭话，路也充分展示了自己平易近人的处事风格，潘安三人也和他也不再生分。
宋怀书听他这么一说，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
“路公子，你可是修道之人，眼神可不咋好使啊啊，魏老爷明明才四十几岁，怎么就被你说老了三十岁。”
路也：……